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夏日正长,去了一趟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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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南山,就是你理解的那个南山,就是南山南的南,就在城市的南,就在乌鲁木齐以南。
南山,不是乌鲁木齐独有。沿着天山一线错落的人居之处,都有自己的南山。甚至可以说,最起码有一半的新疆人,都有自己的南山。
横亘新疆大地的天山,放下巍峨庄重的面孔,用一个家常又亲切的方位词,城南的南,南边的南,南街的南,把一种认知贯穿在太多新疆人的血液里,那就是家的方位的坐标,从家里出去往南,院子里有山。
天山太大,南山正好。
很有点像西安人对照秦岭,他们大体不会拿整个秦岭来当自己的后院,说起来,都是一个一个的峪口,比如子午峪,汤峪,沣峪,天子峪等等,只有具体了,才会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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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鲁木齐的南山同样如此,那是整个城市的后院,后院里,水西沟,板房沟,白杨沟,庙尔沟,沟沟不同,菊花台,苜蓿台,台台各异,但是,各自喜欢下,都叫南山。
南山在乌鲁木齐人心里是怎样的存在?情感上是怎样的位置?很难说得清楚,但有一点,应该毋庸置疑,那就是凡乌鲁木齐人,没有没去过南山的。
绝对?不。
春天踏青,夏天避暑,秋天賞景,冬天滑雪,南山每一个季节,都在乌鲁木齐人拖家带口或者呼朋唤友的放松欢乐中列为首选,一年中不去一次南山,聊起天来都觉得不该和怅然。
一个山而已。听过很多外地人这样不屑的评价。
确实,一个山而已。出城,三五十公里的一路,到处是泛白的戈壁,望久了,那些在石子上跳舞的阳光,会刺痛双眼,甚至有些晕眩。公路两边,才有一些矮小而倔强的戈壁野草和植株,哪怕只有半身的绿色,也永不服输的生长。山影,远处的从灰白,到浅黑,到禇色,再到山脚,才分辨出那一点似有似无的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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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山,进山,不断的往里,才有越来越多的野花入眼,才有零星的松,直到满山的松涛扑面,才有斑驳的草地,直到铺上山巅的绿倾泻。总会有一些雪水溢流而出的瀑布突如其来,总会有一些远山的雪峰在浓绿后闪现,风很粗,溪水很冷,草木气息冲鼻,一切都是大写意,确实和柔美,和秀丽,和温润,和怡人,和幽奇,和细腻,扯不上关系,可这就是西北的南山,不是江南的南山。
这样的南山,才最应该是乌鲁木齐甚至新疆南山的样子。
能在西北的风沙,烈日,时光,岁月,以及无止境的宏大和坚韧中,南山还能始终如一的保持着它不褪色的绿,旷野不羁的舒展浩荡的生命,这本身,就已经和风景无关。
当这样的一个地方,和这个地方生活的人,能在精神上互相映衬,互相拥抱时,美或者丑都已经不是评价的标准。
南山,不仅只是一座山而已。
在乌鲁木齐,看南山,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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