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图/白茶“这是个鸡蛋。”男孩向周围的孩子展示了手里的物品,一颗圆圆的,白白的鸡蛋,那将是男孩表演魔术的道具。男孩还将鸡蛋递了出去,脸上满是自信的表情。孩子们拿着鸡蛋敲一敲、闻一闻,晃一晃细细听着鸡蛋里液体流淌的声音。他们最终确定了,这真的是颗正常的鸡蛋。
“好。”男孩微微一笑,收回了鸡蛋,开始了他的魔术。只见他双手将鸡蛋握住,双眼轻轻闭上,像是在祈祷一样。孩子们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手,担心自己分神会错过最精彩的一瞬间。
“听!有声音!”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大家都竖起了耳朵认真听着。声音先是很微小,随后不断地增大,最后成了一阵清脆地鸣叫,而声音的来源是男孩的双手里。男孩见状慢慢将手分开,小心翼翼地捧着鸡蛋。孩子们兴奋地发现,鸡蛋壳破了一个小洞,露出里面小小的橘黄色的喙。是小鸡!
小鸡不断地戳着壳,最后伸出了它小小黄绒绒的脑袋,黑溜溜的小眼睛看着这个新世界。“真的是鸡蛋变小鸡?”有孩子不可思议地问道。“哈哈哈,我可是拥有超能力的哦。”男孩得意地说着。
“新,那放学后去办公室里给老师变一个小鸡看看。”一个温和的声音从新背后传来,孩子们一哄而散。新尴尬地回头看着那个人,是他的老师,瘦瘦高高的,带着眼镜,一个年轻的男子。
办公室里,老师坐在椅子上,批改着手里的试卷,桌上放着一杯热水,热水腾起一丝丝白雾,而新就站在桌旁看着雾气缓缓上升到屋顶,看着雾气在不断变幻,他突然觉得挺有趣的。很快,老师放下手中正在批改的试卷,抬起头看着新,温和地笑着对他说:“来,到这坐着,我们聊一聊。”说着拍了拍身边的椅子,另一只手把热水放到新面前。
“老师。”新有些紧张地坐下了,“你是不会惩罚我吧,我可以有超能力的哦。”
“你又有没犯什么错,为什么要惩罚你。”老师好笑道。之后,老师正色道:“今天找你来呢,是想和你谈谈关于你的学习问题。”刚说完新就变成了一副苦瓜脸,老师缓缓叹气地说道:“我明白你本身就有跟别人不同的地方,但就算是这样也要努力学习的。我来找找你的试卷。你等一下。”
这时,新趁老师不注意,眼珠子转溜几圈,想起了一个好办法,他用手摸了摸水杯,只见他惊叫道:“哎呀,老师,你这水凉了,我该回家了,不然爸爸妈妈会着急的。”随后,他一溜烟就逃走了,老师也才刚刚抽出他的试卷。老师奇怪地抬头看了看水杯,明明刚刚烧的水啊,可桌上的热水,不知何时已经变得冰凉了,说明时间真的很晚了,老师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冰水,便继续批改试卷了。
(2)
新高兴地跑着,有着逃出生天的窃喜,心里美滋滋想着,果然没有什么可以难倒我超能力天才的。这条家与学校往返的路新走过无数次,可这次他走得十分喜悦,像是飞舞在花草丛中的蜜蜂一般,总要这里摸摸,那里看看。
“新!”一个和他差不多大可爱的女孩叫住了他,走了过来并和他肩并肩一起走着,女孩眨着一双闪亮亮的大眼睛,小巧玲珑的小鼻子却微微皱起,小嘴也鼓了起来,一脸不满看着他,气鼓鼓地说道:“你怎么这么晚才来。”
“啊?这个嘛…”新不好意思地挠挠了头,随后锤起自己手掌大气凛然说道,“我啊,刚刚又用了超能力拯救了世界。语,你要相信我。”
“哦?真的吗?我可不会再上当的。”语对新翻了翻白眼,“我看到你从老师办公室里像小猴子一样窜出来的,难道你又一次拯救了老师们?”
新尴尬地笑了笑,刚想辩解,却被语打断了,“对了,我问了我爸爸妈妈了,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什么常青花,花儿最终都会枯萎的。”
新否认道:“可我送你的就是常青花啊,你看到过它枯萎吗?”
