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皮肤是
千千万万颗孢子
用手指一碰就散开
无数瘙痒的种子
我家楼下有一个怀疑主义者
他夜以继日地
监视着鲑鱼汁的柠檬肉
系统每到凌晨四点就会崩溃
哗啦啦啦啦地
吵醒所有人的夜梦复仇
我不懂这些间隔的没有音律的句子
反反复复像晦涩的海浪
母亲于是照下了一只蓝色的手掌
固执愚笨,没有声响
我洗完澡后
看见我的奶头
它离我的嘴不过五六英寸时
我发现我是一个平凡的人
我肚子痛
好像有一万根钢筋从眼眶里
伸出它们嶙峋的触角
从施虐与受虐欲里无法控制的,破壳而出的性欲。肮脏,对陌生人的性欲,对某一个虚拟对象投射到实体自身的性欲。烦躁,不想让别人理解,但是又克制不住那种大部分是为了炫耀的多费唇舌。想被尖锐物体刺穿,被捆绑束缚。极端的恐惧和危险,无法拒绝。不能理解,为什么说你也喜欢?我说服自己那只是英国男同性恋者女性化的表达,可是,如果是我自己极端又固执呢?我想变得冷漠,体会不到情绪。文字的托辞。很愚笨,无法理解诗词,又嫌它们太过直白
安徒生童话的走向非常奇怪
好了。和别人算是做爱了吧,用尽力气喘息。无趣。裸睡了一夜,只睡着了四个小时。被子上都是黏液。声音很好听,可惜是个男的。
回家的车上很冷,寒气如一只困倦的小兽般倚着我的小腿。终于要坐上有暖气的车时突然克制不住笑,无意义的狂笑和苦笑,咬着嘴唇也无法阻止,却又没有办法尽数发泄的笑,它就那样躺在我的舌尖和喉口,噎住我的性命
旅行中遇到一些孩子。有一个孩子对着聒噪的乌鸦拼命地喊“闭嘴”,捉住小虾想要带回家去,不停地问她的母亲自己是不是第一名,钓鱼第一名,吃饭喝水第一名(因为有雪碧可以喝),鱼钩坏了之后把我的鱼竿直接要了过去。有些孩子只有初一却和我一样高大,纠缠在时髦新鲜的东西里,b站、琅琊榜、太子妃、唱见、鬼畜、游戏实况,阿迪达斯、哈根达斯、jellybelly、beats耳机、苹果产品、星巴克,吃啊喝啊。我感到悲哀和无言
她的手指尖划过一行长句,鲜红的指甲油似乎随时要渗进草叶纤维中。纤瘦的两腿盘起,书搁放在大腿上,紧贴着少女微凸的小腹,乳房被小心地收纳进夏衫里,漂亮的梨子形状。
“我不明白,真不明白。”
她蜷起脚趾像一只小兽,摇头时巨大的耳环摆出漂亮的弧线条。淡褐色的发卷湿湿答答,水滴肆无忌惮地涂抹在印刷文字上,于是它们虚弱地颓软下去,互相无辜地瞪着。
风扇叶片咯咯吱吱地响着,在我们头顶呓语,蝉虫轻微的鸣叫声蒸干了发尾的水汽。
“但…这个叫做费尔南多的人,他不错。”
随着轻妙的尾音,那本旧书也仿佛发出了满足的叹息。
追逐每个试图从碎片中挖掘出回忆的人,让他们以为奇迹的确在发生
我试图给自己表演一个哭脸;走在操场上,试图去思考一下人生,走过还不满半圈就开始想屁股里的那一颗痣疮;凉浸浸的春夜薄雾
夕阳西下的时刻很邪门,我躺在床上开始想像人性和神性的共通之处;我不明白这个主题;但很肯定,无所事事造成了我
人生与死的联系,旷野,短袖,裸露的手臂,啤酒、灯和寂静的麦田,逃亡一辈子的孤独,最终归宿,野风吹开长裙的褶皱,狂舞,流泪
对面的灯闪了一闪便秘入黑暗,脚步声紧紧踏在歇斯里底的哭喊之后,踢踢跶跶,衣衫悉索,还有中年男人粗鲁的喘息声。
下楼,飞跑,上楼。
然后面前的门被猛地撞开,那个男人狼狈的样子令人快慰无比。将愉快的呜咽吞下喉咙,眼睛随之眯起,手指攥紧了那支金属笔,嘴唇翕动冲出冰冷的音节。初春的夜幕下时针仿如凝止。
“吴大秀。”
瞳孔闪过一丝寒意逼人的仇恨,沾满血迹的锤子高高举起,面孔肌肉扭曲成吼叫的形态。暴戾恐怖,却好像沐浴过一般清爽而惬意,而轻轻颤动起来。
慢动作结束,时钟又开始转动,以更为残酷的节奏。
从未体验过如此孤独,无亲无友,无未来可幻想,亦无现实以慰藉,阳光刺眼,闷热潮湿,背上发痒,脸颊无光,距离太远,呼喊太近,走不到哪儿去,也没有退路。认真思考了自杀的问题,没有解决办法。背向而行。强迫思维。痛苦苦闷耶——去日本吧,山石之禅,遁入空门罢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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