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神医过山青
顾一迷迷糊糊的像是做了一场醒不过来的梦。在梦里，他回到在长沙的家，回到大学宿舍，回到高中课堂，回到初中春游，回到小时候啃着西瓜看电视的夏天…过往的日子像电影一般在他眼前一一闪过，还没来得及抓住这些片段，他随即又感觉自己掉进了深不见底的水中，身体很沉很沉，他一直在下落，下落到深不见底的黑暗中，他觉得很冷，很绝望，他感觉自己应该要死了。
恍惚间他又听到一个声音在呼喊着他：“顾一、顾一…”那声音忽远忽近。他拼了命的一望无际的黑暗中挣扎着，但什么都看不到，他尝试着大口的呼吸，终于，他看到了一点点晕开的光。
而这时那一阵阵的呼喊声终于逐渐清晰，顾一转动眼睛环顾着周围，原来是萧云儿坐在床头轻声地呼喊着他。
见顾一醒了过来，一直在房间等候的萧肃与萧云儿都松了一口气。
顾一在萧云儿的搀扶下，艰难地坐起身来，萧肃调侃说道:“你的命还真大，这都不死！”
萧云儿闻言瞪了萧肃一眼道：“哥，顾公子刚醒，你怎么说话呢！”
萧肃道：“你那天是没听到他指着丁桓骂的那番话，能活着已经万幸了。”转而又对顾一说道：“话说回来，你还真有种！”
顾一苦笑不语，却听得房门吱呀一声，有人推门进来。顾一歪着脑袋瞧了一眼，只见进来那人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萧云儿见他进来，忙起身招呼道：“师父，您来了，顾公子醒了”。
那老头踱着步子走到顾一床头坐下，不由分说便抓过顾一的手来探脉，只见他眯着眼睛摇晃着脑袋，探完之后自顾自地说道：“嗯，熬过去了，还可以活一段时日。”
顾一一脸疑惑的望望老头，又看看萧云儿。萧云儿这才说道：“忘了介绍，顾公子，这是我师父，神医过山青”。
过山青笑眯着眼说道：“哎哎，你这丫头，虚名而已，无须炫耀。略懂点儿医术，略懂略懂。”
顾一冲过山青拱手行礼，多谢他救命之恩。过山青却喃喃道：“错了错了，我不是要救你，是我这小徒弟要救你。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五脏六腑都烂的差不多了，不是那么好救的。”
顾一心说知这癌细胞肯定扩散了，他再一次向过山青和萧云儿道了谢。
顾一环顾了一圈，却不见阿璃，自在戈台晕倒，也不知过了多少时日，便急忙问道：“阿璃呢？阿璃怎么样了？”
萧云儿见顾一如此紧张阿璃，心中突然泛起不知名的滋味来，眼见顾一着急，她忙安慰道：“别担心，阿璃没事，有我师父在，她没有性命之忧。”
萧肃接话道：“还有心思惦记别人，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吧！”
顾一苦笑道：“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神仙来了也救不了我。”
过山青闻言站起身来，缓缓道：“命嘛，看那么重干嘛，能活就活着，该死就死了，不用那么在意。”
萧云儿道：“师父，顾公子到底是什么病？可有解法？”
过山青道:“无解。”
萧云儿听说无解，便着急起来，道：“怎么可能无解嘛师父，您可是天下第一神医，能起死回生呀！”
过山青像小孩子似的嘟哝着嘴，道：“真的无解，按说他应该死了，现在又活过来已经是奇迹了。救不了救不了，搞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一条人命看得这么重要干嘛，接二连三地传书找我，耽误我在江南吃好喝好。真的是！”
顾一也劝萧云儿道：“云儿姑娘，你就别为难过神医了，我这病，他真治不了！”
谁知过山青闻言突然大声道：“岂有此理，我说治不了你也说治不了，这治不了只能我说，怎么能你说呢！你说治不了我偏偏要治一治！”
萧肃在旁笑道：“一会儿说无解，一会儿说要治，到底能不能治？”
过山青道：“能不能治我说了算。嗯，反正大不了就是一死嘛！”
萧萧云儿道：“师父，人命关天开不得玩笑呀，您既然说了要救他，那就要好好救治才是。”
过山青摸了摸胡子，嘟哝着道：“也罢，那我就先留下来，等把他治死了，我再回江南。”
说罢也不管这几个人年轻人说什么，便自顾地哼着小曲儿优哉游哉出门去了。
萧云儿暗自摇头，她深知师父顽童的性格，便对顾一解释道：“我师父他就是这么个怪老头儿，但他心地跟医术一样好，有他在，你和阿璃都不会有事的。”
顾一点了点头，但此刻他却并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感，也没想着这个颠三倒四的老头是不是真能救治自己。他想的是戈台，是老庄头，是那一百多具尸体。顾一只觉得难受，他觉得是自己害了他们，他想要不是查到戈台，丁桓就不会那么快动手，这么多人也不用死去。
另一边，在都护司议事厅内，一名暗探正在向霍延川禀告着顾一的消息，霍延川听到顾一已经被过山青救醒，便微微一笑，抬手示意暗探退下。
站在身后的左护卫轻声道：“这小子命还真大，这都能让过山青救回来。”
霍延川欣慰道：“这世上没有过山青救不了的人，他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右护卫则道：“那也是大人不想让他死罢了。”
霍延川笑着说道：“何出此言？”
右护卫接着说道：“自打这人出现，大人就有意留着他，还让他和萧肃一道查案，暗中又为他们行了方便。如不是想留着他，卑职实在想不出其他原因来。”
左护卫也接话说道：“这人是有几分大胆，想必还有其他过人之处，卑职跟了大人二十年多年，还未见过大人如此牵挂一人生死。不过大人想让他活的话，那天何不让我救他，也好让他为您所用。”
霍延川笑道：“你们有没有觉得他很特别？胆大者，这世上亡命之徒多了，但他不是这种人，他这样的人不会为人所用，他应该活着，有些事情需要这样样的人才能做得好”。
得知顾一醒来的消息不只是霍延川，丁桓在得报后轻哼了两声道:“过山青！”
随即下人通禀宫里来人，皇后宣其入宫。丁桓整了整发髻，喃喃道：“顾一啊顾一，愿你能活得久一些，好戏这才开始！”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