“可你看,它已经开始枯萎了。”语指着他们面前的花说道。不知不觉中,两个人已经来到了他们共同的秘密基地里,这里有着他们之间的无数小秘密,其中就有新送给语的常青花。可此刻的常青花已经没有了原本的绿枝绿叶,原本在中央绽放的美丽花瓣此时就像是缩水了一般,变得皱皱巴巴的,颜色也由鲜绿变为枯黄,整支花变得脆弱无比,一阵细微的小风便能吹下它的一片叶或者花瓣。
“怎么会?”新脸色变得苍白,被吓得一身冷汗,连忙站在语的前面,用手遮住语的眼睛,“你一定是看错了,那是幻觉,是幻觉。”同时另一只手靠近花朵,不断地舞动着手指,新不断小声念叨着:“变回来,变回来,快变回来。”奇迹发生了,花朵真的开始慢慢恢复着自身,叶子又缓缓挺立起来,逐渐变为翠绿色,花朵也开始舒张着,伸展出一朵又一朵新生的花瓣。
当花儿快要恢复成功时,新却感受到手里一片湿润。“新,告诉我吧,花是不是早就枯萎了。”
“怎么会呢?它可是常青花呢。”新心里默念着,就差一点点,一点点。
新的手被猛地推开,新看到语嫩白的脸庞上挂满了泪珠,漂亮的大眼睛像是受了伤一样,变得通红,浮肿起来,同时也流淌着止也止不住的泪水,嘴唇也因为过度伤心而不断颤抖着。“别再欺骗我了,新。也别用超能力救它了,就让它安心地枯萎吧。”
“凭什么?”新烦躁地喊道,此时的他有些烦躁,又想起自己刚刚又被老师留下来,更加焦躁不安。“我有超能力,为什么就不可以这么做,我可以让它变成常青花,这样你就可以永远看到它了。你不是最喜欢它的样子吗?”
“可它是一个生命啊,我爱的是这个生命,是它在我面前从小芽慢慢长大,然后开出自己美丽的花朵,最后结出果实,哪怕它最后会枯萎,我也会记住与它共度的美好时光。而不是每天看它开花,开花,又开花,这样做它跟那些塑料花又有什么区别呢?”语带着哭腔说道。
“那么说,我就是个拥有超能力的坏蛋喽。”新自嘲地说道。“一个总是用着超能力躲着老师的批评的坏孩子,一个用超能力让花不会枯萎的坏孩子,不是么?”
“我妈妈说过…”女孩还没说完,新就打断了她。
“够了!你不是要它枯萎吗?好。”新说完就用力地握了一下手掌。刚刚才恢复新绿的花儿,刹那间灰飞烟灭,植体化作灰色颗粒,风一吹就变得无影无踪。“这下你满意了吧。”新头也不回就离开了。语坐倒在地上,抱着花盆无助地哭泣。
(3)
这个夜晚,躺在床上的新难以入眠,回想起着白天发生的种种经过,还是闷闷不乐。“超能力怎么了?成为坏小孩又怎样?”新小声嘟囔着,“我还就要做一个坏蛋,让全世界人消失,我自己玩自己的。哼!”新渐渐迷糊起来,并没有发现他的手开始闪闪发光,他睡着了。
残破的大楼远远地矗立着,地下半截深深地迈进沙土里,大地破碎,杂草丛生,绿色的不知名藤蔓爬满了墙壁,水龙头锈迹斑斑,偶尔会流出一两滴水,发出“滴答”的声响。而就在这个看似被抛弃的世界里,一个男孩从他废旧的床上起来了。他正瞪大眼睛观察着世界,嘴里喃喃道:“这,不可能吧。我不可能做到的。”
新看着眼前破败的景象,深深自责起来,伸出双手,“大家真的消失了?为什么?因为我的超能力吗?”他突然感到害怕起来,“我该怎么办?我可以把大家变回来吗?”新不断用触碰各种物品,希望把它们变回原样。可冰冷不断刺痛着他的神经,似乎在告诉他这就是个真实无法改变的世界。
新看着眼前无比熟悉的家具,可它们早已腐朽,只留下它们原来模样的框架,而它们的主人早已不知踪影。新走出了自己破败的家,看到大地开了深深的裂缝,看见车辆被废弃在路旁,看见大树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树干。这一切就像是所有人一瞬间消失,又过了很长时间一样。
新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学校,家跟学校这条路他实在是太熟悉了,就算这个世界残破成这个样子,他也能找到这条路来。可那又如何呢,路虽然是熟悉的路,可走在路上的只有他一人。新的内心是绝望的,他悔恨当初为什么会有那种疯狂的想法。他在这个世界想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寻找他的痕迹,他在这个世界的痕迹,如果还有的话。所以他走到了老师办公室门前。
当新正准备打开着残损的大门时,他惊奇地发现有一丝丝白雾飘出,和有着他非常熟悉的味道,是白开水的味道!新高兴地流出眼泪,就像是盲人在黑暗中摸索时突然发现了光亮。他兴奋地冲了进去,大喊道:“老师!”可令他失望的是,办公室里并没有老师的踪影,但确实有着一杯热水被放在桌上,可这里明明并没有人。新疑惑的想着,来到了热水边,看着那无比熟悉的白雾在眼前飘散,他觉得心里十分温暖,默默地伸出手准备将杯子捧起。
