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特别闲,送完女儿上学,到地里看看父母种的玉米以及萝卜青菜。浇个水回来,就是刷视频停不下来,睡觉睡不醒,发呆到两眼无光,这种说得好听叫提前感受退休生活,说得不好听叫废青时间。
按说,我的第一桶金来自十四岁的地摊。大山里啥都不多就草药多,我扛个锄头上去,一挖好几麻袋。第二天挑五里山路,花一块钱挤个三轮赶个早集。
也不左顾右盼,埋头在某本书里。就这,开张起来亦是忙不赢。时有沉迷书页,算错了数的时候。或者我就是数学不好,被人讥笑没读过书,不识数,路人那叫一个一语中的。
我弟弟说,多半深山里的草药好,墨绿,壮实,又籽儿多。有自信的东西,你自己也觉得好,才卖得掉。他说话的那一年在外面卖楼,一个学建筑设计的,走破了许多双鞋,才拿到一次销售冠军的玻璃奖杯回来。
一想到挣钱迫切,有时候我还是想,要么继续挖草药,摆摊去。毕竟摆一次成功一次,要不是我对植物也有了悲悯之心,差一点我就又重操旧业了。
之前有大神讲炒股,我算搭讪过几句,貌似真传,投自己懂的熟悉的股,隔天看看都没事。群里女教授则说,要靠内部消息。我这种,一看不懂行,也没内部消息的人,躲过了不少劫难。少亏了很多钱,也避免了得几回疯魔病。
写乡土很成功的老师说,你可以写山乡巨变。山乡巨变把我看晕了,还没变完,不晓得啥时候定型。鸿泥一爪里,我连自己都整不明白。
写散文很厉害的大咖,说,年轻人,散文写好了,有钱途。当然,他还说过小说写好了,有钱途。问题就是我这样的一傻人,啥也写不好。
在漫长的几十年里,文字除了给来抒发郁闷,又愤又废,它没给我带来过几个铜子儿。暗夜漫漫,偶尔有希望,但确实无出路。正如那趴在玻璃窗里的苍蝇,看外面,灯火很通达,前途很光明。一碰一个墙壁疼。屡试不爽。
大神说山里那么多鸟,可以研究鸟。转而就有了第一追鸟人了,赶第二都没条件。这事于我,钱和闲情都不具备。
王老师说研究研究,教人写作去。我思来想去,之前有友人说,我这风格可以叫意识流。那么我咋讲意识怎么流?
就好比听名家说怎么写散文,貌似说“从第一句写起。”
但往往,第一句从哪里来,他没说。
底先生说,可以想想卖文字啥滴。卖字句,我没有成的经验。曾经企图代写情书挣两钱。死祈白赖,也没成。坦诚,怕文字把我饿死。
善意收到,每每有不同的思想和声音,我就心潮汹涌,或者泪如雨下。
每个人都只能挣他们意识得到的财富。由思想,境界,格局,财商,运气等等决定。以我这种三四十年,一分钱没捡过的运气,天上掉摇钱树都捡不到。
我这脑袋里,可能局限性,挫折感非常厚实。这可能源于我的浅薄,不爱读书,世事无知造成的。然后刷视频,睡大觉心里就不安了许多。
心无所求,怎样都稳妥,除了穷点。天天念句四大皆空,该睡觉,睡觉,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就撞一天种。
心有所求,必定要去千里灵山,进进大庙,拜拜菩萨。我这种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的懒人,怕了求不得的苦。也怕了求而得的劳苦。这人生,怕是还苦得不够,所以人还是懵的,心还是空的。
到头来,脑袋里千条万条,抵不过黄粱一梦。醒来还是空。
我这种大概适合习佛法,放下执念(反正脑子里啥也没有),阿弥陀佛,动动嘴皮子,转转念珠,不用想事情。
要不是当和尚要看性别,还卡学历,我倒是灵魂有皈依的同时,有地儿管饭了。遇个人就“施主给点”,路边要饭,化缘我都可以正大光明。
至少吃喝是不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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