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伴们常常抓来一些乌龟,在龟背上放些燃烧着的煤炭。林肯请求同伴们停止这种游戏,并跑去用赤裸的脚丫子把煤炭踢走。他的第一篇文章就是呼吁人类对动物要有悲悯情怀。这个小男孩已经流露出了成人特有的、对痛楚的同情心。
然而,正是这些支离破碎的求学历程,培育了林肯人类最宝贵的品格之一:对知识的热爱和对学习的渴求,那可是只有接受过大学教育的人才能具备的素养。
《圣经》、《伊索寓言》、《鲁滨逊漂流记》、《天路历程》和《水手辛巴德》
其中一本是帕森·威姆斯所著的《华盛顿生平》。林肯对它如痴如醉,晚上必须读到无法分辨字体时方才罢休。
雇用林肯的工头抱怨道:“他太懒了。”林肯承认这一点。“我父亲教我农作,”他说,“可他从来没有教我热爱农作。”
焦急赶路的大部分家庭成员认为,让牛群和马车返回小溪的对岸搭上小狗毫无意义,于是他们决定扔下小狗不管。“但是,我不能容忍抛弃任何一切,哪怕是只狗,”林肯回忆道,“我脱下鞋和袜,趟过对岸,将颤抖的小狗揽在怀里,再成功地回到家人这一边。小狗的欣喜若狂和向我流露出的深深感激让我觉得,刚才的忍寒受冻非常值得。”
他常常大声朗读,时不时合上书本,写下读后感。他将读后感改了又改,直到清晰明了得连孩子都能理解才停笔。
读完了柯卡姆的语法,林肯接着又读上了吉本的《罗马帝国衰亡史》、罗林的《古代历史》、托马斯·潘恩的《理性时代》,以及有关杰斐逊、克莱和韦伯斯特军事生涯的书籍。
日复一日,林肯步行五英里前往安长眠的协和公墓。有时候,他会在那里呆坐半天,朋友们焦急得只好去把他带回家。暴风雨来临的时候,他就哭,他说他不能容忍雨点去惊扰安的宁静。
老人认为:做了好事,我就感到快乐;做了坏事,我就会难过。这就是我的信仰。
几经徘徊,林肯悄然溜进那所俭朴的房子——他的家——从传统意义上来说,那本应是全世界为之欢欣的所在。
林肯信奉“与人无仇,慈善济众”的人生原则。
“我不可以支配我自己,”林肯耐心地劝说夫人,“当然,苏厄德也不可以主宰他自己。唯一能统治我的,是我的良知和我的上帝。人们终究会理解这一点的。”
当林肯弥留之际、躺在福特戏院对面马路的一间房子里的时候,铁腕斯坦顿说:“这里躺着一位世上最优秀的人类领袖。”可是,当初他却讥讽林肯是“一个令人痛苦的蠢蛋”。
林肯对格里利的回复堪称经典之作——言简意赅,激情澎湃。其结尾之处令人回味无穷,难以忘怀:
这场斗争至高无上的目标并非解放奴隶,也并非废除奴隶制,而是挽救这个国家的统一。如果无需解放任何一名奴隶,就可以拯救这个国家的和平统一,我乐意为之;如果通过解放所有的奴隶,就可以拯救这个国家的和平统一,我乐意为之;如果只解放一部分奴隶而不用理会其他奴隶,也可以拯救这个国家的和平统一,我同样乐意为之。我坚信,我为奴隶制和有色人种所做的一切,有助于拯救这个濒临分裂的国家;我坚信,我所承受的一切也有助于挽救国家的统一。我认为,对于有损这一伟业的事情,我应该少做一些;而对于有利于这一伟业的事情,我认为应该多做。错误一旦现形,我就应该努力更正;而新颖的观点一旦被确认为真理,我就会尽快采纳。
我在此依据职责所需陈述自己的观点,我无意更改自己惯常表述的个人愿望:这个星球上的所有人都应该是自由的。
林肯认为,如果他能够在挽救国家统一的同时抑止奴隶制的蔓延,那么奴隶制终有一天会自然死亡。但是,如果这个国家一旦被摧毁,奴隶制则有可能再持续好几个世纪。
北方仍有四个州保留奴隶制,所以林肯意识到,如果他过早地签署《解放黑人奴隶宣言》,反而会迫使这四个州加入南部邦联,从而增强南方的力量,逼使国家走向分裂。当时,国内流行着这样一种说法:林肯愿意上帝和他站在一起,同时也一定不能失去肯塔基。
所以,林肯小心翼翼,伺机而行。
在谈及这个联邦国家的时候,他说:“对于这个星球上最后的希望之所在,我们只有一个选择:神圣地拯救她,或是卑鄙地失去她。”
格兰特回答说:“对于我来说,一顿饭就意味着这个国家一天要损失百万美元;再说,这种风头我已经出够了。”
林肯就是喜欢这种言谈举止之人:像他一样注重行动,勇于承担责任,蔑视虚荣和浮夸。
林肯翻开诗集,开始大声朗读“列克星顿”一节。但当看到这些诗句时,他读不下去了:
青青的野草地是烈士们的葬身之处!
没有寿衣,没有坟墓,他们就这样长眠,
不过,他没有把这次连任看做是个人的胜利。他精辟断言:很明显,人民绝对不会“在趟过溪流时将马匹交换出去”,这并非明智之举。
他不止一次地说过:“不要对不义之举下结论,如果我们身处南方也会支持奴隶制度。”
“它就像是一首不朽的诗篇,”卡尔·舒尔茨写道,“从来没有哪一位统治者像他那样和人民说话。在此之前,没有任何一位美国总统的心底里承载着如此之多的肺腑之言。”
“那我就高兴了,”泰德说,“因为自从父亲来到这里就没有快乐过,这里对他来说不是个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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