当他的手碰到杯子时,奇迹发生了,他的手变得闪闪发光起来,杯子被点亮了起来,以杯子为起点散发出一道淡蓝色的光圈,被光圈划过的地方恢复了原来的模样,腐朽的桌子崭新如初,散落破碎的纸张又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桌上,可是光圈越散越小,不到墙壁就完全消散了。
房间周围闪动着细小的蓝色的光点,这些光点向着椅子聚拢着,之后慢慢显现出一个人形。“老师!”当新回过神来,泪水瞬间模糊了眼睛,他看到老师坐在那里,认真地批改着试卷。他猛地冲向前,去拉老师的手臂,却穿过了老师的手臂,打散了一些光点,但很快光点又重新凝聚。
“怎么会?”新喃喃道,伸手抹了抹自己的眼泪。正当他愣神的时候,老师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像是已经完成了工作,长长呼出一口气,开始整理面前地试卷。整理完成后还发现旁边还多了一张,那是新的试卷。老师拿起那张试卷放在自己面前,苦笑起来,用手指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新这个孩子,哎,每次我想给他讲讲试卷,想鼓励鼓励他,可他跑得跟小猴子似的。”老师摘下了眼镜,“他是个很聪明的孩子,性格也特别好。”随后他端起新面前的水杯喝了起来,但又剧烈咳嗽起来,“凉水,咳咳…”
新终于明白了老师的用心,对之前几次用超能力逃跑感到了愧疚。他很快又发现周围的一切渐渐开始变成光点,慢慢消散。新哭着站在老师面前,不断地伸手去握住光点,把它们放回老师身上。“老师,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你快回来吧,不要离开了,我真的错了。”
可光点依旧不断地消散,新的动作加速了光点的扩散,光点小精灵一般惊恐地逃走了。最后,只剩下了新和面前的有些烫的水。新的脸上像是从水里捞上来的一般,轻轻一按就能按出水来。新擦干了脸,不管面前的水有多烫,一口喝了下去。紧接着,跑出了学校,发了疯似的朝着某个方向去着。嘴里不断念叨着:“语,语。”
(4)
新终于来到他和语的秘密基地面前,他累得气喘吁吁,弯下腰扶着膝盖剧烈地呼吸着。过了好一阵子,他终于缓了过来,仔细打量着这里,心里止不住地伤心。果然,他们的秘密基地也承受不了岁月的摧残,变得破败不堪。自己的那些小玩具和小发明积上了厚厚的一层灰,有的甚至已经生锈了,一看便知的不能使用了。语最喜爱的剪纸支离破碎,童话书也散落一地,乱成一团。
“我…”新想说些什么,却又没能说出口,那些话只化作默默流着的泪水。新很快回过神来,四处走动着,开始寻找着什么。
“常青花!”新兴奋地叫了起来。他看见了一朵花儿孤傲地绽放在小花园的花盆里,挺拔的枝芽,青绿的花瓣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里。虽然四周变得荒凉破败,可它依旧绽放着,绽放着它最美的一面,与这世界作对比,它无疑是最亮眼的。
新认真地想了想,小心翼翼地端起花盆底最下端,端着它走向秘密基地的中心,这里有着最多的他的东西,也有着最多语的,更重要地语经常来这里打扫,这是来见她的最大机会了。
新慢慢地把花盆放在中心,蹲了下来,静静地想着,深深呼出一口气,将手伸向了花朵,可当他快要碰到时,他却突然停下来。手开始不断颤抖,犹犹豫豫地缩了回去。
如果这次用完了,就没有下一次了,这就是最后一次了,我再也看不到任何人了,我将会一直独自一人在这个世界里。新默默想着。他突然觉得自己像极了童话故事里卖火柴的小女孩,在火柴的光芒中,寻找着自己最后的虚假的温暖与快乐,这可是他的最后一根“火柴”了,之后是会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冻死吗?新害怕地想着。
可新最终直接将手触摸到花瓣上,就算是这样,我也想再见到你一次啊!语!我想跟你说一声对不起,我只希望你能一直开心。新在心中呐喊着。
随着新的呐喊,花朵轻轻摇动起来,带着美丽的蓝色光圈,花心还不断散落着蓝色的小光点,花朵显得更加动人了。而它周围变得鲜活起来,一张张剪纸再次变得活灵活现,一本本童话书被人细致地打理好,一个个玩具恢复了当初的威武炫目。当然在新旁桌子边趴着一个由光点汇聚的人影。
