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位会场上,座无虚席,他坐在后面左边的地方,又一次听到那个毫无水平还自以为是的人在台上聒噪。
这一次,孰可忍孰不可忍?他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忽然决定不忍了。
他站了起来,振臂高呼:下台去!
他设想的场景是,台下那些同样忍无可忍的人群,也会群情激愤,跟他一样,狂喊起来,会场卷起一场狂飙的声浪:下去……下去……下去……
事实是这些都没发生,人们像没有灵魂的幽灵,定定地坐在座位上,只有他伸着右臂歇斯底里的呐喊,随着周围的寂静一点点哑了下去。
接着,他要考虑如何继续面对那个人。谄媚是不可能的,如今装傻似乎也不可能了。
后来,他庆幸,自己只不过是做了一个有趣的梦。
他想起鲁迅在《呐喊》自序中说:凡有一人的主张,得了赞和,是促其前进的,得了反对,是促其奋斗的,独有叫喊于生人中,而生人并无反应,既非赞同,也无反对,如置身毫无边际的荒原,无可措手的了,这是怎样的悲哀呵,我于是以我所感到者为寂寞。
他于是说通自己,自己还处在寂寞里。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