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四个月,应该是四个月,至少记忆中是四个月,终于又坐上了归家的车,大约是因为很久没有这样慢下来感受眼前的景象了,又或许是因为车次过早,一路上都很清醒,全然不像工作时那样的混沌状态,瞪着眼睛怔怔地盯着眼前的世界,今天我好像突然又看到了好多东西:不同于往常嘈杂而一反常态的安静的贵阳北站、行色匆匆推着行李箱奔向检票口赶往各个城市的路人、这辆起始站是贵阳北站终点站是六盘水站的列车我是第一次坐、起伏不断的或高或低的山峰、各式各样高架于山谷之间的桥梁、齐小腿高的庄稼、装满雨水的亮晃晃的屋顶、仅有一面之缘的低飞于列车旁的鸟群,穿过隧道,越过庄稼地,安顺西,六枝南,冷坝站,一站又一站,我突然惊叹于什么时候开始山上早已满是翠绿,那裸露着白色岩石的光秃秃的山峰我究竟是在何时何地见过,想不起来了,我竟然一点也想不起来了,两三个月以来,我常常一个人提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奔波于数个城市之间,似乎每一次都是仓促地走,然后又悻悻地回到住所,一旦停下来休息就是好几天,生活和工作都谈不上规律,只是勉强这样习惯着,然后又匆忙赶往下一个站点,于是赶路和坐车成为我的常态,我的晕车和感性大抵就是被这样的环境所强行治好的,所以现在的我上车能闭得上眼睛,下车也不再呕吐,只是慢慢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和工作节奏的我好像眼睛里什么也没有了,我什么也看不见了,所以庆幸于今天此时此刻的我突然醒来,看到了自然的馈赠,归于人海的平静,偶然的独处竟然窥见了自己的内心一隅,我好像并没有生病,只是被生活暂时麻痹。
记于2023.6.18火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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