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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人的三两心事

青年人的三两心事

作者: 刘雨路 | 来源:发表于2024-07-15 06:40 被阅读0次

    梦里花开隔秋冬

    “叮铃叮铃……一串清脆的银铃声流淌在车间一角,像唐古拉山的清泉急流而下,也像校园的下课铃响,那么婉转悠扬,那么动听,隔绝了些搅动耳膜的机器轰鸣,流动在似青茂草地的地坪上,流动在长长灯棒下浅光的浑浑然近况里。声和景交织了,那清脆的回声更加激荡着躁动的人心,让听见的人慢慢归于平缓的青春时期,让静心的人更专注了眼前工作。”

    一个精灵般的姑娘徐徐穿行在蔚蓝的横机之间,她那纤细指尖游离在布料尾部的废纱上,娴熟的拆解着精确的摆放、捆绑着。快速收拾了那些不安定的调皮捣蛋的机头,和在针盘上蠢蠢欲动正在作怪的坏针,机器的一切很正确和及时安定了。

    一场平静无波的时间线。在刘羽凡车间面试那天,他在路过的一车间不得不留意到这个纤瘦的欢快的姑娘,她像一抹鲜妍的青莲,亭亭玉立,含苞待放。有什么莫名的东西钻进了刘羽凡的心中,轻易地扯住了他的目光,让这个稚气未脱的青年,视线不时地游移在其左右。

    叶小倩眸光潋滟,自信且从容,一举一动都娴熟优雅,顾盼生辉。这让刘羽凡感到疑惑不解,此女子似那出水芙蓉,却身陷于此,攘攘熙熙,百台机器的运转,车间空气是浑浊的,噪音是刺耳的。

    两相对较让他油然而生一种探奇欲,就像迷宫中的蚂蚁,曲折往复的路线上,它本是迷糊晕眩的,却忽然从一条线路上传来了一种迷人的“气味”,它想也不想地寻“味”而去。刘羽凡想去了解叶小倩在此地落定的想法。叶小倩在一车间角落,赤着脚,巡视到机器新吐出的布料位置时,便会蹲下一件件拆掉废纱。修身的长裙裹进了部分洁白的衬衫边角,柳亸花娇,楚腰卫鬓,纤瘦的腰肢比那柳枝不知坚韧了多少倍。白净的板砖,明亮空间,叶小倩直直的腰板,昂扬的精神,专心地忙活。

    每当叶小倩盯着一处角落发呆时,刘羽凡便会留意到她轻蹙的眉头,似有所思,他看不明她在想什么。透过明亮的眼,他想看出一丝线索出来,却一无所获。

    叶小倩像一只高傲的白天鹅,待等着高飞的一刻。刘羽凡在心中不禁猜想着:她会选择飞远、不甘沉寂,因为我看到了那双对未来充满了渴求的眼睛,望向窄窄窗口外疙疙瘩瘩的灰墙,璀璨且炽烈,不加掩饰。虽然眼前弥漫有些许雾霾,恰恰这样,在此之前她才有了隐入尘烟里的动力,淡简身心,波澜不惊地接受着洪波涌起的生活,层层叠叠的跌跌撞撞,枯躁的、吵闹的一切的裹挟与馈赠。人啊,总要踏实着这些,才能走得长远。

    叶小倩工作区域独有一扇大大的落地窗,有扇玻璃小门,通往小间储物室,午后柔和的光线倾洒在她素净的面容上,显得圣洁祥和,恍惚着路人的心魄,那种美感让刘羽凡心生荡漾。似乎是他盯着看的时间稍长,女孩若有所感抬头看过来,四目交汇,他对她阳光般微笑着,叶小倩礼貌性回以一笑,笑容是友善的也有距离感。

    这让刘羽凡感到眼前有一道镜面,清晰可见却走不到对面,透明的墙无形地移动在两人之间。在下午,叶小倩常是有意无意地张望着窗外,她喜欢观测天空每时每刻的样态,看清风中的云卷云舒,看清天色深沉时和敞亮时的区别;看清雨天时,栉风沐雨的过客,云尤雨殢的情侣;斜风细雨,空面也尽显它柔情的一面。

    同叶小倩一个车间的王勇十分钟情于叶小倩,常有一搭没一搭地与叶小倩攀话,王勇的工作区域和叶小倩在同一条线上,在叶小倩靠近王勇工作区域打理新布料时,他过界来她这边,美其言曰,助人为乐。而后潇洒地斜靠在机器旁,笑嘻嘻地说:

    “小倩,前段时间和你提的事,考虑的咋样了,我对你可是一片痴心,‘老鼠爱大米’的真!天地为证,日月可鉴,我非你不爱!”

