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朋友在茶叶超市闲逛的时候,朋友指着玻璃架上的一排小白瓷杯对我说:这不就是你一直要找的杯子么。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个个光滑如玉的瓷杯静静地在架子上放着,在灯光的照射下,通体透明,洁白无瑕,没有一点杂质和复杂的花纹图案,极其雅致。
一直比较喜欢简单干净的东西,越是素净越好。喜欢素净的勿什,喜欢素净的环境,喜欢素净的人。带有图案的瓷器意义太多,寄寓太多,总是被框在这样或那样的意义中,思维怎么都放不开。
白瓷素净,在这样的空灵中,杯身有无限的意义和想象。对着这样的杯子,眼前有一望无际的空白,思维也是空的,那空白是眼睛看不到的边际,是思维达不到的境地,是文字表达不了的深远。对着这样的一个杯子,内心说不出的宁静。
用三个手指捻着杯底,对着灯光望去,杯子晶莹剔透。用手指轻弹,有清脆的声音荡漾而来,那样悦耳,那样震颤人心。遇见这样的杯子,也是遇见了一份别样的安闲。生活中正是有了这样的一种遇见,才变得更加惬意和美好。
付了帐,小心翼翼地把杯子用旧报纸包了揣在口袋里,一路走着总是小心,怕不经意间杯子就被碰碎了。回到家里,从阳台的花盆中分一株铜钱草出来,再剪几段根须一起放入杯中,捏一撮鱼缸铺地的蓝砂盖在铜钱草的根部,浇上水,水刚没过蓝砂。
铜钱草只培了一株,一株就好,太多反而会说不出的多余和臃肿。把杯子往书桌上一放,台灯下白瓷蓝底,一枝纤细的嫩枝碧绿如玉般从白瓷杯中斜逸而出,映着淡蓝色的墙壁,真是有说不出的禅意。觉得这一株铜钱草在这幽幽的夜色中,竟也好似有着幽幽的清香。
每次去花鸟市场,总是要到卖花盆的地方瞅瞅,去过很多次,从未遇见心仪的花盆,没想到却在茶叶超市中遇到了这一片素净的白瓷,遇见了这一片娴雅的心境。
用茶器种花,也是一种意境。没想到这茶盏的瓷白遇到了铜钱草的碧绿,竟生出这样幽冷的素净,放在书桌上,让人望之内心平和,不起波澜。
生活中总会有这样或那样偶遇,颠覆我们的认知,突破我们的想象。正是这样的颠覆和突破,才让我们的生活有了不可预知的美好。
——2017年4月12日,晚上,微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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