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发展往往出乎我们的预料,从另一方面讲,也给人未知的欣喜。
庄先生12月20日飞回国内之后,先是在广州隔离了三周,然后去深圳开年会,刚好赶上小乙哥在学期休业式前的一次小假,我原本打算带两只小候鸟去和爸爸待上一周,然后等过年时再聚。
没料到深圳的疫情升级,就算我有大无畏的精神,带着两小只总觉得有点冒险,所以对于去深圳这件事有点打退堂鼓的意思。
一直等到昨天接到社区的电话,明确表示有坂田街道旅居史的庄先生回杭州必须接受14天的集中隔离,这么一来,过年就见不到面了,那么这次他特意借着开年会的名义回国,原本以为可以和我们多待几天的计划就彻底泡汤了。
庄先生沉默了几分钟没有说话,我在这几分钟里快速下了决定:等小乙哥周六的轮滑课程结束,周日就飞深圳。
紧接着杭州又出现了新的病例,感觉就像是前面有狼候着,后面有老虎追着,得赶紧跑了,当下就决定周六就走。
先是处理各种请假,学校的,培训班的,理由充分,没有不批的道理。学校的老师还特意打电话过来,说正常情况下,不参加休业式就不能参与学期评优,不过情况特殊,可以让小乙哥在班级内评优,校级评优按照规定就参加不了了,问我们在不在乎。我心里暗想,校级优秀每年级就两三个,目前看来小乙哥并没有这个实力,当然我也不在乎,相较于这个,一家团聚自然更重要一些。不过总归是不存在什么遗憾,更加理直气壮了。
又帮母亲去买回老家的机票,如果不是父亲还在老家,我倒是希望她能跟着我们走。结果发现她有自己的小心思,说要一个人在杭州多待几天再回去,因为最近村里有人过世,回去得帮忙,“我也松快两天!”母亲说这话的时候,朝我眨眨眼,意思是让我不要声张。周围也没什么人,就两个小的,这点想要独处几天的心却也怕被发现了。
在感慨母亲的辛苦之后,又不免想到自己,自从有了孩子,一天到晚都是吵吵闹闹的,也就格外珍惜孩子上学和睡觉后的短暂时光。总觉得不够用,也许是我太贪心。选择做母亲总归是要牺牲一些,且也因为这份牺牲而使生命更加完整。
和庄先生认识二十多年,婚姻也走过了十二个年头,其实真正以恋人关系相处的时光,加起来并没有多少。每一次见面,都能有新鲜的事情发生,这种新鲜又和初识时不同,额外多了一些默契和共同的记忆,便也多了一份心安和笃定。
因为先生脾气好,红脸的机会几乎没有,我的倔强和固执,都在他宽容的眉眼里失去原本的锐利。
约了十二点的车子去机场,小乙哥那边的座位上贴了一句话:这么冷还出门,一定是有很期待的事情要发生。忽然觉得和我们的千里奔赴很契合。
现在这个时候,我们仨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小乙哥在看书,川儿收集了一堆清洁袋,正在研究怎么把它们撕开。透过舷窗望出去,太阳刺眼,避开一些,远处的白色的云像极了蓬松的棉絮,铺开一层;近处的薄且散,像是棉花糖机器里连绵不绝的抽丝,机翼划过,却连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
待到落地,文章发布的时候,我知道,庄先生会在那头等待,那么,只说一句,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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