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月,被借调到行政部门,早出晚归,投的文章特别少。修改了一篇被公众号退的稿子,又转投了杂志,过了初审、二审和终审,纸媒的发稿速度和稿费发放速度都很慢,写了一篇书评,下周才出结果。虽然,在作者群里,我的确是沧海一粟,不值一提。但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希望自己因真心热爱,会一直坚持。
在投过的稿件中,非虚构故事的稿费比较高,在千字500左右。非虚构故事比较容易上手,关键在于真实和故事性,比较好的故事是把个人命运置于公共议题之下,有较强的故事核和重大的社会意义。只要故事好,哪怕文笔不好,架构不好,编辑也会多次和作者沟通,把这个故事打磨到可以上稿。
但是,非虚构写作可持续性不是很强,我身边的作者,发稿最多的也就十余篇,毕竟个人的经历是有限的。网易人间前几日发了“深蓝”的书籍,他是一名警察,在“网易人间”发表多篇文章。实事求是的说,我不是特别喜欢,因为在深蓝的故事里,因果报应总是来得太快。我更喜欢“小杜”,他自称是“美漂”,文章细腻,细节生动,娓娓道来却直抵心灵的感觉。
如果要写身边人的故事,有一定的难度。难度主要在于细节,没有丰满的细节,但没有生动的故事。还有一个难度,那就是很少有人愿意让自己出现在故事里。
2008年,我在论坛连载一个有关大学的故事时,该故事被别班好事的男生传到班级群,引起了一起波动。因为以宿舍为背景,舍友们也对号入座,至少有4个同学打过电话来,颇为恼怒,多年姐妹之情,差点毁于一旦,我理解她们的感受。
但事实上,我的大学生活过的波澜不惊,宿舍里也没有故事中那样的矛盾对立,但故事就是这样,如果主角没有目的要到达到,没有矛盾要解决,没有任务要完成,没有冲突要化解,故事就不能成其为故事。虽然,读者是沉浸在故事里宿舍姐妹之情的美好,但现实中,她们却不愿出现在我们所学的故事里。
所以,现在我想学某个人的故事时,为表尊重,会事先得到她的同意。二胎政策放开后,我加过一个二胎备孕群,那里都是40左右备孕的妈妈,她们有的是高校教授,博导,有的是有一定职位的政府公务人员,在群里一起备孕,相互鼓励。但毕竟是大龄,中间也经过不少波折。我有意把这个故事写出来,就事先征询了群主的意见,群主和那些姐妹们很痛快得答应了。
这篇文章发在公众号“真实故事计划“上面,编辑给改的名字是《再不生二胎就老了》,还做成了音频,放在”喜马拉雅“上,这篇文章比较平淡,点击率也不高,当时之所以过稿,大概是因为其社会意义比较强。
但是,我把音频发到群里给大家共享,明显得感觉出来,大家还是不悦的,尤其是群主。极少有人愿意把自己暴露在别人的面前,所以即使你有很好的非虚构故事的梗,当事人可能也不愿出现在我们的故事里。
二胎的故事发出来后,有个记者就二胎问题想采访我,群主坚决地让我拒绝了,为尊重她们,我拒绝了记者的问题。虽然,群主听了几遍那个故事的音频,说自己还是很感动的。
我经常在想,写作如果不能变现,那我们还会写吗?我仔细想了下,回答是,会的。我不再是小姑娘了,我有了一定的年龄和沧桑。我也知道“读者思维”,你想写出爆款的文章,要知道读者想要什么,想从你的文章里学到什么。但是,我还是无法做到“读者思维”,做不到读者想看什么写什么。写作这一条路,始终是一条孤独的旅程,之所以会一直坚持,那都是因为真爱,因为想表达。
归根结底,每个写字的人,他的内心都有一个故乡需要抵达,对鲁迅来说,这个故乡是鲁镇,对池莉来说,这个故乡是武汉,对莫言来说,这个故乡是高密东北乡。
我们通过文字,与故乡连接,安放那些无法诉说的乡愁。这条路很孤独,但我们一起走。聚在简书,是一团火,能听到彼此梦想燃烧的声音。散在各地,是满天星,照亮每个寻梦者前行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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