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办公室的窗户望出去,恰好能看见老东家报社的大楼。
毕业十年的青春,也只是从路的那边走到这边而已。左右两栋大楼相对而立,楼下车水马龙穿梭不息,道旁树叶绿了又黄、黄了又绿。
遥想刚走出校园,拒绝了唾手可得的市直教师岗位,怀着“逐梦”的傻气在三百名竞争者中挤进了报社的大门。
那时候,作为资深内向者的我,竟然也能每天冲到陌生的单位、陌生的对象面前座谈采访。虽然出门前总要给自己打气、调整好心态,但几年下来,无形中也矫正了我怕生的心理。
记者的工作很自由。约好采访对象后,不用进单位就直奔目的地了;一边采访一边构思,结束时一篇文章已经在大脑里有了雏形;然后也不用回单位,直接回了家。催稿较急的话就着手来写,不急的话,就坐在阳台上慢慢喝上几杯茶。
回想起来,彼时的阳台上天朗气清,微风习习,闲适得很。
最喜爱的还是写稿的过程。新闻稿不像现在机关八股文这般枯燥,其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创作”的兴趣,尤其是遇上自己有所感的题材,仔细构思后挥笔成稿,自觉地颇耐品味。好的作品刊出来后,编辑会上墙点评一番。看着那个朱红的大大的“A”,还是颇有成就感的。
美中不足的是,记者是个清贫的行业。在新媒体的冲击下,早已没有了昔日垄断公共舆论场的地位,待遇也日落西山。年轻的时候尚可凭着一腔热血,不计得失地去享受工作,但却不是长久之计。
某次,一个偶然的计划映入眼帘。我当时一把抓住了,于是到路的对面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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