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三公主,救救我》还没写完稿,可我却迫不及待停下来说说关于信仰的话题。
因为以下发生的事越发荒诞不经,越发令人难以置信,而对于香来说,又确确实实的经历过,她深信不疑。
“三公主”被师父从香身上解救出来后,被香请回家供奉神奁前,日夜膜拜。
也怪,从此她家生意兴隆,家人出入平安。香深信是拜佛所赐。
因为师父说过,佛是普度众生的,只要你心诚,佛就会庇佑你,所谓的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香牢记在心。
香每天祈祷有一天菩萨带她去天堂看看,或许真是菩萨有灵,香亲记得那夜一个仙女模样的女子,站在她指尖,然后她就感觉轻飘飘飞了起来,一路上有山有水,有亭台楼阁,有树木花草,像传说中的天堂一样…
香的经历让我不可思议,所以我只能说是因为信仰。
信仰。我知道这些个高大上的话题,对于长年累月奔波于江南江北,为一日三餐裹腹为安的我,说信仰,简直是大到不着边际,我知道自己真的还不够格,为此,我请教了度娘:
“信仰”一词,最早出现于佛教典籍唐译《华严经》:“一切仙人殊胜行,人天等类同信仰,如是难行苦行法,菩萨随应悉能作。”
据考证,《魏书》:“亡父既见赤虎之信,仰感圣朝远遣妻子,又知天命有归,拥众一万”中,并无“信仰”一词。
“信仰”又作仰信,谓“对佛、法、僧三宝不疑而钦仰之”;也就是对佛、法、僧三宝之崇信钦仰。(以上三段来自百度)
这段关于信仰的文字里,率先提到了“佛”。
关于佛,从小到大听得最多的是大人口中常念叨的阿弥陀佛,还有万物要尊菩萨为大。
自古以来,不管婚丧嫁娶,都有礼盒在先敬菩萨,然后才能做正事。
对于菩萨的敬畏,从出生到老去一直在深刻地践行。家家堂前有供桌,我们这俗称“家神柜”,“菩萨面”,香炉,烛台齐全。过年过节,焚香,点烛,也有虔诚的人天天烧香,拜佛。小时候听得最多的话就是,不能干坏事,菩萨晓得,会遭雷劈。
所以,当香在问过我的现状后又问我,你信佛吗?我只会说,由不得我信或不信,从小到大到现在,它其实分分秒秒在我的生活里,你抬眼低眉总能遇见。
香庆幸与三公主同体过,这意味着她比常人有道行,得道高升了。她极尽全力推崇着佛的法力。
姐,信吧,你太苦了,佛与我们同呼吸在空气里,只要你念念阿弥陀佛,它总有一天正好与你同呼同吸,会因缘遇见,带你脱离苦海,如用微信@一个人一样,迟早会回复。
对于香的一番话,我竟然无语回辩。
信仰,意为对某人或某种主张、主义、宗教极度相信和尊敬,拿来作为自己行动的榜样或指南。(来自百度搜索)
这段关于信仰的释文里,提到了宗教信仰。提到宗教,必然想到基督教,也就是民间传说的耶稣教。
我对于耶稣的认知来自妹妹秀。
十几年前,秀在一次体检时,发现肝功能不正常,转氨酶升高,医生建议住院治疗。经进一步诊断,确诊为乙肝,不仅要住院,因为易传染,还要隔离治疗。
这让秀及所有家人如坠冰窖,那年头,可是个谈肝色变的年代。
那年秀才三十出头,有她酷爱的教师工作,有一帮喜欢她,她也喜欢的学生。还有,女儿才三四岁,还没上学,妹夫只身去北京打工,他们各自做着喜欢的事件,长期分居两地。
难怪那些日子,她感觉四肢无力,眼睛睁不开。以为是累的,也没当回事。
这可如何是好?妹夫要她去北京治疗,毕竟,京城医院医术会先进高明些。还能有个照应。
金戈石前的那场离别至今铭刻在心间,爱哭的我强咽着汹涌的泪,我心里强烈的欲望想像小时候一样抱抱她,却又不敢,我怕我的一举一动给她传递的信息是生离死别…
我强颜欢笑,故作轻松状,
走吧,早点回来…孩子会想你,我们也会想你…
秀无力的笑着,早晨九点多的阳光照着她发黄的脸。
她向我挥挥手,轻语,没事,我很快会回来的。
蹦蹦车带着她颤悠颤悠的驶离了金戈石,我的泪一下模糊了双眼
我使劲的挥着手,几乎把手儿挥断,直到看不见车的影子,我才瘫坐在金戈石前放声大哭,任泪水横流…
去了北京,医院全封闭式治疗,不要家人陪伴和探视,每个人都配有护工。
除了白色的墙,白色的被单和穿白衣的天使,陷入这惨淡的白色里,秀仿佛与世隔绝,居高不下的转氨酶,让秀感到恐惧和绝望,高昂的医疗费用,深感愧欠妹夫。加上身体的严重不适,她想放弃治疗…
住在她隔壁病房的,也有一和她差不多病状的,听医生说,她像是来度假的,看书,写字,有时还哼着小调,要不是患肝病的人特有的灰黄色,谁也想不起她是个严重患者。
听了医生的话,秀感到很惭愧,她很想结识这个人,看她究竟有多强大的内心世界,死到临头,还能波澜不惊,淡定自如。
一本黑皮封面的《圣经》,秀至今视为珍宝,就是那个同姓的病友送给她的。也从那时起,秀遇到了基督教,信奉了耶稣,她成了天父的孩子,她把生命交给了主。不再忧虑,恐慌,彷徨,她相信,主会帮她安排一切。
再后来的日子,她的病情出奇的好转。所有人欢天喜地。而对于大难不死的奇迹,秀只有一句,“感谢主”。
人总是在绝望的时候本能地求生,而唯一抓住的“救命稻草”会从此成为往后余生的精神支柱,供奉灵魂深处,顶礼膜拜,这就是信仰吧。
秀也曾把她的福音传给我,姐,信主吧,我不想看你身陷囹圄,痛苦不堪。
面对这些文字,我却不能释然。
父母生我养我,给我生命,含辛茹苦将我们养大,我如何不爱?
儿女是娘的心头肉,我如何不爱?
兄弟姐妹,同手同脚,先后顺序在同一个温室,我又如何不爱?
秀,没能说服我,我也说服不了自己,这么多年我们痛并痛着…
其实,我是个意志薄弱又坚定的人。我知道没有信仰的人如无根浮萍,不能自立,不能助人。
我祝福香,祝福秀,她们在生命最阴暗的时候躲过一劫后,灵魂都找到了各自的归处,各自赖以生存的精神支柱。
信佛也好,信耶稣也好,香沒错,秀也没错。都是因为信仰。
而我对信仰的认知很简单:人生苦短,来日并不方长,只够信一个人,用余生的力气去仰视他,然后热泪盈眶,山高路远,相依为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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