    “我知道了,还没想好。”

    叶小倩用手背揩了揩额头的汗水,轻声回道。“还有,你别整天像个影子一样,在我身边绕来绕去,车间里这几天传得啥闲话都有,我不喜欢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料,你再这样我可就不搭理你了。”

    王勇尴尬不已地低着头,不多时,嬉皮笑脸地说:“好,知道啦,知道啦,但你要多加考虑哈,我是真心想和你好,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我,我什么都答应你。任何时候,我都坚定不移,一直到感动你为止。”

    “嗯,让我静几天吧。”

    说着,叶小倩长吁短叹,说不清她是感慨坎坷的命运,还是为王勇的纠缠而愁肠百结,他们之间发生了诸多事情,让她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这个时候张德厚正带着新来的刘羽凡观摩车间情况,他用那浑厚嗓音滔滔不绝地介绍着,几人走走停停,冷场气氛未曾出现。他们来到一车间几人都留意到了王勇和叶小倩两人正坐一起,在过道机器旁。

    张德厚对着王勇喊道:“王勇,你小子不好好看着机器,又在那干啥呢。”。

    “哎,这呢。”王勇兔腿弹射般,应声而起,看到张德厚马上笑容满面答道:“咋了,张主任,有啥事吗?”

    王勇看到张德厚严肃起来的表情,收起了轻浮之心,显得窘迫不安起来,毕竟车间同事都寻声围拢了过来,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禁窘态丛生。张德厚知道一些他俩的事,但上班时间他不希望两人如此亲近,车间员工议论纷纷,风气不好,而且叶小倩也给他提过王勇有些扰乱她的工作,这让他与王勇的专门谈话迫在眉睫。

    “现在是上班时间,好好专心工作!不要在车间里东跑西颠,知道你管理的区域都打理的有条不紊,但也要多留意。还有最近新批次比较多,问题也会接踵而至,机器稳定上,都得多上心!”

    王勇挠挠头,语气坚定地说:“放心吧,张主任,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张德厚笑着表示知会了地点点头,接着说:“嗯,还有下班了,你俩想咋聊就咋聊,上班时间多注意影响。尤其你个小兔崽子,总是不让人省心,二十五六的人了,凡事也该收收心性了。”

    张德厚说着,叶小倩抬头面露难堪之色地看了他一眼,不过紧接着抚了抚额头垂落的发丝,皱着眉头,神色错综复杂起来。

    “知道了,张主任。”

    叶小倩双手交叠,垂手而立,低着头柔声应和了一声,两人的复杂关系,她不想让太多人知晓。而后叶小倩扭头看了眼旁边的刘羽凡,她看着他的眼神,眼底闪过一丝讶异。她想:这个男孩气质儒雅,应是爱读书之人吧,不知他是为何进到了这里,应也是有着自己的难言之隐吧。

    刘羽凡看向叶小倩,随和的眸光闪过一缕波澜,像是一阵清风吹进了花园,枝叶儿有了摇曳。他同样对这个女孩产生了巨大的好奇心。这时张德厚跨前一步,把几个人互相介绍了一下。

    “他叫王勇,既是挡车工也是打样师,以后你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问他。”

    “她是叶小倩,在工人里也算是拔尖的,机器总能打理得井井有条,面对多数问题也都能稳稳当当处理好,说到月底的综合绩效,她啊,总能名列前茅。”

    “这位小兄弟叫刘羽凡,一个健硕的小伙子,我相信他留下了,也会做得很好。”

