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棚上传来匪兵倒下的声响,若楠迫不及待地跑出来。“阿爹……阿爹……你醒醍……醒醒……”若楠边用力割断捆住阿爹的绳索边呼叫着。
迷迷糊糊之中阿木良听到熟悉的声音在叫唤自己,艰难地微微睁开眼睛。“楠儿……楠儿……”阿木良嘴角在动。“阿爹……你醒了……醒了……”若楠着急着。“络姑娘……象仔……”阿木良挣扎着要起身,胸口正正撕裂般的疼痛,无力地瘫倒。
“阿爹……你的伤势太重了,象仔很好,我们会找到络姐姐的……”若楠宽慰着。
“这里不能久留,快……”无痕说完俯身要把阿木良背起。阿石正在给象仔松绑,突然,正在狂欢的匪营中,发出声声惨叫。好像是络纱的声音,若楠转身,“是络姐姐,他们要把她怎么样?”只见一个匪兵从暗处押着络纱,推到篝火旁。双手被绑住,一旁的匪卒头时不时扬起手里的鞭子抽打过来,重重落在络纱身上。另一只手猛然抬起酒碗,粗鲁地往络纱嘴里罐,发出阵阵淫欲的阴笑,面目狰狞。“这帮畜生……”若楠咬牙切齿道。
突然之间,刚刚被松绑的象仔愤怒地奔起,冲向匪营。惊醒了醉意中的匪兵,乱作一团,歪歪斜斜寻找自己的枪支,醉意已被惊醒了一半。一个匪兵举起枪快要按下快门,被匪卒头大声制止。“不许开枪……”虽然喝得烂醉,但对于掉脑袋的事,他还存有几分清醒。头人酋长要的可是活白象,如果白象仔有什么闪失,不仅他们的脑袋随时会搬家,还会连累家人跟着遭殃。在者引来其它分支,那赏金就会减半。
“活捉……活捉……”匪卒头嘶吼起来,匪兵团团向象仔逼近,凶煞阴冷……“小乖……走啊走……走……”络纱颤抖地呼喊着,沙哑的声音。
“看来只能硬碰硬了,丫头,照顾好木叔叔,阿石做好护卫……”话音一落,无痕镇定地走向匪营。匪兵们看到突然从天而降的人影,不知所措地面面相虚。“咔咔……”将枪口齐齐对准了无痕,而无痕一脸的凛然不惧……
药王俯身检查阿不良的伤口,接着拾起一根小木棍,放到阿木良嘴里。“木壮士,挺住了,我要取子弹了。”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嵌入伤口的深处寻找子弹头。阿木良紧紧咬着木棍,额头的汗珠一滴滴往下掉。若楠的心纠成一团,一遍遍擦拭着阿爹额头上的汗珠。
“如果晚一步,子弹就钻入心脏了……佛主保佑……”药王叹声,轻轻一挑,子弹被取了出来。上药包扎伤口,待一切完闭。将药瓶递给阿石吩咐道,“把木壮士其余的伤,也处理一下。”说完,拾起他的长拐大步走向匪营。
眼前无痕与匪兵已经打成一片,一个个匪兵杀红了眼,场面一片混乱。药王扬起他的长拐开战,沙沙的风声混合着浓浓的血腥,正与邪在暗黑的雨林经历着一场激烈的撕杀……
“楠儿……楠儿……”阿木良无力地呻吟着。
“阿爹……没事了……没事了……你是不是口渴了……我去找水……”若楠说着要起身,被阿爹拉住了。
“不要乱跑……不要乱跑……”
若楠听到阿爹的担忧,环顾昏暗的四周,寻找可以解渴的野果,灵机一动,拔出腰间的刀将身旁的芭蕉树砍断,削下一节,双手紧紧拧住,一滴滴芭蕉汁水一点点滴入阿爹的嘴角。渐渐地阿木良感到身体慢慢恢复知觉,双手有了一点力气。挣扎着坐起来,耳边夹杂着叮叮当当的打抖声,心急如焚。
“我看看去……”阿石为阿木良处理完伤口,起身而去。
稍弱的匪兵一一倒下,剩下的十几号个个如狮子般凶猛,越来越凶残。络纱拖着虚弱的身躯走到小乖旁,尽量护着小乖。而阴暗的角落里,一双“狐狸”眼睛正盯着她的一举一动。阿石匆匆而来,搀扶着络纱要离开这危险之地。“木大哥还好吗?他重了子弹。”络纱急问。“木壮士已经安全,老太爷把子弹取出来了,我们走……”
