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太太,”我抬起头,“依你看,我是否爱上了玫瑰?”
黄太太叹口气,“那自然是,你这个症的征象再明显没有。”她笑,“头眩、身热、心跳、寝食不安、患得患失、心神恍惚——是不是?”
我苦笑,“原来世界上真有爱情这件事。”
黄太太点头,“是,一种瘟疫,足以致命,别忘记罗密欧与梁山伯。”
我躺在黄家的沙发上,我不想做他们,他俩不外是一口浊气上涌,死了算数,格调实在不高。
“我知道你想做谁,做庇亚翠丝的但丁是不是?”她笑。
我衷心说:“黄太太,你真是个玲珑剔透的女人,黄先生福气恁地好。”
“哦,他看中我不外是因为我比一般女郎略为精彩,”黄太太笑,“黄振华是不能忍受2+2:“4或者3+5:“8这一类女人的,而我呢,我是(9A+8A一2A)+5B,他于是满意了。”
“他自己是什么?”我笑问。
“他认为他自己是微积分。”
我心情再不好也禁不住哈哈大笑。他们一家人说话之活泼,真叫外人忍俊不禁。
黄振华出来骂,“你这小子,不学无术,就见你逗我老婆玩笑,你小心我揍你。”
我还是笑,一不小心推翻椅子,整个人元宝大翻身摔一个筋斗,痛得眼泪都流出来。
笑中带泪,没比这更凄酸了,除了天边月,没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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