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春招季。
回忆起去年集团又迎来新一批校招生，年轻的面庞、欢畅的笑声重新涌动在大院。
不禁让我想起4年前的光景。那时的我们也是大院最年轻的一代，是希望，是初生的太阳。
如今，已然像一块滴答滴答，顺着route循环的老怀表，时光在寂静如水中悄然流逝。
一个月后，4位新人结束培训到部门报社。
小领导欣喜的向我介绍，来了一个你老乡呢。
当下一惊，毕业这么多年，还没在距离1200公里外的这里遇到过老乡。一问，还是一个高中的。
没想到，更令我震惊的是，她还是我们市高考状元？
怎么来到这里了，还和我一个部门，我一时语塞，想跟学妹说点什么，还是忍住了。
一 高考文科状元
得知这件事源于行业习惯，随手检索总会有新发现。
那天短暂打过照面后回到工位，随手一查学妹的姓名，震惊的发现与2015年全市高考文科状元同名同姓？
联想到她说的本科人大，推算了一下高中毕业和大学入学年份，没错，她就是我们市高考文科状元。
初见学妹，就感觉她脸上洋溢着一种自信照人的光彩。
这是我生活中第一次出现高考状元头衔的人，我努力寻找一些她聪慧过人的细节。
作为中部省份的高考大省，相邻地市的“密卷”闻名全国，教育质量有目共睹。
然而我就读的高中，作为垫底的全省八校联考高中之一，确实有忝列门墙之嫌。
我毕业时前两年还出过全省理科状元，文科实在乏善可陈。
或许全市文科状元读人大，也侧面证明本校文科教育水平着实“低调”了些。
我记得我当初最好的成绩是年级第19名，每次月考都看不到年级第一背影的那种，更不用说和全市高考状元。
如今，和她同一个部门，我还是有种错愕感。
不知道是我的幸运，还是她人生出其不意的一步。
二 研究生就业
“当时差2分上北大，所以选了人大法学。”学妹第二天聊天告诉我。
这也是王牌专业啊，怎么来了我们这里。我还是没问出口。
更令人意外的是她研究生的选择。去了北京师范大学读电影学。
我很惊异于，竟然与我的专业文艺学有那么一丝联系，也诧异于这个跨越。无论是学校，还是专业。
学妹告诉我，纯粹是兴趣使然，从小一直喜欢看电影，也一直在写影评。
“为什么来这里呢？”
“想着体制内稳定一些就来了。”
“当时没有更好的选择吗？”
“没有，因为我是拿艺术学的学位证，很多地方不怎么认可。”
“你们班同学都去哪里了呀？”
“班上十几个都没找到工作，很多学艺术的都是二代回家继承家业了……”顿了一下，学妹表示她的工作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我心下暗暗一惊，没再多说。
三 深圳老师
就业已经卷到这个地步了吗？
回想我毕业的2018年，研究生22个同学15个都来到了深圳当中小学老师。
那一年教育局统招，同学们交了简历就可以轻松到面试，而终面的问题就是如何当好一名老师。
浩浩汤汤的深圳教育队伍骤然扩容。
从2020年起，深圳老师“150天带薪休假，年薪30万”已然成为全国热门职业选择，甚至北大、清华都来加入内卷。
有人说，当北大清华都争相加入的行业，红利基本上也见底了。
深以为然。去年以来，降薪笼罩着许多同学的头上，深圳老师的神话好像没有那么香了。
短短几年，无数行业大起大落，只是没想到在学妹的年代，就业竟已如此困难？
四 最好的选择
学妹说，当下已经是她最好的选择。
但是对我来说，这远不是我最好的选择。
当时的我，一心想去的是北京，那里有全行业第一的机构。
曾经也无比接近过理想之地，但还是带着遗憾南下。
学妹告诉我，她从学生时代，还在给许多杂志写专栏影评，千字抵三千，我大为羡慕。
如今，学妹没有留在省会城市，而是去了偏远的分公司开启了新的旅程。
听闻，干的并不开心，还名正言顺当着同事的面，研究起公务员考试的资料。
该怎样定义最好的选择呢？
其实无论学妹还是我，站在当时的岔路口，都作出了那一刻“最好的”选择。
至于时代变迁都是不可抗力因素了。
我最钦佩于学妹的地方就是，她分清了爱好与工作。没有凭借一腔热忱扎进影评行业，而是当作一项副业，永远保持热爱，尽兴而为。
如能顺应时代潮流，工作中带着那么一点热爱，已然是很好的状态了。
希望下一个十年，我们也都能尽兴而为，一头迈进理想人生。
——2023.2.19 于羊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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