突然,身后有只手将络纱拽住,猛的拉入怀里,将胳膊死死地勒住络纱的脖子。“阿……石……保护……小乖……走……走……”络纱发出沙哑的声音。匪卒头抽动着扭曲的脸,狞笑道,“你们可帮了我的大忙,等他俩把那几个蠢物解决掉,所有的赏金全是我的,我的。哈哈哈……还有你,美人……”
“你个混蛋……”阿石手痒痒,抡起木棒。
“见过这东西吗?它可不长眼睛……”匪卒头阴恨的嘴脸,不屑地掏出腰间的短枪。阿石本能地往后追了几步,局势越来越紧张,匪卒头丧心病狂地拽着络纱走到一处高地。
无痕在余光之中看到匪卒头的魔影,迅速挣脱匪兵的围攻,要前去解救络纱……
阿石左右着急,看到药王被匪兵团团围住,“混蛋……爷爷来也……”挥起木棒前去支援药王。
“放了络姑娘,有本事我们单独对决。”无痕严词。
“我可没那么蠢,轻儿易举就能解决掉的事,何必去动手……”
“嘭……”匪卒头朝着象仔的方向不屑地开了冷枪,阴阳怪气道,“如果我让它失了一条腿,你们要怎么去保护?哈哈哈……”
络纱心咯噔一惊,嘶叫着,“小乖……”
“看到没有,就这么简单……”匪卒头傲慢地扬起嘴角。
无痕内心波涛翻滚,握着愤怒的拳头,恨不得给他狠狠一拳送去见阎王。可是络纱在他手里,一时无法下手。
阿木良闻到那刺鼻的火药味,挣扎着站起来。一步步蹒跚地向前,若楠默默地跟着阿爹的步伐……
蒙在鼓里的几个匪兵看到势头的变化,不再与药王,阿石恋战,转头来护驾他们的匪卒头。
小象仔时不时发出长长的哀叹,“嘭……”匪卒头不耐烦地又朝象仔开了枪,“嗡……”子弹头从若楠的耳边飞过,若楠奔跑着要去保护小象仔,子弹落在草垛里。“楠儿……”阿木良急叫,一个匪兵持枪奔向若楠。情急之下,无痕抽出腰间的绳索,空中打转起捆住匪兵奔跑的双腿,迅速往回拽起,匪兵“啊……”的惨叫着仰起四肢。络纱看到匪卒头十指马上又要摁下枪,拼尽全力挣扎奋起阻止,张嘴狠狠咬住他的手。“啊!该死的……”匪卒头疼痛大叫。一旁的匪兵摁响了手里的枪,“嘭……”子弹穿入络纱的后背,络纱顿了顿沉沉倒地……“络姑娘……”阿木良呼喊着,拼命地向匪兵冲去。药王,阿石也跟着奔去,激战再次响起。
无痕怒目转身,甩动绳索捆住惊鄂中的领头人拖着奔跑起来,甩动着打转几下。手劲往上撑起,匪卒头被挂到了身边高高的树梢上,无痕随手放出飞刀。匪卒头惊鄂地挣扎了几下,拉直了身躯,不再动荡。匪卒头没了,匪兵慌了神,乱了阵脚。分分往后退……若楠急迫地跑去,将络纱轻轻托起,紧张道,“络姐姐,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坚持住,坚持住……”“楠……儿是……好……姑娘……”络纱奄奄一息,艰难地吐着话语。
突然,一阵声势浩荡的怒吼从雨林深处传来,地表在微微颤抖。
匪兵感到不妙要转身逃跑,却被冲出丛林的象群堵住了去路。象群愤怒地追逐四处逃窜的匪兵,惨叫声夹杂成一片……黑夜凝结着血腥,风也渗透了血液……
大家围到络纱身旁,一层层雾霾蒙住了悲伤的双眼。
药王俯身,检查络纱的伤势。眉头紧锁,无奈地摇头。阿木良重重跪地,沉重的声音,“木大哥没能保护好你……”小象仔声声呐喊,哀伤,愤怒……
“木……大……哥……小乖……小乖……小乖……”络纱缓缓伸手在半空中,阿木良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回答道,“小乖很安全……很安全……”
络纱轻轻闭上了双眼,她永远地沉睡于雨林中……阿木良悲痛欲绝,心阵阵撕裂……若楠默默地任由泪水不停地滑落。
“好孩子……你是雨林的女儿,你的纯真,善良将与这片土地永存……”药王默念,大家静静地合手祈祷……象群发出阵阵哀嚎……风起,雨纷纷哀落……叶子低垂着头……夜湿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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