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局外人的时候,有一种感觉,这是一个荒诞剧。从整个审判的过程,实在是太荒谬了,感觉显示生活中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看到一半的时候,我才突然明白这本书为什么叫《局外人》。
《局外人》中的“我”就是一个平平凡凡的上班族,母亲被送到疗养院了。终结“我”平凡一生的转折点就是母亲的去世。讲述的“我”对于母亲去世没有表现出“应该”有的伤心或者悲恸,让书里的“局外人”实在是难以理解。然后,在母亲葬礼的第二天,“我”还和女朋友一起去看喜剧电影、玩乐,晚上还与女朋友发生关系。而后,几天帮邻居欺负邻居的女朋友。在和朋友的一次度假中,邻居的女朋友的家人朋友过来寻仇,“我”杀死了一个人。可以肯定的一点是,“我”绝对没有故意要杀人。
“我”杀人的那个细节,作者写得很好,这是整本书的转折点。现摘录下来:
我想,我只要转身一走,就会万事大吉了。但整个海滩因阳光的暴晒而颤动,在我身后进行挤压。我朝泉水迈了几步,那个阿拉伯人没有反应。不管怎么说,我离他还相当远。也许是因为他脸上罩有阴影,看起来他是在笑。我等他作出进一步反应。太阳晒得我脸颊发烫,我觉得眉头上已聚满了汗珠。这太阳和我安葬妈妈那天的太阳一样,我的头也像那天一样难受,叫我受不了,我又往前走了一步。我意识到这样做很蠢,挪这么一步无助于避开太阳。但我又偏偏又向前迈出一步。这一下,那阿拉伯人并未起身,却抽出了刀子,在阳光下对准了我。刀刃闪闪发光,我觉得就像有一把耀眼的长剑直逼脑门。这是聚集在眉头的汗珠;一股脑儿流到眼皮上,给眼睛蒙上了一层温热、稠厚的水幕。在汗水的遮挡下,我的视线一片模糊。我只觉得太阳像铙钹一样压在我头上,那把刀闪亮的锋芒总是隐隐约约威逼着我。灼热的刀尖刺穿我的睫毛,戳得我的两眼发痛。此时此刻,天旋地转。大海吐出了一大口气,沉重而炽热。我觉得天门大开,天火倾泻而下。我全身紧绷,手里紧握着那把枪。扳机扣动了,我手触光滑的枪托,那一瞬间,猛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一切从这时开始了。我把汗水与阳光全都抖掉了。我意识到我打破了这一天的平衡,打破了海滩上不寻常的寂静,在这种平衡与寂静中,我原本是幸福自在的。接着,我又对准那具尸体开了四枪,子弹打进去,没有显露出什么,这就像我在苦难之门上急促地叩了四下。(柳鸣九 译)
毫无疑问,“我”被逮捕了。然而,在法庭上,“我”的辩护律师和检察官,一个为了让“我”减轻刑罚,一个为了让“我”承受更重的刑罚。特别是检察官那边,总是试图通过所谓的道德证据,来加重“我”的刑罚。当初,而母亲疗养院的一个老伴反而伤心得难以名状,而“我”在母亲葬礼上表现得相当平静。对比之下,“我”太不正常了。
检察官一直试图一种“理所当然”的罪名塞给“我”。例如,我将母亲送去疗养院,就证明我和母亲的关系不好的。我在母亲的葬礼上,面无表情,像个没事人一样,说明我这个比较冷血,居然对生“我”养”我“的母亲死无动于衷,等等一切常人认为在母亲死,而做各种不可思议的事情,都有可能诱发”我“的犯罪动机。检察官,在整个过程中,都试图通过道德给我加罪,而不是搜查有力的证据证明我是故意杀人的。
而我在审判的过程,最应该是主角的我,却沦为一个旁听者。因为他们已经理所当然将我视为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因此他们的关注点旨在通过道德来绑架法官(oh,没有绑架法官。因为法官坐在法官席上也是站在道德这边的),绑架舆论,铸就道德的大厦。
这一切,我,虽然是被告,但是实际上是一位旁观者。对于一些毫无理论的推论,我没办法为自己辩护。因为,我所做的一切,都偏离所谓的道德太远了。因此,再怎么辩护,也被认为是垂死挣扎。作为一位旁观者,我能清晰看到这一切的荒谬之处,却无能为力改变现状(我不是为了给自己开脱罪名)。
在我看来加缪写《局外人》是想告诉我们,当一个社会开始用道德的标准来审判一个人该不该死,而非实打实的证据,这个社会是危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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