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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笔:琐记一

练笔:琐记一

作者: 熔1 | 来源:发表于2021-06-15 11:56 被阅读0次

            走过南,闯过北,好山好水见得不少。我还记得高原,河流湍急,环拥山峦,河床岩石遍布,偶有探出头如刀削斧凿般的石头立在河中央,一阵惊涛拍去,浪潮向了两岸。而两岸开阔的绿茵地,如毯般铺向不远处山脚。直临万仞高山,山体散着抔抔红土,红土之上是繁星点点似的野刺玫,黄澄澄的它们藏在高大挺拔的雪杉下。

            我还记得岛屿,冬天第一场雪落下,海岸线将天地分割,阴郁的天旋着雪,忽南忽北,漫不经心地四处飘荡。堡坎下边的树木,它的叶子时常蕴着南方小岛的光,当太阳被遮蔽,光和它们都被藏在了雪下,风抚下片片飞絮,漫天雪色中的树木叶片急切地渴望呼吸,它们探出叶尖,那尖直长像把短剑。噢,那原来是棵椰树。

            我还记得很多景色,如果要写下来,就要写三天三夜。不,比三天三夜还久。途径的风景随时间在脑海里渐渐变得模糊,最后我会仅记得山峦的轮廓、水的颜色、还有树的名字。

            大江健三郎形容故乡的树,说是一团团绿色的火焰,我记忆中的山、水、树也如火,它们剧烈燃烧,燃尽我心中无数次想喷薄的文字。

            可扎根在故乡的凤栖梧,叶子在秋末被太阳剪裁、渲染,它不像火,倒像是不平整的金箔,它们稀疏地挂在树枝上,风来先是窸窸窣窣地响,然后随风坠下,整条老街一地碎金,行人路过踩在叶面,咔咔的脆响传上旁边六楼。我有时能听见这声音,有时却听不见。

            我带着耳机,小霸王躺在桌子下的抽屉里。《七里香》从耳机里传来,低着头抽出磁带的歌单,歌单构成只有黑橙两色,橙色是面前的窗框,还有窗框下的木桌,还有木床,还有仿木的地板瓷砖。而黑色有可能是夜晚衬着圆月黑天帷,我想。

            透过窗帘缝隙望那棵悬铃木,光流淌于枝叶中,是它熔断了叶的茎吧?不对,要等到秋天叶才会簌簌而下。那叶肯定在收集光热,秋天光热到了一定程度,叶最纤细的部分便开始便升腾起烟。只不过,行人和我都看不见这烟。而对面六楼的屋檐上,有一株草,它挨着悬铃木,是看得明白那叶那烟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哼着歌,桌上的作业空了好久。于是又把耳机取了,听楼下树叶与地面的摩擦。

            灶台镶着白瓷砖,上边搁了天然气灶。一方排气灶装在灶的上方,它很原始,像一个电风扇一样竖直地嵌在木架子上。由于使用年限过久,疏于打理,红漆架子的木板已透着黑,那黑是烟熏火燎的痕迹。

            妈总是买很多笋子,把它们切成尖片用水发着。把半肥半瘦的肉煮透切片,肥肉如白玉般剔透,放在锅爆出猪油,滋滋作响,再舀一勺豆瓣酱爆香后,葱姜蒜下锅,翻炒翻炒,直至豆瓣酱裹在每一片肉。翻炒翻炒,直到笋子断生。闷在电饭煲的四季豆也好了,两样菜,两个人,就是那么一顿。一顿饭的炊烟旋在厨房,又升腾着像窗外飘去,它们俯冲进百十个窗口。又从百十个窗口裹挟着其他家炊烟升腾而上,翻过窗户来到我们的桌前。

          我说:有人在煮鱼。

          我妈说:我没闻到。

          电视里放着动画片,它们通常一天两集。动画片两集的间隙,我会将频道调到点播台,点播台会放周杰伦的《星晴》,后来《半岛铁盒》、《叶惠美》、《七里香》相继发行,点播台在无人点播之时,依然放着《星晴》。

            在上学的路上,有家汉堡店叫奥斯丁。它是县城最早的快餐店,两个大音响安在大门的上方。有一天我惊喜地听见它播放起了永邦《威尼斯的泪》,那天彤彤太阳悬挂半空,光晕四散,虽然皮肤灼热,我心确实是暖和的。口袋里有十来块钱,我转进快餐对面的音像店,在和店员讨价还价后,买了一张《神的孩子都在跳舞》和一张《刺鸟》。

            后来那家音像店老板和我说来了《七里香》。我兜里钱不多,打算周末去黑网吧玩泡泡堂,也正想存钱买彩色泡泡。可是我觉得周杰伦穿着西装笔挺地站在草坪上的身姿很帅,咬咬牙就买了。

          《七里香》这盘磁带我听了好多遍,小霸王安静地躺在在柜子里,磁带在小霸王里边转动,台灯乳白色的光照在洁白的作业本上。我却在想:琥珀色的黄昏真漂亮。抬头望向那株草,也许是狗尾巴草,它正像一支蜡烛般撑起了辽阔而灰蓝的天,而它燃着的烛苗,将云彩也点燃了,那片天沉于树脂之中。

            颗粒状的记忆就像是旧照片,根植在我记忆深处,它们如刻在石头上一般,大火烤不裂,也熏不黑。后来我跋山涉水到过许多地方,好山好水见了不少,山水都化作焰火,旋转地燃烧在记忆中,燃尽了,也终将模糊。偶尔的深刻,是在此情此景中的暂时惊叹,偶遇始终是偶遇,我亦是行人罢了。

          向悬铃木那方土地寻去,摇摆的车上放首《园游会》,声音再开大点,翻了便看得见琥珀色的黄昏。

          我看着许多人感叹于一地落红,却只得在简书上好好好好,每日每夜忙碌的教他人作文。谈结构,谈逻辑,远的看不见概念、内涵、外延,近的连那一地红都不愿意打开形色查查叫什么名字。于是想起作此拙作。

            未删未改,叙事混乱,语言无特色,修辞不得当,语法未推敲,更甚者词不达意。一来练笔,二来作素材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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