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枪响,莫尔索终结了自己的自由,皮囊和灵魂合二为一,却不得不成为自己命运的局外人。
第二部主要围绕审讯,预审推事、法官、检察官、律师、证人、记者,一次又一次,所有的人谈论着他的灵魂,而作为当事人的他却被撇在一边,这次,他被动成了局外人。 在这一部中,他开始思考,在人们口中真实的他已经消失了,那场不幸的杀人事件变得微不足道,检察官对他提出的最大指控是他因为没有在母亲的葬礼上哭泣,人人都应该在母亲的葬礼上哭。他被指控怀着杀人犯的心理埋葬了母亲。在这一刻,他感受到了人们对他的憎恨,他第一次想要哭泣。 人们据此确认他的罪恶,却不是因为开枪杀人事件本身。
在生命被判定结束的前夕,他对生充满了无限的渴望,他朝思暮想着一个逃跑的机会,即使在逃跑中被一颗流弹击中,也成了一种可望而不可及的愿望。如果有机会,他希望把生活重过一遍。只有经过这样死亡的威胁,才能体会生存的意义。而那些碌碌生活的人,永远都不可能明白。
有人问他是否悔恨,他说他只感到无限的疲倦。他并不认识被他开枪射杀的那个人,为什么开枪,当下的那一秒,刚好有枪,刚好就被他看到了,刚好被他拿起来了......他被判有罪,他确实有罪,但其实所有的人都是有罪的,当他们被审判的时候,他们也可能成为局外人,世界自有他的一套准则。也许会因为没有在母亲的葬礼上哭被判死刑,也许会因为其他别的原因。 最后,神父出场,替他祈祷,他的愤怒在那一刻爆发。在这之前,他始终都显得那样冷漠。他揪住神父长袍的领子,扯着喉咙大叫,劈头盖脑地发泄: “他的任何确信无疑,都抵不上一根女人的头发。他甚至连活着不活着都没有把握,因为他活着就如同死了一样。而我,我好像是两手空空。但是我对我自己有把握,对一切都有把握,比他有把握,对我的生命和那即将到来的死亡有把握。”
其实,他非常爱他的母亲,他的叙述像一个孩童的呼唤“妈妈”,第一节开始就是这样:“今天,妈妈死了,也许是昨天。”蕴含深情,而且对母亲的怀念贯穿了始终。母亲已死的事实与他将死的命运最后奇妙地融合在一起,在最后一晚,他等待黎明将至,他又想到了母亲死前的心情。 “妈妈已经离死亡那么近了,该是感到了解脱,准备把一切再重新过一遍。任何人,任何人也没有权利哭她。我也是,我也感到准备好把一切再过一遍。” 读到这里,只觉得无限的悲怆。活着的人对生死没有把握,意外随时都有可能临到头顶。而死亡终不可逆转,出路是没有的。人人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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