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章 临阵对局 无心插柳柳成荫
“凌震宇”呵呵一笑,道:“哈哈,老不死,你我这局依旧是平局啊!那么我多嬴一局占优啊,你昨日的威风哪儿去了啊?”
由此可见,似乎这位“化龙散人”在战绩上要略占上风,而昨日或许“凌震宇”状态低迷,昨日是他得意的日子。
“化龙散人”白了张傲天一眼,哼了一声,道:“多事——”
言下之意,张傲天的这句“海底捞月”倒是帮了倒忙,属于提醒“凌震宇”了!
“凌震宇”嘿嘿一笑,“和颜悦色”地对张傲天说道:“小朋友,不要介意啦,他这人就这样。”然后转向“化龙散人”,道:“难道我连‘海底捞月’这么初级的招数都看不出?那你也太小看我了吧!还要这小子来提醒?老不死,既然这样,你我就来再下一局!”
“化龙散人”哼了一声,道:“下就下,难道我还怕了你不成?”
言毕,一掌在石桌上轻轻一按,只见桌边数十枚棋子就都已飞起,然后落到了棋盘上的相应位置上!
张傲天实在是大吃一惊,这究竟是“武功”,还是“仙术”?
只见“凌震宇”笑道:“这局我先来啦!过宫炮如何?”
接着,他来了一招“炮二平六”,也就是俗称的“过宫炮”。
对于“过宫炮”这个棋局,张傲天是比较了解的,“过宫炮”的目的,就是将右翼的炮移动到了左侧,这样一来可以加大左侧的攻势,增加攻击力度。
再者,“过宫炮”的本身就属于放弃了先手的当头炮优势,所以有很多后手的选择都是直接反架中炮,这样红方顺势就可以继续进马,然后出车,出车的速度又比对方快了一步。
“化龙散人”略做思索,然后回了一招“卒三进一”,这手“仙人指路”是起到限制红方左翼上马的作用。
因为红方过宫炮到了左翼,所以,别住了自己左侧马的马脚,所以,只有右侧马可以起到看中卒的作用,那么,限制了他左侧马的进攻,也就是让这个左侧马在攻守中都暂时起不到作用。
张傲天禁不住说了一声“好”,可是“化龙散人”又白了他一眼,然后冷哼一声,让张傲天更加猜不到他的用意。
“凌震宇”嘿嘿一笑,顺手上了右侧马,而接下来两人走的几步,都是中规中距,但速度都下得很快。
场面看来,也就是僵持而已。
要这等象棋高手露出失误,的确也难。
但接下来“凌震宇”的一步棋,却让张傲天吃了一惊!
只见“凌震宇”说道:“炮六平四!”竟然将自己的右路过宫炮,又移回了右侧,变成了士角炮!
他这一步,究竟是有着什么用意呢?
对面的“化龙散人”也是大皱其眉,手伸了出来,想去走棋,可是想了想,却又收了回去。
张傲天也在想着,可是,他想破了脑子,也想不通“凌震宇”这步棋的用意。
再看“化龙散人”,也在冥思苦想,头上汗珠也已流下。
而这边的“凌震宇”呢,却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他笑道:“小伙子,你明白我这步棋的用意吗?”
张傲天叹道:“晚辈不懂,只是,这个时候,也不方便问。”
的确,双方的棋还没有下完,你如果来问,那对方也不方便回答。
却只见“凌震宇”又是嘿嘿一笑,道:“我的目的也已达到了,告诉你也无妨。其实……其实这步棋,我就是用来骗他的。”
“什么?”“什么!”张傲天与“化龙散人”同时失声!
“骗棋?”还有这种下法?
“凌震宇”继续得意地说道:“我第一招走了‘过宫炮’,第六招却又将‘过宫炮’移为了‘士角炮’,所有人都会叹息,既然如此,你不如干脆直接走‘士角炮’结了,还可以节省一步!”
“化龙散人”冷哼道:“废话!”
“凌震宇”笑道:“我的一枚棋子,在这一条线上反复移动了两次,那么,自然就是浪费了一步,我即便是先手,也就自然因为少走了这一步棋而变成了后手,所以,这老家伙自然就会认为,这是我的失误。”
“化龙散人”哼了一声,没有言语。
“凌震宇”笑道:“所以,我既然浪费了一步棋,有了一次失误,他自然就会想,我这个布局必然会存在弱点!”
