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华雪落旧宫禁,狸奴戏扑碎琼影。
——栖迟
今年的冬天很长,早在天气预报还没有告诉我的时候,就猝不及防地到达,早在前几天,和室友聊天时还在说,没有来得及从家带厚实的棉被和外套。
但没有人会很在意这些。
我们生活的世界是愈发高速化的,它讲究效率而非感受。在这样的世界里,人们在不断地进化中习惯匆忙,然后变得麻木、理性。
甚至冷血。
我偏爱古诗中关于雪的描写。“未若柳絮因风起”是谢家才女对于冬天的祈愿,“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是乐天在冬夜对友人诚挚的邀请。至于“拥毳衣炉火,独往湖心亭看雪”,更是对雪的一番深情。我每每读到这句话,脑海中犹有画面。
那是一个披着蓑衣、独立寒冬的老翁,他的国家衰败,他身如不系舟不由己、他心中远志郁郁而不得。他的头发、胡须早已因为忧思过度拉茬,此时,碎薄的雪花就悄悄地、不偏不倚地落在那里,作为给知己的赠礼。
如果有机会,我想去杭州看雪,就在西湖的湖心亭,那个人曾经在的位置。
实话说,这样的天气太冷了,我的栖迟只想取暖,不论过程是否是她期望的那样。
很多人知道陆放翁写过《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知他“铁马冰河入梦来”的家国情怀。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个名字的诗陆游写了两首,另外一首里面,他写道“溪柴火软蛮毡暖,我与狸奴不出门。”他说:你看外面多冷啊,我和我的猫儿就不出门吧,我们在家中裹了毛毡、烧着炭火一起取暖,这就已经是很好的事情了。
南山以南,是横行无忌的寒冰暮雪,是兵荒马乱的千村万落。我并不喜欢冬天这个季节,却沉沦在冬天的诗,尤其是其中的雪。
当然还有猫。
我看过关于猫的影片,写过关于猫咪的文字,也抚弄过它。只是,我从未深入了解过猫的习性、生活和喜恶。甚至,我从未拥有过一只自己的猫。有时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对所有和猫的事情产生兴趣的,或许是因为幼时第一次见到的猫,又或许,是在长大了翻出宫崎骏老爷爷的电影,看到灰色的多多洛的时候。
猫咪和雪一直都是很温柔的事物啊。
猫是一种极有灵性的生物,平时不轻易近人,故看似难以接近、凉薄,却会在我幼时受委屈蹲在墙角哭泣的之后,温柔地用身体蹭蹭我的脸,以自己的体温来温暖一颗受伤的心;而雪也是如此,悄无声息地来了,静静地与你待在一起,又觉得被你发现显得矫情,又悄无声息地离去。
《南山南》里有一句词,是“你任何为人称道的美丽,不及我第一次遇见你。”
我想要的,就是这种恰到好处。
南山南
南山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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