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画画,想写文,想看书,想旅行,像做梦,想看电影,想吃西瓜,想发呆,想回家,想养一只猫。想一个夏天。”
在想这些事情的时候,笔触随着自动铅在纸上游动,自动铅并不好用,细利尖锐,打磨不出阴影层次的效果,可我没找到铅笔,索性作罢。我连铅笔都丢了。
2B铅笔,4B铅笔,橡皮,橡皮泥、小刀,素描纸,画板。我以前把它们丢地房间到处都是,后来都落了灰,再后来基本不碰了。
一只猫,不安分地回头。我正勾勒着它毛茸茸的耳朵。它坐在那里安静地任我抚摸,注视着远方,大概和我一样在发呆,我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安静的猫,也许我该养一只。
耳朵里是一首喧嚣的《California Dreaming》,音量淹没了周围,想起《重庆森林》里模糊而遥远的灯光,现在想想大部分情节都忘了,唯独梁朝伟坐在屋里的自言自语还记得,潮湿的衣角滴落水滴,牙膏,肥皂,一盒盒的凤梨罐头。逼仄的空间里听一个人的独白。大概它们了他的数落都会很难过的。
比起没有写文这件事来,更久远是的画画。日记对我说,最后一次是在12月9日,而我却什么都不记得了,那天我大概是饿了,给自己画了一盒丰盛的便当。后来忘了吃,也不知道它的保质期有多久,会不会坏掉。
再前几次,我画过一只狐狸和一只兔子,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在一起,有没有成为好朋友。
我只在心情极度糟糕的时候才画画,这要比写文上升两个数量级,觉得什么都没有意义的时候才会去做这些无用的事情,然后什么都不用在乎。
画完觉得不好又会再花时间把它擦掉,留下干干净净的空白,然后心满意足地上床睡觉,第二天就会心情大好。
养了一盆常春藤,翠绿色的叶子在灯光下投下阴影,遮住了猫的额头。轻微的痒。有时候无声无息的生长,有时候无声无息的死亡。
阳光,水,土壤,氧气,二氧化碳,不开花也很好,有最稚嫩的绿。夏天还没有来,春天的风吹了十里拐了弯。
蓦然想起洛尔迦的《绿》。遥远的西班牙,不想长大的少年死于橄榄树林的绿。
昨天下了雨,今天又停了。淅淅沥沥,一点都不干脆的春天。
好多无心再听的课,变成了无限的发呆时光,好多无聊的空闲是一页一页翻过去的书页。
前天画了画,有了一只猫,也许应该再画一只陪陪她,今天写了文,想了很多不着边际的事情,想想还有两天就能回家,可以在火车上看电影,回家吃西瓜,大概不久就会有一场旅行,和一个夏天。
也许只有做梦这件事要等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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