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章回顾:林雨跟踪那群神秘人来到一座古庙里发现了一座隐秘的古墓救出了李飞等人,同时也知道张子勋一伙前去相宝寺的遗址寻黄金去了……
1
这天夜里,张子勋一行悄悄地来到相宝寺的遗址。
相宝寺位于古镇的北边,在城墙之外的一处山坡上。在山坡下便是有名的冷水河了。这冷河水也是常年不断,是舞阳河的一条支流,最终汇聚到沅江去。这冷水河说来也怪,是从相宝寺后面的一座不知名的山下的山洞流出来的,就算是夏天,那河水冰凉刺骨,故名冷水河。
这个地方,当年张子勋是有印象的。他曾经和舅舅曹团长来过相宝寺,那时候的方丈叫名一法师,其实是军统的人。
且兰保卫战打响后不久,相宝寺不幸在炮火中毁坏。现在这一带农民把地平整了,种上了桔子园。
张子勋站在山丘上,看着这一边的果园,一脸的迷茫。如今变化如此之大,那地下石室的入口,他又如何能够找得到呢?
老四他们一行,每个人拿着一个金属探测器,来回在桔园子里搜索。
张子勋站在那里,好像回忆着当年在古镇的往事。
相宝寺,位于古镇北面,距北城门也不过十里,与古镇遥遥相望。在相宝寺的门前,便是那一条冷水河了。这河水用来泡茶是绝佳的。当年名一法师,经常用这水泡茶来招待来到寺里的贵客。相宝寺因离古镇近,香火也是很旺的。
张子勋仿佛看见了曾经的自己,走在这古镇的小道上,来到这相宝寺来。对了,那时候,还有一个张家的二小姐,长发披肩,一张瓜子脸,笑起来如春风一样。世事难料,也不知张家二小姐,嫁为谁家妇?想到这里,张子勋不觉暗自笑了笑。
“老大,找到了!”一个声音轻声喊道。
张子勋一个健步跨了过去。那金属探测器的声音一直嘀嘀的响。张子勋看到眼前的一幕,心里也乐开了花。这一趟一趟来古镇,他也没有白来。随后便指挥着老四他们开始挖。
刚准备开挖,在对崖突然响起了狗吠声。一道强光扫射过来,随后是一个严厉的声音响起来:“是哪个狗日勒来我果园子里头?给老子滚出来哈!再不出来,老子要放狗咬了哦!”
张子勋一看不对,招呼着手下,一路逃了出去。他们没有敢往古镇方向跑,怕与果园主碰着正着,向冷水河的后山跑了去。
那一片都是山林子,也好躲避。
在半山腰上,张子勋一行确认没有人追来,停了下来。
此时,看着古镇,那些灯光点缀着的建筑,看上去,十分漂亮。谁有会想到,这么一个山间里的古镇,会有那么多的故事呢!
舞阳河静静在古镇南边流淌着,奔向更远处。冷水河从北面包围过来,汇到舞阳河中。冷水河的水流小得多,充其量只是一条小溪罢了,不像舞阳河那样,可以渡船,是一条水上丝稠的商道。
此时的张子勋正在想,如何可以正大光明地到桔园里去找宝。他需要一个身份,一个公开可以到桔园里去的身份。
这天中午,一位穿着讲究的中年男子来到朱老三家,说是要在他的桔园里做地质勘探。来人拿出一份盖着鲜红大印的文件,文件上说,要求各地政府和人民群众要配合国家地质勘探工作,同时在勘探过程中,对人民群众的农作物造成损害的,要照价赔偿。
朱老三,看了文件半天,也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那上面盖着一个“国家地质勘探研究院,一零八地质勘探大队”的鲜章,他也不知是真是假,但是提到赔偿,有钱就好
朱老三把媳妇拉到一边说“咱那桔园,一年也挣不了好多钱,再说啰,这是国家要做勘探,咱们也不能拦着嘛!你看,要不我们要一个价,就一根桔树让补五六百足够了不?”