张傲天叹道:“我也会这么想。”
“凌震宇”笑道:“可是,这步棋的弱点呢,究竟在哪里?我现在将‘过宫炮’变成了‘士角炮’之后,左右两侧的防守都很均衡,所以,他自然找不到弱点。”他又咳嗽了一声,继续笑道:“可是依照他的性子来说呢,如果就这么放弃了,却又不甘心,所以,他这一思考,小半个时辰就这样过去了。”
张傲天也是有点儿吃惊,“小半个时辰?怎么会这么快?”
“凌震宇”笑道:“怎么?你不信,看来你也是太投入了。”
“化龙散人”冷笑道:“你的弱点,我已经找到了。”
“凌震宇”嘿嘿笑道:“不错,我这局棋的弱点,就是浪费了一步棋,然后,由先手变成了后手,但是,我又没有进攻,所以,只是削弱了攻势而已,而我自己呢,本来就已经放弃了攻势,所以,这局棋即便我守和,也是十分容易。”
“化龙散人”怒道:“既然如此,你搞鬼的目的是什么呢?”
“凌震宇”笑道:“我这步废棋,就是为了耗你的神儿,让你浪费脑子而已!哈哈——”随即便已大笑出声。
“化龙散人”更加恼怒,喝道:“既然如此,你……你已经达到了目的,又为什么要把弱点说出来?”
张傲天的心里已经说出了答案,“唉,你都气成这样了,那他不是更高兴?”
果然,只听“凌震宇”已经笑道:“我还要达成下一个目的!”
“化龙散人”说道:“什么目的?”
“凌震宇”突然又板起了脸,“下棋的时候,应该心静如水,你因为这步棋,先是耗神,然后动怒,你还想嬴这局棋吗?”
闻得此言,“化龙散人”更是恼怒,喝道:“这局棋你先手啊,先手不进攻,你究竟想做什么?”
“凌震宇”却是微笑道:“很正常啊,没有谁规定先手就一定要进攻的啊!还有,大的比分我多一分,那么,这局棋只要我不输,我就嬴了啊,我还那么卖力气干嘛?”
“你——”“化龙散人”气得无话可说,一怒之下,一把将石桌推倒在地,然后转身而去!
“凌震宇”见他动怒,连忙喊道:“别这样啊,让小孩子看到多不好看!行了,今天不下了,算我们和了如何?”然后,就在后面追了上去。
看着两人远去,张傲天却立在当地,手抚下巴,做沉思状。这个时候,他突然隐隐约约听得一个声音道:“傲天哥——你这么早就起来练功?”
接着,他只觉眼前一黑,接着,有如天旋地转一般,人也仿佛摔下了万丈深渊!
张傲天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在迷迷糊糊之中,只见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正站在自己的视野之中,看上去身材纤细苗条,再结合刚才那的甜细的嗓子,自然应该是个姑娘家。
他揉了揉眼,顺势伸了个懒腰,也就看清楚面前的人影了,就是啊,再把姑娘家的名字叫错,那他也就太不长记性了。
只见前面一个曼妙靓丽的身影,不是翩跹却又是谁?
张傲天记得昨日翩跹还和自己闹意见使性子,今天早上却又主动来找他,真是怪事啊,这女孩儿的心事似乎还真的难于捉摸啊!
他才待下床,突然发觉,别说自己的腿啊,就连整个下半身都已失去了知觉。
“低头”看时,不由惊呼出声啊,自己此刻的样子呢,说是躺在床上,可是两条腿却是紧紧地盘在一起,保持着打座时“五心朝天”的状态,“晕啊——”,不过他既然已经躺倒,那么也就是“五心朝墙”了。
双腿紧紧地盘上一夜,还能不麻?
这里,顺便说一下“五心朝天”,什么是“五心”呢?“五心”指的是双手手心,双脚脚心,还有头顶的“梵穴”。至于“朝天”呢,就是垂直向上,这个道理谁都应该懂。至于双手手心与头顶“梵穴”,朝天自然都属于正常,但双脚呢,却不是简单一叠,和坐在农家土炕上吃饭那样盘法。
在盘腿的时候,既然要脚心朝天,那么,在盘坐之后,先将左脚叠放在右大腿的根部,再将右脚叠放在左大腿的根部,这样一来,就是“五心朝天”了,双腿大小腿之间紧压,便于顺筋通脉。
在有的电影电视里,扮演武林高手的演员都是丝毫不懂武艺,而导演也缺乏基本的武学常识,有的高手在那里打座,两个膝盖翘得比腰高出很多,实在令人喷饭。
张傲天在这里练了一夜的内功,虽然是神清气爽,但是双腿却早已不能过血了,麻得失去了知觉,连忙伸手去捶打自己的双腿。
双腿不过血的时候没有知觉倒还罢了,可是刚刚过血的时候,又是一阵酸麻,张傲天都在害怕自己的大腿是否会抽筋,再加上关节疼痛,忍不住呼出声来。
于翩跹左臂抱胸,右手抚腮,饶有兴致地看着张傲天的“惨状”,却是不发一言。
张傲天忍无可忍,叫道:“翩跹啊——我都这样了,你还在冷眼旁观?”
