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寂静,人寂静,气息似乎也跟着寂静了。微风中没有夹带一丝声响,12号小巷还在安静地睡着。
突然,突然,一声尖叫,一声哭喊,惊醒了小巷中的居民。不安地气氛,随着尖叫与哭喊声弥漫进居民家中。
准备开门出去进菜的李瘸子,撕扯着嗓子怒骂着,一边则是泣不成声的妻子盲人赵。他们店里昨晚被盗了。店中物品一切正常地摆放着,唯独后屋保险柜敞开着,其中钱财不知所踪。
居民们蜂拥而至,人们左看看右望望,议论声此起彼伏。“呀!这是谁怎么缺德?偷残疾人的钱。”“这还是社区看他们可怜,帮他们开的小店呢。”“听说一年攒的钱全没了。他父亲还在医院等着交费呢。”“别说医药费了,连孩子的学费,下个月的货款都没了。”“他家孩子考上的可是清华,不能上多可惜呀!”外面的议论,里面的争吵,相互交织着。夫妻俩正互相埋怨,为什么没存银行?以为放在保险柜就安全了。面对突如其来的打击,双方都无法面对。
不一会儿,警察赶到了。这家便利店不足15平方米,警方只用了10分钟勘察完了现场,又用了10分钟询问完当事人和周围群众,之后就是等消息了。
开学不能等,病情不能等。孩子要上学,父亲要手术。李瘸子忙甩卖店内商品,希望能凑些钱来;周围居民有需要的,以不用找钱的方式予以支持。同时12号小巷的居民自发捐款以解燃眉之急。
但凑来凑去,只够孩子学费及日常开销。而父亲的手术费却没着落。李瘸子的父亲最近老犯心脏病,到了不得不进行搭桥的地步,而现在连住院的钱都很难维持。
这时案件的进展,让人失望。店内门窗完好,保险柜也没有撬动的痕迹。没有指纹,没有脚印,什么也没有。警方调取周围监控,一家手机店的监控,正对着12号小巷,而李瘸子便利店就在小巷中段,但小巷没路灯,一到夜晚,漆黑一片。监控没有拍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沿路监控也没有新的线索,案件陷入了僵局。
更让人僵的是,李瘸子一家,让父亲出院不出?出了院,万一有什么事怎么办?不出院又凑不够手术费。
12号小巷的居民为李瘸子一家发愁的同时,也想到一个问题,小巷内得安一个路灯了。以前12号小巷一向太平,不知怎么了会出这样的事。路灯的钱是以公摊的方式筹集的,很快路灯就安好了。
没想到,安好路灯的第二天就被砸了。李瘸子家又被盗了,要交的学费没了。李瘸子哭喊着重复说:“我昨天还是抱着它睡觉的,钱怎么会从我手中偷走?”
疑惑,不安,气愤在每个人的心头萦绕。人们在想是谁干的?同时又在想刚安好路灯就被砸了,还用不用安?不逮住那个人安什么都没用。警方从手机店提供的监控可以看到,一块石头从小巷一个岔口飞出,正好砸到了灯泡,黑暗一下子吞没了整个小巷。
“钱,钱,钱。”清晨一打开店门的李瘸子,发现桌上放了一堆钱。一清点正好是保险柜丢失的钱数,他激动地喊着。
小巷内炸了锅了,前一晚刚偷了钱,后一晚又还上钱。
更奇怪的是,当天晚上,有一个黑衣人给小巷安上了灯泡。在灯亮那一刻,黑衣人迅速消失在一个岔口处。
紧接着,警方破获了第一起小店被盗案。警方为什么能破获,还要多亏那个黑衣人,黑衣人和第一起盗窃案,其实是同一个人,就是小巷居民老陈,陈德志。
居民们一听是老陈,都不敢相信。老陈一向老实,前几年还因告发公司做假账逃税,而丢掉了工作。怎么会是他?他怎么又是黑衣人?警方解释道:“老陈因前一阵子,被电信诈骗了60多万,家中无钱给孩子交学费,老陈的儿子复读四年,今年终于考上了北大。老陈不想让孩子失去这次机会,才铤而走险干起了盗窃。”让警方惊讶的是老陈作案怎么会那么娴熟?第二起盗窃案与第一起不同,因为钱财是在家中被偷的,还留下了脚印,经查与老陈脚印不符,另有其人。问老陈:“为什么要去安灯泡?是不是他砸的灯?”他说“灯泡不是他砸的,安灯只是想多做好事,积积德。”此后就什么也不说了。警方猜测应该另有其因,正想从老陈那里得到更多线索时,他儿子小陈陈方贵又出事了。
陈方贵因受不了多年努力才考上北大的机会,就这样破碎了。砸了父亲刚安上的灯泡。小巷瞬间充斥着不安与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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