“对不起,语,你别你难过了,是我不好。我…”新看着人影脱口而出。随后才意识到语她不会听见的,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
此时的语正趴在桌前,认真地写着今天记录,眼圈依旧是通红的,不断地抽着鼻子。“第六十六次记录,星期一。”语念道。
语有着一个习惯,就是一写起东西来就会边念边写,虽然很小声的,但新站在她的身旁能完全听见她的话。
“这次本来是新写的,可他生气就走了,哼!只能我帮他代写了。今天新又回来得很晚,估计又被老师留下了,每次我都要等他很久。”语有些生气地说道。
新眼泪开始不断从脸上滑下,他没想到自己每次用超能力时,语每次都在苦苦地等着自己。
“我终于发现了,他真的在骗我,世界上并没有常青花,他一直在用他的超能力来恢复它。可我一点也不喜欢这样,我跟他解释,他也不听,最后他竟然把花彻底毁了,这样做种子也没了。妈妈说过,花虽然绽放的时间不长,但是是为了结出果实,长成种子,来年种在土里,会有更多更美丽的花。我想和新一起去播种那些种子,去种在公园的角落里,来年一起去看那些花儿,相信那时的花儿一定会开满那里,我跟新一定会很开心的,这才是我想要的花,一个富有生命力的花,我喜欢花,但我更希望它能像一个有自己灵魂的生命一样的活着。可它毁了,什么也不剩下了,我翻遍了花盆里的每一个地方,没有了,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我们不能播种种子,没有种子,就没有了花了。”语哭泣着,拿着笔,颤抖着写完这些,眼泪顺着笔杆滑落到笔尖,最后将纸浸湿。
新半跪下来,想伸手接住语的眼泪,可泪水却穿过了他的手掌,击打出一点点蓝色的小光点,最终落在了纸上。新伸出双臂,去抱着语,尽管他知道这是幻影,可他将双臂悬浮起来,至少要欺骗自己的眼睛,自己真的在抱着她。
“语。”新用嘶哑的嗓子喊着她,“对不起,我应该听你说完话,应该去理解你。”新的泪水滑到了他的嘴里,使他顿了一下,“我错了,我不该乱用超能力的。你知道吗?我最喜欢你看见花朵的笑容,可当花儿枯萎时,你却笑不起来了,你非常难过,而我不想这样,不想看到你伤心的样子,我想看你笑,所以我用超能力把它变成常青花,这样你就会一直开心,一直露出笑容。”
新用力将脸蹭了蹭自己的衣服,把泪水擦干,手臂却不敢丝毫动一下。“后来我明白了,我真的错了,世界上没有常青的花,也没有永远开心,永远笑着的人。花有灵魂,人何尝又没有?一直只会笑的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活泼可爱的语。所以,我真的知道错了,别离开我,不要消失啊!。”
就像是火柴快要烧完了一样,随着新的话语,语的身影渐渐消散,化作无数小光点,飘向了天空,周围的一切也开始变化。新不敢动,他怕光点会随着他的动作消散得更快。新绝望地嘶吼着,泪水再次涌满了脸庞。
最后新孤独地坐在桌上,手里捧着那个花盆,花儿依旧绽放如初。新绝望地低头看着它,“真的回不去了吗?真的变不回来了吗?我该怎么办啊?谁能告诉我。”新的眼泪打落在常青花的叶子上。
新突然觉得坐着被别什么东西硌得很不舒服。“那个鸡蛋。”新突然想起自己身上的鸡蛋,将他放在手中,鸡蛋开始不断地散发着蓝光。热水?常青花?鸡蛋?我明白了!新突然想到什么?原来不是我将世界改变了,仅仅是我变了而已。“只是我变了,哈哈哈。”新兴奋地大笑道。随后眼神坚定地看着手里光芒不断变大的鸡蛋,“而这,是我最后的机会,是回去的希望。”
新突然双手握紧了鸡蛋,手开始光亮起来,他的眼睛也开始不断闪烁着光芒。请,让我回去吧。新默念道,轻轻闭上双眼。他的身体也开始变成了无数小光点,“哗”的一下,消散了。只留下了常青花在原地,常青花轻轻摇着它的叶子,似乎在跟他告别。
图/白茶(5)
新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一切,直到一颗鸡蛋递到他的手里。“快变魔术啊。”周围孩子们不满的叫道。
新这才回过神了,不敢相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不可思议地叫着:“我回来了,我真的回来了!”激动地留下了泪水,随后看了看周围,将鸡蛋塞会口袋中,想了想笑道:“魔术怕是变不成了,因为老师快来了。”
“切。”孩子们听到魔术变不了,感到失望起来,随后听到老师快来了,一溜烟全跑散了。
新连忙冲出门去,看到老师正朝着这里走了过来。慌慌张张地来到老师面前。“老师!”