就是啊,怎么说你也是“自己人”啊,自己人还不帮帮忙?
于翩跹嘿嘿一笑,然后一脸关切地问道:“傲天哥——你的腿麻了?麻得很厉害?”
张傲天苦笑道:“那还用说!”然后,想勉力地将双腿“拆盘”(就是放弃盘腿,将双腿分开),可是那失去知觉的小腿却偏偏用不上一点儿气力。
于翩跹又笑了笑,道:“早说啊——”张傲天还没来得及高兴,于翩跹已经说道:“早说就得了,我要是知道你现在不能动得话,我早就来落井下石了!”
然后,得意地甩了甩秀发,然后又做了个摩拳擦掌的动作。
张傲天虽然是吓了一跳,可是却没有去理会,不管怎么说,其实,他的心里,也的确已经将翩跹算成是“自己人”了。
再者,双腿的麻、痛、痒也已经让他无暇去理会其他了。
于翩跹见他连理会都不理会,气得又嘟起了小嘴,然后伸出手来,恶狠狠地在张傲天的小腿上拧了一把!
张傲天被她掐了这一把,血脉为之畅通,立时叫道:“掐得好!再来一把!”
于翩跹见他反而叫好,更加恼怒,竖起右手中食二指,一式“双龙抢珠”对着张傲天的双目就插了下去!
张傲天吓得连忙伸手乱挡,两人正在闹得不可开交,只听燕天道的声音已经响起,“不要闹了,傲天,该吃早饭了。”
于翩跹面上一红,退到了一旁,同时也是一脸的疑惑,“三伯,您亲自来叫他吃饭?他怎么这么大的面子?”
张傲天却仍然是未能“拆盘”,想挣扎着坐起来都是不能,勉力道:“三伯早。”
燕天道看了他一眼,随即已走进房来,双掌齐出,分别击打在张傲天左右双腿的“足三里”之上,立时,两股热流已经传了进去,片刻之间,张傲天的双腿就已恢复了知觉!
张傲天大喜,勉力“拆盘”,同时双手也在拍打着自己的双腿,口中道:“多谢三伯。”
于翩跹叫道:“三伯,你好本事啊,要不然只怕傲天哥要走火入魔了啊!”
张傲天叹道:“翩跹,在你的眼中,我就那么的不济事?”
于翩跹嘿嘿一笑,却不多言,反而用一双会说话的美目很仔细地看着张傲天,看得张傲天心底发毛。
燕天道说道:“其实也没什么的,傲天这也不是走火入魔,只是双腿压得太久,不过血了而已,相信这种感觉,每个人都曾经有过,只不过傲天的比较严重一些而已。”然后又笑了笑,“走吧,吃过了饭后,我们还要去见宇文耀。”
张傲天这才想起,今日还要与这个黄金城主对局,只是,自己昨晚做的这个梦,是否是上天给自己的什么暗示呢?
三人来到花厅,只见桌上已经摆好了多样小点,却没有见到旁人,张傲天腹中饥饿,也不顾忌其他了,直接抓了一块糕饼就放入了口中。然后一边咀嚼,一边坐到了凳子之上。
于翩跹白了他一眼,可是他的视线都在那些食物之上,她的这一眼所白的,也只能是他的后脑勺,气得她冲燕天道嗔道:“三伯,你看他……”
燕天道也坐了下来,然后道:“没关系,翩跹,你也坐,好吃的东西,还没上来呢!既然他这么着急,那就让他吃个够好了。”
张傲天突然想到,自己怎么没见到小蛮?如果刚才在自己身边的不是翩跹,而是小蛮,那么怎会这么的“欺负”自己?于是问道:“还有好吃的吗?嗯,还有,我怎么没见到小蛮?”
燕天道笑道:“傲天——你说这话,问的究竟是什么?是在关心好吃的食物,还是在关心小蛮?”
张傲天面色一红,这个时候,门外已经传来于地仙的笑声,“似乎是两个都关心,哈哈,难道傲天还真的想把小蛮吃了?”
接着,小蛮的声音也已经响起,“于先生,你就会取笑人……”
于地仙笑道:“不过,似乎傲天还真的很惦记你呢!”
