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周五下午,天气不错,我赶往第一站,天台山慈恩寺,开始我计划的3天禅修之行。
天台山慈恩寺,不同于自己之前去过的一些古刹。这里依山而建,除了宿舍和斋堂以及老法师的肉身舍利在修建的房子里,其它所有的殿堂全部在山洞里,故名为古洞禅修。
到了慈恩寺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了,到了之后,漂亮的义工圆圆女士和同伴在院子里一边数星星,一边聊天。我到了之后,被安排在一间宿舍里面。宿舍可以睡4人,其中两人已经很早就睡了,不敢打扰他们,于是我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先休息了。
寺院的作息时间完全跟平常两样,凌晨3:30左右起床,晚上21:00睡觉。所谓晨钟暮鼓,就是作息时间的提醒。因为昨晚来的很晚,睡了加起来不过四、五个小时的样子,一阵打鼓的声音响起,我和同宿舍的同伴一起起床,然后赶往经堂。已经有师兄早到了,然后大家开始先做早操。我并不清楚这一行为是否用早操描述是否贴切,就是大家排着队,绕佛堂甩开膀子大踏步的走,这种方法可以让我们全身心放松,也可以让我们从昏昏沉沉中尽快清醒过来。然后,开始念经,长条桌子上面放着一排经书,经书的名字记不清了,因为没有标点符号,所以只能自己理解来断句。经文的念诵应该有个调子,于是我跟着师父和师兄们念起来。绝大多数经文里面的意思并不能让人理解,但是没有关系, 在念诵的时候,内心不知不觉感觉非常平静,以前内心的焦虑逐渐释然。也许是因为念经的专注,也许是因为自己内心的安定吧。之后,师父给大家讲佛,依稀只记得要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其它的居然全部忘怀,四大皆空了。
中午吃饭。斋饭是由义工做的,自己盛饭,然后放在桌子上面。在吃之前,大师父先要讲一段禅,讲佛的故事、感应,讲毕,大家开始吃饭。饭菜比较朴素,土豆、白菜和面和在一起,感觉没有半点油水,无奈腹中饥渴,只能硬着头皮来吃。吃了两碗,一般不许剩饭,然后自己把碗拿过去水龙头上面去洗干净,然后,再扣在桌子上,起身离开斋堂。
中午稍事休息之后,开始下午的课业。跟着师兄到了另外一间佛堂,学习打坐。打坐前先是大踏步走几圈,然后在师兄的教导下,守元抱一,开始练习打坐。打坐最重要的一点是,由意念来感受身体的呼吸的变化,我这样尝试,感觉还不错,但是,盘腿稍微坐一会后,两腿就发麻,只能先缓缓,中途有练习的师兄居然睡着了,我想,也许是因为太困了吧。
打坐完毕之后,继续回去诵经。几天下来,我发现居然喜欢诵经的感觉,念着枯涩的文字,专心致志,心中没有半点烦恼,只有在固定的节奏,固定的调子下面一遍一遍的诵读,直至忘我。
下午斋饭同中午差不多,晚课做完后,可以在寺院里休息一会。偌大的院子,走走停停。其实我一直在想,出家人不赚钱,但是法师一心发愿建寺,最后经历千辛万苦,终于将寺院建的初具规模,这真是一件令人钦佩的事情。
晚上21:30,大鼓又敲响了,响彻整个寺院,该到晚上休息的时候了。因为平日晚睡习惯了,这么早以前来看只是感觉不过才是夜晚的开始。不太想睡,坐在院子里静坐,看满天的繁星点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能够抬头看到这许多星星已经是一件奢侈的事情了。是的,我来到这里,就是求这片刻的安静,不去想俗事的不快,只愿过几天无欲无求的生活。
说几件见闻吧。
有一天,由僧众为已故的永慈老法师做一个纪念法会。老法师据说身前有许多神通,因未亲见,所以不敢妄语。我跟着走过去,本来以为老法师的一幅塑像,但是听僧人说,这原来是老法师的真身。慈公老上师成就了肉身舍利,这是一种修行成就的详瑞标志。我从表现来看,大致是在肉身舍利上面刷了一层金粉,看起来果然庄严而又慈祥。因为是第一次见肉身舍利,不免觉得有些震撼。
还有一天下午,寺里在做一个法会,主要是为大家消灾祈福,主要是针对一些早夭或是流产的婴儿超度。很多人参加了法会,一脸的虔诚,为了自己曾经的罪孽,希望求得一份心安。
有天晚上,我问圆圆义工,你在这里做义工,图什么?圆圆义工一脸的洒脱,说,她不想因俗事的烦恼而不快。以前自己做生意,积攒了300多万,后来这些钱又因为生意失败全部折进去,感觉人生有点像过山车一样。于是她在思考,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什么样的人生,所以来到这里找寻答案。无论答案找到与否,至少在做义工的这段时间里,她感觉自己换了个人似的,整个身心变的通透很多。想想白天诸多在寺院里面做义工的其它师兄,我为自己庸俗不堪感到汗颜。
第三天下午,我们的禅修结束。同宿舍的另外两位兄弟,跟我约好,下山之后第一件事情,是在市区里找个餐馆去好好吃一顿带油水的大餐,我深以为然。我们吃着大排档,一个劲儿的说好吃。我在想,我们三天没有见油水,现在狼狈成这幅模样。但是,对于里面的僧众和义工,却几年如一日的吃着我们难以下咽的饭菜。这个过程本身就是修行。
修行是什么?坐亦禅,行亦禅,一花一世界,一夜一菩提。在寺院里,诵经是修行,打坐是修行,但是出了寺院,我的修行之路实际上才刚刚开始。
回来的路上,经过一家大的寺院,庄严而又大气,我进去走了一圈,在大殿里按照慈恩寺师父教导我们的方法,虔诚的向大佛叩拜。师父教导我们说,许多人求佛是求财、求欲望的达成,但是这并不是正确的理佛之道。佛其实是我们内心的真善美,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尊佛,修身养性,无欲无求,方能有大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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