    张德厚说着,豪迈地笑着,不得不说他在工人之间,像江湖大侠般豪迈爽朗的性格,还是让众人欣赏接受的。

    “你们好,以后要多多关照了哈。”刘羽凡拘谨地看着大家,抱拳大声回道。

    一天天劳碌着过去了,在有事无事与工友的谈话中,厂里的事基本上被刘羽凡知晓七七八八。那个女生叫叶小倩,比他要小上一岁,年纪轻轻便早早辍学。人生的选择有时就像爬升时需要回环叠绕的葡萄藤,曲来折去,一圈又一圈,这一片那一片不知在哪个转角就耷拉下一串大葡萄。

    每逢晚餐时间,杨超总是二车间最后几位去吃饭的,他干起活来敏捷明快,不像事太多不得已工作进度慢下来的刘羽凡,按常理来说,杨超不至于拖到这么晚才吃。刘羽凡疑惑不解地留意着饭前他的一言一行,因为操作机器处理问题等都还不太上手,效率慢,不得已被拖延后,刘羽凡常是很晚才去吃。规定是二车间先吃,一车间最后,二车间人来人往走动时是最热闹的时候。相比较而言,一车间门可罗雀、稀稀拉拉几个人,静默地偏处一隅之地,几人之间除了叶王二位,刘羽凡与其他人鲜有往来,因此凡事都紧着二车间先来。

    打饭时,刘羽凡留意着杨超的一举一动,看似举止一如往常,但眼光似是而非地打量着什么,杨超那偏向一边的短发把他的大高个衬托的精神矍铄,如同一枝强劲的竹竿,上面挂着茂密的竹叶,风来时,哗啦啦作响,正是风华正茂之时。在打完菜回到高处桌椅上,杨超的目光始终流转在正排队的叶小倩身上,那女生像是有着一身的吸铁石,始终引导着他目光的主线。

    每当杨超看叶小倩时,他眼眸中总是溢满了温柔,细心的人不难发现那是一种遥望与守护的情感,就像花台守护着一小片花香,那是雅致生活的无形信仰,要先在心中埋下“美”与“香”的种子才行。叶小倩在人多的地方保持着静若处子的姿态,她在刻意回避周围人投射而来地探寻地目光,也在习以为常中专注地只做着自己的事情,也因此他逐渐更加难以亲近她。

    作为旁观者,刘羽凡深切感知到了这两个人郎才女貌的相和之样。拖沓着疲惫不已的脚步,捧着托盘上的饭菜,刘羽凡随意找了个边缘地带轻轻地坐下,轻飘飘的脚步,显得整个人无足轻重。杨超坐于高处,居高临下,皆在眼中。

    叶小倩在过道边,不起眼的一角落坐,细嚼慢咽,品味着盒中物。在长条铁架支起的东边沿一张木椅上,刘羽凡狼吞虎咽,他实在饿极了。机器问题层出不穷,一个个让他感到疑问和棘手的问题应接不暇,绞尽脑汁收拾着一个个问题,在机器之间来回跑着拆布料废纱,耗费了太多体能。

    “一些有趣事,男的普遍都不约而同往后坐,不知为何,难道是高高在上有一种莫名优越感吗。视线内的事物,不就是,高楼远比平房看得更广阔吗。百米高楼镜面的硬度一点点趋近着数米高的砖瓦屋子,成为它,超越着“它”。俗话说‘站得高看得远’,高处的眼界低处很难揣摩透,低处的低物遮遮掩掩了太多的物里事,它们藏在一堵堵墙后,难以看穿,它们也都有迷雾时刻。人心深处藏有光怪陆离的一面,难以揣摩和猜透,至少在我看来,处于高处人少了更显得神秘和清静无为。”

    一块的欢笑的餐厅

    餐厅的桌椅排列和大会堂一个风格,从下往上,步步升高的阶梯式,八长排,每排十几个座位,分成三股,一个个正襟危坐的昂扬斗志的武士似的,笔直身姿大义凛然地凝睇着前方。靠墙的走廊有一纵排小格子的铁柜,直棱棱地杵在一面墙角,生锈的铁面和掉灰的墙面相得益彰,如同枯树与山地,互相袒露着深沉的姿态。