于翩跹哼了一声,似乎也能让人感到微酸,“傲天哥——好吃的东西来了!”
张傲天以为她还在取笑自己,说什么“把小蛮吃了”,于是叹道:“小蛮来了就来了呗,我还真的能把她吃了?”低声道:“翩跹死丫头,要吃我也先吃你……”
他的话声音虽然低,可是在场的人都能听到,燕天道面无表情,就和什么都没听到一样,于翩跹面色也是一红,口中道:“只怕你吃也不下!”
张傲天才待还击,视野中已经多了一个提盒,接着,小蛮那瘦弱的身子,也已经挡住了两人之间的视线。
他和翩跹之间,虽然是在桌边斗嘴,可是呢,却听得小蛮心里酸溜溜的,她和于地仙两人正好拿着新做好的早点进入花厅,于是她就将提盒放到了桌上,而她走到桌边的位置,正好是在张傲天与于翩跹两人中间。
所以,这可以看出两点:一、小蛮的心里是爱着张傲天的;二、小蛮也是一个很有心机的女孩。
不知道别人能否看出,至少于地仙看得出,他呵呵一笑道:“这些早点是我和小蛮刚刚做完的,大家都来尝尝啊,还有,快点儿吃,一会儿还有大事情呢!”
众人吃过早饭,便来到了双方下棋的那个小广场,只见宇文耀一行人已经在那里等候了。燕天道说道:“有劳宇文城主久候,燕某这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宇文耀坐在高台之上,双臂各自圈着一名金衣美女的腰身,而左边的那位美女则在将花生剥了壳,送入他的口中,右边的那位美女则是一手提金壶,一手持金杯,显然是为这位城主准备的饮品。
他将这粒花生咀嚼了,然后咽下肚去,又喝了一口水,然后在口中涮了涮,随即吐了出去,早有另一位金衣美女跪在旁边,手里举着一个黄金的盂,而宇文耀的漱口水则是飞速喷出,迅疾地落入金盂之中,一滴未洒。
接着,又一个手拿白色丝帕的美女已经将丝帕拿了上来,并且十分轻柔地为宇文耀擦拭口角。
张傲天看着他的这副场面,没有丝毫羡慕,只是觉得其实不过就是宇文耀在装腔作势而已,其实,这样的生活就可以舒适、幸福吗?这只不过就是满足一种人的虚荣心理罢了,他们也不过就是在演戏而已,部分的戏是演给别人看的,当然,也有部分的戏是演给自己的。
看着宇文耀以及他身边那些人的认真样,张傲天再也忍不住了,笑出声来。
宇文耀见等人听得笑声,再看张傲天的目光也是瞧着这边,拂然不悦,宇文耀缓缓道:“你笑什么?你又是谁?”
张傲天微笑道:“笑?笑有什么不好吗?不可以吗?在下始终认为,笑总比哭好。”
宇文耀面色一寒,道:“本城主在问你话,难道你没有听到吗?”
张傲天笑道:“宇文城主的话讲得如此大声,想来在座的人只要生了耳朵,自然都听得到。”
宇文耀冷笑道:“小子,你的胆子似乎不小,想来有人为你撑腰了?”
张傲天嘻嘻一笑,道:“不错——”他有意地顿了一顿,道:“在下的确是有人撑腰,而且是很强的人为在下撑腰,城主必然会问那个为在下撑腰的人究竟是谁,那么在下就告知城主,那个为在下撑腰的人,嘻嘻——就是区区自己。”
他这段话里面,共用了五个“在下”四个“撑腰”,听起来十分别扭,但是他的讲话速度又很快,再加上说最后一句话时候的一副自以为是的嘴脸,对面的三十几名金衣美女倒有一半以上笑出声来。
张傲天又笑了笑,拱了拱手,道:“多谢众位捧场!”
宇文耀的嘴角又在冷笑,这代表着他已经生气了!
当年宇文耀年轻的时候,老江湖也都知道,他嘴角的冷笑,就是他杀人的信号。
这个时候,那个拿着丝帕的金衣美女,突然凑到宇文耀的耳边,嘀咕了几句话。
张傲天也突然发觉,这个女子,竟然就是昨晚见到的那个“月儿”!
只是,她和宇文耀会说些什么呢?
说的话,是好话还是坏话呢?
还有,宇文耀会不会相信她的话呢?而且,她说这些话,是否应该是对她自己有利的呢?