“新?”老师刚准备说些什么,却被新打断了。
“老师,我想放学去你的办公室里,请你为我讲一讲我的试卷,我觉得我还有着很多不足。”新不好意思看着老师。
老师最终将话憋回了嘴里,最后眼里满是笑意,说道:“是吗?好极了,来吧,老师随时欢迎你。”
放学后,新来到了老师的办公室,老师依旧为他倒了一杯热水,抽出了他的试卷,细致地为他讲解起来。
老师奇怪地发现,新比平时认真多了,性格似乎也变得不同了,好在今天终于给他讲解了试卷。老师安心地呼出一口气。
讲到一半时,新突然起身,对老师说道:“老师剩下的能不能以后再讲,我朋友她在等我,我不想让她再等更长时间了。”
“嗯,当然了,那你快去吧。”老师点头答应,“不再偷偷溜走了?”
新听了,脸红了起来,连忙说道:“不会了,再也不会了,我没想到老师你对我那么好,我以前以为你要批评我。”随后,新看到水杯里的水凉了,端起附近的水瓶,说道:“老师,水凉了,我给你换上热水吧。”
“好,好,你去吧,老师自己来。”老师说道,拍着新的肩膀,把他送到门口。随后又坐到桌前准备继续批改试卷。
“老师,不要勉强自己哦,你生病了就不要在喝凉水了。对了,还有啊,早点回家吧。”新突然回头说道。然后飞快地跑出去了。
“这孩子。”老师微微叹了口气,放下笔,摘掉眼镜,抹了抹自己的眼睛。
新飞快地冲出去,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他果然在校门口看到了她的身影。穿着一身绿色的连衣裙,扎着马尾辫,不断来来回回地在校门口跳来跳去。突然,这个身影欣喜地停下了脚步,她看到了从校门口冲出来的飞快身影。
“新!今天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呢?我…”她还没说完话就被新一把抱住。
“语,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好害怕啊。”新哭着说道。
语的身子先一僵,随后她缓过神来,轻轻抱住新,问道:“怎么啦?新,你为什么哭了?是老师批评你了吗?”
新随即回过神来,握住语的手,拉着她跑起来,说道:“走,常青花枯萎了,我们去看它结果,去播种它的种子。”
“那不是常青花吗?”语奇怪地问道。
“那是我骗你的,世界上哪有什么一直开放的花,那还是一朵真的的花吗?”
“新,今天我打算跟你说这件事的。”
“嗯,所以我明白了。今天我来写记录对吧。”
“哼!你终于记起来啦。”
“哈哈哈,今天花虽然枯萎了,但我们会拥有很多的种子,来年我们可以种更多的花。”
“嗯,那我们种在哪里好呢?”
“当然是公园里的角落里,来年我们一起去看。”
“哇!你怎么这么了解我。我真的真的是太开心了。”
“当然,我再也不想让你伤心了。”
“咦?你听。好像是小鸡的声音。”
“不会吧!”
伴随着新悲惨地叫道,语欢快如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天地间。
(6)
“现在你明白了吧,我是不会帮你把你的草复活的。”新看着面前泪流满面地男孩,叹口气说道。
“不,时间,真的是太了不起了!”男孩激动地说道。
新微微一笑,用带着手套的手摸了摸男孩的头,把他搂入怀中,说道:“小鬼,不要在叫我时间,叫我新哥。还有一点你说对了,我真的挺了不起的,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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