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清晨七点多,驱车离开妈妈家,天才刚刚亮,本打算走得再早一点,可是再三说不吃,三哥还是做了美味早餐,吃饭的功夫,天就亮了。记得2015年春节过后,三哥一度生病,刚刚买了这个小蓝车才学会开车的我,每周五都回来,周一早晨六点出发赶着回去上班,很怀念那时候一个人从天黑走到天亮那种感觉,或皓月当空,或满天星辰,走着走着天空一点点放亮,朝霞在远方盛装迎接,心情从宁静到豁然开朗。那种一个人领略绝美渐变天籁的震撼实在是太深刻了。
纠结再三,没有走平时走的路,而是听从了导航走了211省道,想把各种路都多走走,这条路是双向单车道,前面一辆高箱货车把我这个小不点儿挡得严严实实,而我也没有能力逆行超车,就这么慢悠悠跟在后面晃,直到我后面一辆车超车时我紧随其后,才越过了这辆车,不由长出了一口气。
右面远处青黛色烟雾蒙蒙的山峦,边缘看到太阳明亮的光芒,呼之欲出,不一会儿,火球喷薄仿佛一跃上了山顶,远方林立高楼的玻璃窗一瞬间反射闪耀金光,激起心里一声惊叹。继续前行,火球跃然于我的右前方,跟着我奔跑,车内暖风融融,好似是那个大火球发出的光和热温暖着旅途的人。
尽管是星期天,清晨的公路还是特别繁忙,正是大货车出动的时候。进入京昆线后变成两条车道,一辆大货车一路占据快车道,另一条车道更是一辆紧接一辆的货车,又紧张又恼火怎么也出不去,好不容易才找到空档突出重围。紧挨着中间隔离带,有人居然骑着自行车,和汽车并行,简直是不要命的架势。
所有的车辆都在你追我赶,不时有车窜来窜去,吓得我心惊肉跳,想不通道路清障车为什么要开得那么疯狂,怎么也甩不开。驶上太谷县城里的高架桥,阳光再无遮挡所有建筑桥梁行人车辆一览无余,到处金光灿灿,远远近近金碧辉煌,仿佛突然撞见海市蜃楼,所有的急躁不安瞬间化为乌有,心情和眼前的景一样开阔,无比舒畅。
一路听了很多的老歌,卡拉永远OK、梦田、赵传不知名的歌……真正属于我们这一代人心目中的经典,满满的怀旧的味道。我们这一代人赶上了流行歌曲的鼎盛时代,直到今天,九十年代无数的歌曲还是经久流传,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神仙打架经典永不灭,现在的歌很少能像那时候大街小巷流行,单曲循环怎么都听不厌。
驶上17公里长一通到底一马平川宽阔的农谷大道,心情便心旷神怡起来,隔离带一排笔直的树,满树叶子竟还是铜金色,成为这条路上最美的装扮。前后无人也无车,好像只有我一个人一辆车在天地间恣意驰骋,可以一小会儿忘乎所以,强烈感受速度与激情。
行在途中的人是沉默的安静的,内心却常常是激荡的奔放的,心境随着一路景观起落变换,耳畔熟悉的老歌相伴,所有的感觉都是真实自然,因而自由自在,在行进中享受各种感官和体验,在这段路途能与现实脱离,完全沉浸于自我,内心也变得丰富而充盈。
于清晨出发,在途中与天地交融、和自我对话,那是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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