让朱老三没想到的是,那个中年男子很爽快地答应了,每株可以补到一千元。朱老三高兴得疯了,满口答应了下来。但是对方有一个条件,就是要保密,对谁也不能提起,因为这涉及到国家的矿产资源。
于是张子勋一伙人,便以地质勘探的名义,大张旗鼓地在朱老三家的桔园里开挖起来。为了方便都换上了当地农民的衣服,如果有人问起,让朱老三对外说,是想在桔园里修一个储水池,方便对桔树浇水。
这一连干了两天,才把石室的门找到。
朱老三也是一个财迷心窍的人,他越想越不对劲,总觉得那一帮人在找什么东西。有一天夜里,他甚至想,那帮人会不会在他的桔园里发现了宝贝。
于是,他白天有意无意就想靠过去看一看,可是每一次都被拦了回来。
这更让朱老三确信,那群人不像是做地质勘探的。
朱老三便长了心眼,决定夜里想悄悄摸过去,看个究竟。
2
李飞坐在土屋里沉思着,他想,如果真如林雨说的那样,赵东和朱婧也在找这批黄金的话,他们在且兰古镇是如何也呆不下去的了,肯定有危险。这古镇,说不定还有赵东和朱婧的人。这报警,在古镇,肯定是行不通的,怕消息走漏,必须到县里去或者到省里去。再者,这些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说给谁听,谁也不会信。目前最主要的是如果能自保,张子勋发现他们不在了,肯定会采取行动。
林雨和李飞正在那里分析下一步该怎么走。李德全却在那里安慰母亲,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李德全决定,要把母亲送回乡下去。
突然,李飞好像想起了什么。李飞瞪着大眼道:“那古井边上不是朱婧的家吗?她的父母?”林雨这才想起来。两人各自倒吸了一口凉气,都紧张起来,这不等于是自我暴露吗?
林雨想了想,在李飞出事之后,他很少看到朱婧姐父母。直到他搬回宿舍时,那对老夫妇都一直没有见着人影。林雨,细想起来,也颇感到意外和不解。
天快亮了,林雨饿得难受,他准备出去弄点吃的回来,到银行取点钱,再给张婶买点消毒液回来。看张婶脚已经肿了,划破的地方,有些发炎,必须马上处理才行。
林雨取了钱,买了些包子,到药店准备买酒精的时候,店员居然说没货了,就连碘酒也没了货。那店员问了一下情况,说是高锰酸钾稀释后也可以杀毒消毒的。如果化脓的话,可以用稀释过的高锰酸钾溶液浸泡,效果也很不错。
在古镇街边的转角处,林雨意外地遇到了班里的一个同学。那个同学问他,怎么两天都不见人影了。另外,还说有医生到宿舍去找过他。
林雨的心一下子绷紧了起来。这会是谁呢?赵东已经死了,按理他没有时间去安排精神病医院的人来找他的。
林雨一时也想不明白。他总觉得,事情远过多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告别同学之后,他快速回到土屋。他想,白天应该是安全的,无论如何,他们得离开古镇,要不都躲到乡下去。可是,他转念又想,这也不是办法呀。张子勋去找黄金去了,回来后,发现李飞他们不在了,那肯定会找他们的。再者,他们还藏有一批古董,无论如何也得阻止他们。
吃过东西之后,林雨给张婶处理了一下伤口,便让李德全带着她沿小路回到乡下去了。
李飞和林雨留在土屋。林雨更是担心,那个来宿舍找他的医生会是谁?赵东是他亲眼所见,死了的。也有可能是在他去李德全家找东西之前,已经安排好了。这样想来,也许真有可能就是赵东派的人。林雨想到这里,觉得自己幸好那天夜里跑到李德全家去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李飞坐在那里一声不响,他似乎在想着心事。
外面的世界,还是如此地平静,一片祥和。对面楼里,偶尔有一两个行人走过,各自进了自家的门。
李飞决定晚上,要摸到朱婧家去看一看。说不定,在那里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3
李飞晚上摸到朱婧家里。
屋里一片黑,一股很浓烈的味道散漫在空气之中。这座房子也有些奇怪,呈一个半个回字形。从屋里的情况来看,好似有一些时日没有人住了。放在桌子上的菜都霉烂了,桌上还有没吃完剩下的菜,都发霉了,长了长长的毛。地上的凳子也是东倒西歪的,好似主人离开得很急一下,那些家什倒在地上都来不及扶正似的。
李飞穿过厨房,来到卧室。
卧室里也很简单,一张有点年头的木床。床架子上还雕着花纹,沿边的地方还有中国特有的回字格,四个角都挂上了蚊帐。床上铺着红色的被子。枕头也放得整齐。
屋里的家具都是老式的,一看就是手工打造的,全用桐油漆过,显得发黄,显得很古朴。
让李飞不解的是,门只是虚掩着,怎么没有上锁?另外,那东倒西歪的凳子和桌子上发霉的菜着实让人生疑。李飞打着手电,来回看了看这屋子各个角落,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这种布置和家具来看,就是一个很平常的家庭。屋子分成两部分,进门的右手边,是厨房;转角处过后的左手边就是一个客厅,再折过来就是卧室。这种设计的屋子,从理论上来说,是很不好用的。只有一个门进出,其他房间均没有开门,这就有点奇怪了。在乡间也有类似的房子,在各个屋子都开有门,可以绕着过去,也可以直接从院子里开门进到各个房间里去。
