学习是一个人终身要面临的问题。这是人的本能。
我的父母都很重视学习。为了不影响我和弟弟学习,父母晚饭后看完新闻联播就把电视关了。为了学习,贪玩的弟弟挨了不少棍棒。
妈妈喜欢说:
除了学习,你什么也别管。
她脑子不够使,把学习一件事干好就行。
这两句话对我影响很深。现在看,为了我能把劲儿都用在学习上我的爸爸妈妈的确是对我的支持很大。可那个时候,我不理解这是一份巨大的支持和付出。我深深地陷在这些信念里:
1.只有学习是我的任务,做其他的事就是不务正业。
2.因为我很笨,做别的事一定会影响学习。
从小到大,我的内心都被这条信念捆绑了,笨成了我越想摘掉勒的越紧的绳索。它成了我不可告人的秘密。我把它藏的严严实实,我尽量让自己表现的让别人看不出来我很笨。在与人交往时,我是那个很笨的人,一个自卑到面前随便是个人,我都自惭形秽到无法抬头正视对方的眼睛。这种感受一直在一直在一直在,我觉得自己有社交恐惧症,我看到人就害怕,看到熟人更害怕,好像人家一下就可以看穿我,知道我很笨,是一个低人一等的货色。是的。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没用,一个隐隐地哭声在我的身体里从来没发出来。我这样的一个天生就缺陷愚笨木头注定会被嫌弃,还没上手开始,就被人家看出来不行,去去去,一边去,就不是那个干活的样!我的手被砍了,嗓子被堵了,背被折叠了。是的。我就是一个伸手就错,做啥啥不行,到处给人添麻烦,到处被人嫌弃。无论怎样,那个一直在身体里回荡的声音“去去去,一边去。”总也不肯离开。那个发不出声音,缩手缩脚,驼着背的灵魂一天天强大起来,你怎么忽略它都很难,用了转移目标,忘记,麻木等很多办法去逃避它,但是它从来都没有消失。
无论怎样,即使所有的时间都把自己按在书桌前,我的成绩从中考成绩为转折点就再也没有让人骄傲过。学习这件事成为我的敌人。我越是想战胜它,越是无能为力。上课神游,听到的声音飘,看到的文字也飘,我用力去听,去看,可是感觉它们都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又给自己下了诊断:我阅读障碍了吗?同时,我时刻不忘自己是个智商有问题的下等货,怎么能让别人知道我听不懂话?怎么能让人知道我看不明白字?于是听不懂我也点头装懂,看不明白我就一遍遍地重复,小学生都认识的字我却需要读好几遍才理解。如果学习不好,如果不出人头地,我感觉自己就永远没有脸面抬起头做人,永远是那个被看不起的下等货。仿佛我陷入一场背水之战,不成功便成仁。差一点点我就掉入深渊。那是我特别害怕掉进去的地方。那个地方我毫无尊严,丑陋地趴在地上没有资格和任何人平起平坐,如果我掉进去,我扳回一局的计划失败,我真的就完了。我无法活下去,所有我认识的人都无颜相见。这是地狱。还好,命运没有让我掉进这里。有两个事帮助我逃过一劫。一个是证明我不笨的研究生考试通过了,另一个是结婚对象也出现了。他帮我躲过了“得不到太优秀的男性”的无能和自卑感。
原以为都过去了,然而什么也没过去。躲过地狱的边缘,进入茫茫人生的无意义感。无力,无能也如影随形。
接着是工作中的不顺利,养孩子的不顺利,婚姻关系的不顺利。
在这个时候,学习了心理学,又一步步地遇到了奇迹课程。
通过在与父母互动的过程中,天生的人生剧本被业力系统调了出来。
“缩手缩脚,游移不定,哆哆嗦嗦,弯腰驼背,不敢平视,锁住喉咙不能发声音,晕头晕脑,稀里糊涂”这份感觉住在我身体里,它是一个魔鬼。你是谁呢?为什么看不清楚呢?
“我是一个老实巴交,软弱无能,唯唯诺诺,嘴巴脑子都不灵光,缺心眼的,人家把我卖了我还帮人家数钱,不知好歹,恩将仇报,又傻又笨,还混账不讲理,一无是处的人。”
“我恨死你了。你怎么可以这样?!我父母就是这样看我的。又老实有木头。对了,我知道你是谁了,你就是‘老实木头’。”
小时候,我听到妈妈说我老实这个词感觉她嘴里喷出的都是毒针刺向我的心脏。我妈直到现在还说:小时候你那么老实。我听起来不那么难受了,但是我知道我真讨厌那时候的自己。
或许,语言真的是个人化的吧,对别人来说可能不难听的词,在我心里感受到的严重程却如下毒。在长大的过程中,妈妈一张一合的嘴里经常猝不及防地射出毒针扎向我的心脏。我见到她立刻就冒出一个想法:千万别说话,千万别说话!这个想法我只能在心里默念,如果我明确表达出来,就等于提醒了我妈,她会更大声地让所有人知道我是老实木头的一个人。我害怕所有的熟人,我感觉他们都知道了我的底细:我是老实木头。这个身份让我感觉我是下等人。不被爱,被嫌弃的下等人。
这不是真的。我选择宽恕。
我不愿继续活在这样的信念之下的罪恶里:
我是一个老实木头的下等人。
交托给圣灵,我愿用他眼光看这一切。
妈妈是纯洁无罪的上主之子。
我也是纯洁无罪,一无所惧的上主之子。
写在后面:
(姥姥说姥爷老实,没心眼,不会说话。妈妈说爸爸老实,不会说话。我觉得我也是老实,木头,不会说话。我愿意看见,承认这个一直不被接受的次人格。)
老实木头没本事,不能养家,害苦了姥姥,妈妈。我没有想到我也成了这部分,我就是那个和姥爷,父亲一样,老实木头没本事,不能赚钱,不能给家庭带来幸福,财富的人。是的,我有这部分。怪不得妈妈说爸爸不好时,我一直替父亲讲话。一直暗自认为姥爷胃溃疡去世是被姥姥害的,姥姥总是责怪他书呆子,不谙世事,姥爷太焦虑,不被爱,才得了胃溃疡大出血。其实,我不仅把姥爷,父亲的书呆子不谙世事当真,也把“男性长辈,同辈的不足都是因为我姥姥和母亲不贤惠,太强势,没智慧,有一张伤人的嘴”这个信念当真。成长中一直是同情父亲,姥爷,反对姥姥,母亲。其实也是以父亲为羞,以母亲为恨。我也因此活成了“无父无母”的无脚鸟。
我愿借着今天的梳理和看见,重新选择,呼求圣灵,向他交托信念底端的罪恶感。我愿用他的眼光重新去看这一切。
我是老实木头,没本事的害人精。
对了,就是这个。精准了。
姥爷,父亲,舅舅是圆满无缺,纯洁无罪的上主之子。
姥姥,母亲是圆满无缺,纯洁无罪的上主之子。
我也是纯洁无罪的的上主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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