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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与疏影交织:
趁月色还未被痴心的愁容缝紧,
月影匆匆出脱在六月沉默的夏州里。
—— 言辞安
“夏州的好天气只在六月。”确然,被暑气笼罩着的夏州,无需粉饰,无需外界的凭依,于这泛泛的世间挥舞。或许,夏州的晴明,是我最初的感动与心安。
夏州的六月不似汶城,天空柳絮弥漫,偶尔还会有不知名的小东西乱窜。相反地,六月时节的夏州,有随处可见的新鲜事物——栀子花于初夏时分,展示自己摇曳的身姿。郁郁青青的灌木亦欲与乔木相争,呈现出蓬勃的生命。满眼的绿色让人目不暇接,却又情难自禁。
初至夏州的缘由甚是雾里云里,总归与友人结伴同行,少了独行的百无聊赖,想来遇到好景色谈论一番亦是极好。于是,打消了与旅行团结游的念头,二人在天初亮出发,暮色沉沉才至内心“倾慕已久”的夏州。蒙蒙的细雨悄然落在肩头,竟有一种清冽的凉意,倒也不乏为一乐事。于旅馆中匆匆收拾了行李,二人均是着一短衫,在静谧的街道上漫步。言语间大抵是行程的安排,以及对夏州的满心的欢喜。夜色美好,在这清幽朦胧的夏州。
清晨推门而出,烟雾缭绕。远望依稀看得清那淡淡的湖山,饱满又蓬勃,湖山仿佛是故事中的旧梦人,在渺茫的行踪中诉说着旧时的华梦。
冷静的街道,浸透着栀子花温吞吞的香气,还有雨水过后草木的味道。二人在这小道上缓步而行,脚步声此起彼伏,而被昨夜的雨吹落的枝叶亦发出沙沙地轻响。凉风有意吹在脸庞上,接着便又调皮地去捉弄远处脚踏落叶的行人。街头浸润着咿咿呀呀的胡琴小调,音色甚是动听。曾于西河听过一次胡琴的合奏散曲,不想独奏的小调旋律亦是如此悠缓明亮。
中午时分,结束了短暂的行程,与友人沿湖山回到旅馆。旅馆主人热情地送来一碟西瓜,一口一口的清甜,似是散尽了六月的闷热与烦躁。此时的天空,油纸一般的天色,独属于夏州六月的午后,曛然静谧。
或许是黄昏未到,天上的云彩还在泛着白日的淡蓝。在有凉风的暮色时分散步,是恰到好处的暂时方向。这一刻,月华如水,云烟氤氲,树影婆娑。朦胧的月光透过细细的枝桠,在青石板路上留下斑驳的斜斜的长影。穿过孔桥,经过古朴的寺庙,远处小山丘上人影攒动,灯火亦时隐时现。这灯火,似有种野性的灵动,穿梭于暮色时分的每一处。再走近些,三三两两的人讲述着经年的故事,并无形诸笔墨的山河,亦无红墙楼宇之内的画作,大抵是些生命中的匆匆过客。
今日的欢喜,纯粹的快乐,温柔与美好满格。行至旅馆,推门而入。夜明目张胆地溢进窗来,仿佛是位酝酿已久的远处的看客,在这夏州清冷的夜晚,留下一室悸动的微弱。
『二零二零年五月二十七日』
❖文章选自《夏州》
注:图片来源网络(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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