李飞看了半天,唯一不解的就是屋子里的情景和这房子的布局和设计。卧室隔成了两间,一间大一间小。最外面的有一个窗户外,只有一个门通到客厅。而里间的卧室,窗却开在客厅的这一边。靠屋背后的一面居然没有开窗户,这个的确有些奇怪。这个小卧室里,只有一张木板床,空空的。房间里有一个书柜,也是空的。家具也都是灰尘。一看就是长时间没有住的。李飞想,这可能就是朱婧以前住的房间,后来长大了出阁了就空了出来。
李飞看着那个书柜,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一个书柜怎么会放在墙的转角处?李飞打着手电走近一看,在书柜的边上居然发现一只皮鞋。一只男人的皮鞋。那鞋里的鞋垫子上黑红的一坨东西。李飞蹲下去,仔细一看,顿时闻到一股腥味。一种不好的预感在脑中弥漫开来。此时李飞才发现,那书柜的底部的暗板微微翘起。李飞把那木板向外一拉,整块木板取了下来,在木板的底部是一片黑。手电打下去,是一个暗室。入口只能容一人进去。李飞,一下子也胆怯了。他在心里打起了鼓,该不该下去?他本想回去叫上林雨一起的,可是转念又想,林雨本来就胆小,怕是下面有什么吓人的东西。再者,一股难闻的味道,正从那密室里弥漫开来。看着那一只丢在上面的鞋子,李飞也大概能猜到下面是什么个情况了。
李飞站在那里发呆了半晌,还是决定把林雨叫过来。
林雨却表现得比以前平静得多。这让李飞有些意外。
沿着地道口的铁梯下去,里面居然是一个不小的密室。手电照了一下,足足有十来平米。刚下完楼梯,李飞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手电打过去,一看,一具男性的尸体直挻挻地躺在地上。一只脚只穿着祙子,另一只脚上的鞋子也半挂着。李飞吓得不轻,没想,半米不远之处,又是一具女性的尸体。
这个密室不透风,味道十分难闻。林雨站在那里,打着手电,只见那男性的尸体是趴着的,脖子边上是一滩凝固了的血。这让他想起赵东死时候的情景。一阵反胃让他有一种想吐的冲动,他还是强压了下来。林雨想,也许是这里的气味太难闻了,也许是不通风的原因。那女性的尸体是侧着的,也是脖子上一个很深的切口,皮肉翻出,伤口处的血已经凝固,黑红一坨。那脖子边上,地上像是倒了一地的沥青一样,流出一个图形来。更让林雨感到反胃的是,那趴着的就罢了,那侧着的,看得真切。那女性的尸体显然已经浮肿,带着血液的泡沫从口和鼻子中流淌出来,眼角也有黄色的液体,脸色在手电光的照射下,有些泛红色……
林雨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两人正是朱婧的父母。林雨此时一种说不出的恐惧和迷茫笼罩在心头上。是谁会对朱婧的父母下毒手?张子勋?不会,他一直在为黄金和古董的事在忙,况且他没有杀朱婧父母的理由。从现场来看,两人已经死得有一些时日了。
“林雨,你过来哈!”
林雨赶紧靠了过去,只见李飞站在一张木桌面前。只见那桌子上面,散落着各种文件,还有些相片。在桌子的边上还有一个电台。这种电台在很多的谍战剧中看到过的一样。桌上还有一些旧报纸,看得出来是专门收集起来的 。还有一些散落的相片。那些相片上的人,十分陌生,从着装来看,也都是民国时期的。林雨仔细看了看,那些报纸都是四五十年代的报纸。有一些是六七十年代的。其中一张报纸的标题标还被画上了杠,看来是特意标注出来的。标题是《关于肃清军统人员的指示》时间是1950年4月28日。文中,把“活要找到人头,死要找到坟头”也标了出来,加了粗线。
林雨看到这些,突然心里有一种想法来。莫不是军统特务?可是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不是说军统特务早在五十年代末都已经肃清了吗?这些又是怎么回事?
林雨把这个屋子用手电打了一个遍,看来只是一个密室,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他本来以为,朱婧和赵东一直在密谋张子墨的紫袍玉带佛,真正有危险的人,应该是张子墨。而现在看来,这件事情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林雨更怀疑,除朱婧赵东外,还有另外一伙人,是他所不知道的。林雨更感到害怕了,他们本只是一个学生,现在居然陷到这么一个无法摆脱的事件中来。更为可怕的是,他不知道,前面还有什么等待着他。
林雨在那些文件和相片中,想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可是,他一头雾水,全然不知道那些旧报纸和相片,哪些可以派上用场。
李飞走过来,看了看那些旧报纸,也觉得没有什么用。而那些旧相片,他却用一个大信封装了起来,要带走以备研究,林雨并未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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