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一过,春天就来了。
我是有依据才这么写的。窗台上十几盆花,除了经冬不凋的文竹,月季,兰花,山茶,就是只剩枯枝的牡丹和紫薇。绿着的千篇一律,总让人熟视无睹,枯着的我倒是天天关心,想看看蛰伏的芽苞什时候会舒展开来?
我总觉得四季的交替一定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节点,怀揣着这个猜测,多年来我悄悄地观察着周遭的花木,小心地体会着风的流转,细细品闻着空气的冷温,一年一年,总算有点眉目了——立春不能算数的,哪怕它也有个春字,春节才是冬春交替的节点,哪怕今年直到农历二月北京才下第一场雪,哪怕地处江南的小城又预报出1度,哪怕风在窗外呼呼的刮,一出门寒意入骨,可那牡丹包的紧紧的芽苞却是舒展了开来,花骨朵一朵朵探出幼叶的包围,看得我两眼冒星星。
我敢肯定,只要雨一停,气温就会噌噌上升,大棉袄就该送去洗衣店,挂进衣柜啦,今春是没有机会再搬出来了。
好些人在寻找太阳,四处粘贴寻物启事,其实这几天几场雨都是悄悄下在夜里,白天则是彤云密布,云垂四野,怎么看都是初春景象。极目四顾,小楼一夜我是听春雨了,说好的花在哪呢?
聊寄杏花我该有一个世纪不曾看过杏花了吧,为此我千里迢迢从北方带回十几颗杏子,把杏核洗了冷藏了然后放进一个个花盆,边种边叨叨,这么多总有一个会发芽的,或许就能看到杏花了……
牡丹发芽了,花盆里除了年年春天都茂盛又肥美的鹅耳长,没看到有别的绿色小苗生长,这么多年,我早就想不起来杏花的模样。
我这么想念杏花,杏花知道吗?
我决定,下一场雨后,去看看后院的野樱花,聊寄我对杏花的窃窃思念。
聊寄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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