张傲天决定不去考虑这个,免得伤神。
而且,根本就没有必要。
这个时候,月儿已经直起身来,然后又站到了宇文耀的身后,随即得意地冲张傲天抛了个媚眼。
张傲天丝毫没有理会,只是观察着宇文耀的表情。
宇文耀表情平淡,漠然地与张傲天对视。
谁都没有说话,场中的气氛已沉闷到了极点。
如此僵局,如何才能化解呢?
只见张傲天嘿嘿一笑,然后道:“宇文城主,我能否请教你一个问题呢?”
宇文耀面色稍缓,还是冷笑道:“小朋友,你问我问题之前,是否应该先回答了我的问题?”
张傲天点头道:“言之有理——其实在下初时笑的理由也很简单……不过是在下想笑了而已。至于在下的名字呢,实在是不值一提。不过既然宇文城主问到了,在下不说便是失礼,在下张傲天。”
宇文耀皱了皱眉,道:“张傲天?没听说过——嗯——张傲天,你,你想问我什么?”
张傲天躬身笑道:“在下想请宇文城主指点一个字。”
宇文耀奇道:“一个字?”
张傲天笑了笑,身子一晃,已经到了棋盘旁边的地面之上,然后半蹲于地,同时并起右手中食二指,默运“点石成金”之指力,谈笑之间之在那青石地面上写下了一个“真”字。
只是这个字呢,“真”的上一半“直”与下面的两点距离甚远,所以有些脱节,十分难看,也不知道是张傲天没有写好,还是故意写成这样的。
在场众人,都不知道张傲天葫芦里面卖得是什么药?
这个“真”字,但凡识字之人,又会有哪个不识?
宇文耀也突然发觉,眼前的这个青年人,绝对不简单。尤其是他刚才那“移形换影”的轻功与“点石成金”的指力,更让宇文耀惊讶不已。
他淡淡一笑,道:“年青人,我知道你绝不会是不识得此字,你有什么要说的,那就一并说了吧,省得耽搁时间。”
张傲天见他脸上的颜色又和缓了许多,于是笑道:“如此也好,不知道宇文城主可否有时间听在下讲一个笑话?”
宇文耀道:“你说吧。”
张傲天道:“谢谢。”然后立起身来,笑道:“这个故事据说是孔子东游时发生的——
话说孔子东游,来到一个地方感觉腹中饥饿,就对弟子颜回说:‘前面一家饭馆,你去讨点饭来。’颜回就去了饭馆,说明来意。那饭馆的主人说:‘要饭吃可以啊,不过我可有个要求!’颜回忙道:‘什么要求?’主人回答:‘我写一字,你若认识,我就请你们师徒吃饭,若不认得乱棍打出!’颜回一听这个,心下也有不快,你这不是小看于我嘛,还有,你不过是一个开饭馆的,你还能写出什么生僻的字来吗?再者,即便生僻,又怎能难得倒我?”
宇文耀微笑道:“他写的想来就是这个字了?”
张傲天笑道:“城主莫急,且听我慢慢道来。”他这会儿还真和说书的人差不多了。
“只见那颜回微微一笑,‘主人家,我虽不才,可也跟了师傅多年,慢说一字,就是一篇文章又有何难?’主人也在笑,‘先别夸口,认完再说!’说罢,就拿笔写了下面这个字了。颜回一看就乐了,‘主人家,你也太欺我颜回无能了,我以为是什么难认之字,此字我颜回五岁就识。’主人微笑问:‘此为何字?’回曰:‘是认真的真字。’”
于翩跹已经忍不住了,说道:“就是啊,是‘真’字啊,我三岁就认得了,傲天哥,你怎么不问我呢?”
宇文耀听得她之言语,自然向她望去,立时目光一亮,口中却道:“你的傲天哥既然有了这个开头,想必自然也就有下文了。”
张傲天淡淡道:“城主高见。
却只见店主又是报之冷笑,‘哼,无知之徒竟感冒充孔老夫子门生,来人,与我乱棍打出!’颜回不但没有要到吃的,还挨了好几棍子,心下窝火,就这样回来见了老师,说了经过。孔老夫子微微一笑,‘看来他是要为师前去不可了。’谈话之间,也已来到了店前,说明来意。那店主一样写下‘真’字。孔老夫子也笑了了,‘此字当念——直八!’”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均是大吃一惊,宇文耀身后的众美女也都是一脸惊异之色,而宇文耀却是神色从容,而这边呢,也只有燕天道神色依旧漠然,于地仙神情依旧是似笑非笑,其余人也都极为惊异。
于翩跹又惊叫出声,“什么?什么!直八?你说它念直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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