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同桌,叫张小萌。其实她叫张萌,高中同学叫她萌萌,她的大学同学叫她大萌子,她妈好像叫她张萌,但是我叫她张小萌。
张小萌属于耐看性,但绝不是那种一见钟情型。我跟她做了一年的同桌,高三临实行单人单座的时候我们就分开了。虽然分开,也不过是触手可及的地方,所以性质上我们还是同桌。
张小萌是一个吃货,还是一个很有研究的吃货。她每个星期回家,她爸爸都会给她做一大桌好吃的菜,常常在朋友圈将我们气得直咽口水。她爸爸好像真的很会做菜,但是我没吃过。张小萌喜欢吃火锅,喜欢自己打蘸水,她打的蘸水大概是极好的,因为她从来不要服务员给的蘸水。张小萌总能像做文科数学概率题一样一件件地把火锅菜品罗列出来,这点我是很佩服的,因为我做不到。她吃火锅时有将鸡汤打在火锅里烫的癖好,据她说很好吃。我一直想尝试,不过每当吃火锅时,总会忘记这件事,大概总是想吃肉,不得不说很遗憾,下次一定尝尝。虽然我在成都上学,可我们却没有一起在成都吃过火锅,上次来成都的时候因为我要考试也没能见一面,也是很遗憾的。说起吃的,记得张小萌去参加清华暑期夏令营的时候,回来分享经历的时候,ppt上全是关于清华的各种美食。至于她讲了多少关于清华的东西,我记得不大清楚了,但我觉得她在讲台上肯定是暗暗吞口水的。至于秋游野外烧烤她各种吃那就不说了。
张小萌说她喜欢我的眼睛,她说我的眼睫毛比较长,我就对她说那我送给你吧,她说好呀。她还喜欢我眼睛的纯净,我也喜欢她纯净的眼睛,大概
因为我们的眼睛都没有近视。但是近来,我发现我视力下降得厉害,以前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的东西,现在变得模糊起来。也许快到佩戴眼镜的程度了,我当然不喜欢这么一天到来,要不然多么不公平呀。
张小萌喜欢王家卫,我也喜欢王家卫。《花样年华》是她的最爱,我也喜欢白驼山低声细语的欧阳锋。高中语文老师是一个爱折腾的老师,人称“兴爹”,他希望我们搞课外阅读的展示。我和张小萌合着讲了一晚上的王家卫的电影,我还记得天气比较冷,她讲了《花样年华》中的张曼玉在电影中一共换了多少件旗袍。
张小萌生性略黄,我自秋名山出道后唯一败在其手下的老司机。自习课时,我俩大概就是班上最爱讲话的人了。自习课上总要隔三差五地插科打诨,生产各种各样的段子。有一段时间,旁边同学把我们的对话整理出来,看起来竟然是非常有趣。我现在语言上的幽默性慢慢消褪掉了,她肯定没销褪,这是多么地不公平啊。高三一个阴沉的星期二下午,我与张小萌在地理老师“炮哥”的课上严肃地探讨关于麻辣烫的数学问题,突然提起青年路西岳的宜宾麻辣烫很好吃,我说老板娘很漂亮。然后我们就开始用言语描绘油糕饵块,火锅,米线,串串……然后在饥肠辘辘中熬了四节课,在周六将英语试卷上交以后,便马不停蹄赶往西岳,吃了一顿麻辣烫。想想,这也是我和她不多的几次聚餐而已。
在阅读上,多少还是有一些共同的癖好的。我记得她很喜欢大冰,我当时也喜欢,可是现在我不喜欢了。她买《挪威的森林》,我看了《挪威的森林》,在内心重下了关于青春的一些阴影。阅读上的话,我们共同探讨的东西实在是少之又少,不得说是遗憾了。现在记得的是她买了《挪威的森林》、《乌克兰拖拉机简史》、一个杂志出版的两本书,其余的便是一沓沓的试卷和复习资料了。
我和张小萌都喜欢看一部片子,叫《十月围城》。我们在教室的电视机上看这部片子,别人不怎么感兴趣,可是我们觉得很好看,还找了很多影评来看。我们还喜欢《霸王别姬》,这部片子看了很多遍,虽然没有一起看过,可是一起讨论了很多遍,也仔细翻看了李碧华的原著。当时中影开了一家新店,为了做宣传,就征稿。我和张小萌合计写影评换电影票,如果连续二十期发表的话,就有4000块的稿费和几十张电影票。张小萌写了第一篇,就是关于程蝶衣和段小楼的。文章当然是轻松选上,无奈中影的发刊速度太慢,而且条件限制,加之即将来临的高考,这个合伙生金的计划不得不终止了。当时如果中影发刊快一点,又恰好我们才高二,也许会留下许多不错的文章。但世事最怕说如果,哪有那么多如果啊。
张小萌学习很不错,学习上比我高了一截,但是并不使我们感觉到有任何的竞争在里面,成为阻挡我们友谊的绊脚石。三年拿了三次奖学金,而我只拿了一次。想考清华,但未如愿以偿,我是真心替她难受的。爱好播音,主持,上大学以后在主持和播音方面也做得越来越好。高考分数出来后,我们俩居然考了一模一样的分数,她没去成清华,我没去成中山。但我们还是调侃:为什么我的同桌不多考一点分呢?这样我们就可以去更好的学校啦。如果当时报同一所大学,也许现在是同一大学,同一专业。不过她学了偏工科的风景园林专业,不太会画画的她感到很痛苦。我学了法学。
至于我和张小萌的关系,当然是非常纯洁的友谊,天底之下难得有这么纯洁的友谊。非要实说的话,两年的相处,我没有对张小萌产生过关于爱情的想法。这在玩得很好的异性朋友之间是难以想象的,这一段岁月被友情两个字深深地填满。虽然我们之间有过三次的不愉快的小小争吵,但是我都忘记当时争吵的是什么内容了,也许我自己把它们忘掉了,只是有一个影响罢了,张小萌大概也忘掉了吧。
我和张小萌已经很久没见过面了。最后一次见面是在2015年6月22日早上,我们去学校领取了通知单,做最后一次同桌。那天她穿着青色碎花的裙子,拍了我们成绩一模一样的成绩单发在朋友圈,然后说着高考完大家都干了什么,听着胡老师说填志愿的注意事项,太阳还没从市体育馆方向射过来,学校广场上的三条杠标志仍然醒目,空气依然很好,教室的味道依然干净而又熟悉……那天早上我不记得我是什么时候离开学校的,应该是和小稳,斌哥,兴哥,建国他们一起离开的。我们一起离开了教室,应该是在亮夫楼门前的广场分别的,分别时你带着笑容,我也带着笑容,轻松从容!
那还有很多事情我就不写了,比如我们互相吐槽,互相嫌弃,你帮我递情书之类的。
下次见你要请我吃火锅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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