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河走

大雅河风光

柳叶微风，光影投进河中，有些稀疏的流年况味，是秋迈着缓缓的步子，用这些斑驳和细碎在告诉我，它在一天天走近。

这个时节天不冷亦不是很热，适合在河边，静静地看鱼儿戏水，看人在水中恣意地嬉戏。

河边有很多大柳树，它们把根扎进了河里，那些细密的根须里，就是柳根鱼的天堂。成群结队的小鱼苗在根须间自由自在，往复徘徊，只是它们都太小了，小的不到两公分大。我就想起我小时见过的柳根鱼，也是这样一群群的，个头却有现在的两倍大。

那时没有电鱼的机器，小孩子们捉鱼，不过是用一个罐头瓶，瓶口转圈用麻绳拴上，穿上一根木棍；瓶里面放上一点饼渣，然后把它们放到水中的柳树根下。小鱼们贪嘴，齐齐地钻进瓶中去吞食，这时我们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抬起木棍，提溜起罐头瓶子，里面总会有三五条柳根鱼来不及逃脱，成了我们的战利品。拿着这样的罐头瓶，一玩就是半天，乘着凉，扑腾着水，看着鱼，少年的时光就这样安静地从身边溜走。

现在的柳根鱼，大的已很少见了，不等它们长大，就有人对它们下手。从春到夏，总有小木船在河面的深水区摇摆，下丝挂子，下地笼子。这样捕鱼，尚属合理，最灭绝的手段就是利用锂电池的过鱼机。

人背着电池，左手握着电叉，开关捏在手中，轻轻一按，电叉通上电，放在水中的石头附近，那么不管大的小的，鱼的祖宗十八代都被从僻静处电了出来，如一根根小细木棍，直挺挺地钻出水面，顺水漂流。

电鱼人手疾眼快，用右手的抄捞网上去截进网里，这便是他们的收获了。被电过的鱼如果漏网，过一会儿是会缓过来的，听说它们即便缓醒过来，以后也再也没有繁殖能力。这种近乎亡种灭族的电鱼方式，实在是过于狠毒，鱼政部门三令五申，抓到也有处罚，但绵延的河流，总是有胆大妄为者乐此不疲，河里的鱼也日渐稀少。

也看河里游玩的人。

我家前面这条河名叫大雅河，溯流而上十几公里左右，就是一个景区，大雅河漂流就选在这里。青山碧水，穿着救生衣的人不断从上游漂流而下，到这里，相熟的人或用胶皮艇互相碰撞，或彼此间撩水互射，弄得一身清凉，引发出阵阵开怀大笑之后意犹未尽，再挥浆加速，享受激流奔涌时的速度之美。

这里被称为本地的“小桂林”，桂林山水甲天下，细细品鉴，颇有几分神似，只是规模略小了一点而已。褐色的峭壁，拔水而起；壁上苍松簇簇，得山风河水的抚慰，劲拔云天，青翠欲滴。

有的人在船上漂流不过瘾，一个猛子扎下去，十几米开外刚探出头来就喷出一缕水柱，犹如鲸鱼戏海。这里水位最高时深达五米，水势和缓，敢下水，水性无疑是极好的，不知这样做的人是不是违反了景区规定。

漂流戏水，赏两岸风光。一条大河，无尽的生活滋养，或鱼或人，都是大河的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