    一方方本可以锁住存放餐具的小柜子,如今却似枯枝败叶,破败不堪,不少柜门变得凹凸不平,锈迹斑斑的锁具,里面蛛网横行霸道,沦为了蜘蛛的乐园,悠哉游哉地捕食着爬来爬去、飞来飞去的小虫们,大快朵颐,在路人眼中,它们自由快活,悠然自得。物饰沦落为此等境地,令旁人难以恭维。柜里个别还存有昔日员工遗留餐具,表面上大多落上埃尘,被封藏于柜内,无人问津。

    当一切盛况不再,稀疏人流,空旷厅堂,清洁工也试图敷衍了事,热闹了是热烈心情的一种循环,冷清了是寡淡心情的一种循环,一种的环境一种事态一种情形。

    座椅最前方是拱形的空地,像是大水冲击后的大块平原,留下的扇形的淤泥面积,开放式的敞开的样态。纵向排开的长桌上,放着几大铁桶咸汤还有摞摞小碗,像是古代驿道的小茶馆,有茶和酒的木桶,还有高高的深褐色瓷碗,高高的态势似在翘首以盼着来客的光临。

    在往前面是几张玻璃窗口,两个口像一面墙的两个“嘴巴”,把一张张小小的饭票“吃”进去,把方块的的米饭和香气缭绕的饭菜“吐”出来,大大的铲和大大的勺都是它舌头的一部分,那其中的分量比非常精确了,数十年大厨的把握能力,无需怀疑。小小的纸票也代表着众多大大的事物,事物随着纸票的数字,大的小的中等的,它们都在被赋予交换与被交换的含义,数量和分量的高低,都对等着合适价值的比例,有数字上的,亦也掺杂有人情高低之间的。

    第一个窗口交饭票,吃几两打几两饭,第二个窗口打菜,三个菜,咸汤凭个人喜好决定是否打,餐厅的布置得体到位,最低也是两两对位的,两位大厨,一位膀大腰圆,一位瘦骨嶙峋。有一位给刘羽凡打的菜最实在,也因此胖大厨的形象在刘羽凡心中的好感度直线攀升,他的饭量多与少就在胖大厨的勺子挖菜的深浅如何了。

    另一个正容亢色的瘦厨子,与刘羽凡闲聊甚少,不苟言笑。晚上当班时,他知道刘羽凡这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饮啖兼人,吃饭的时间也比常人多些。他就安然地坐在门口小板凳上静翳地看着,慢缓的钟表指针,慢悠悠的划动着时间的长河。他坐于长凳中间依靠着墙角,翘着二郎腿,等呀等。他也乐得遥望着静寂的铺满星点子的夜幕,在脑海里品读着最近在看得饱含禅意的言词。刘羽凡细细看去,心想:想必夜空之下,有老人久远的映像,游曳于脑海久远的忆识,不然神态怎会时而皱眉时而详和呢,其中装满了释然的心结。如此年纪,谁心底没有像一串串烧烤食材一样的秘密,五颜六色的外表,本身含有的千百种本来的滋味,都将在生活“烈火”的炙烤和调料的中和下,变得鲜香可口。

    碧玉般的韭菜,在炭火和佐料的攻势之上,翠绿变成了灰绿。大颗的牛肉缩水了,由蓬松的鲜红变成了小颗的紧实的白。苍白的细瘦的条条金针菇,通过烈火的考验,外形上倒是先行迈向了“金针”的范畴。油腻的五花肉,也变得香脆了。

    瘦厨子不急不躁地环视着几个餐具旁叮叮当当的夜食者,这是他们为了保证身体的运行而必然的举动,也是十分重要的一项“工作”,手头照管的机器屏幕和针盘,还有捆绑着的布料,这些都不能直接让人之身体充满力量,却是间接中,让人的前路有了获取“光”和“热”的底气。

    青年们的人生又多了一位长者的庇佑,让他们步履坚定地往前、往前、再往前!可是免不了有些人缺乏了跋前踬后,百折不挠的勇气,优胜劣汰,适者生存,现实的法则磨炼着世人的心性。唯有千锤百炼后,才能出现的削铁如泥的利剑,人亦是如此,需要风吹雨打才能磨练出心性上的坚韧不拔。当刘羽凡大大咧咧和同事们畅聊逸闻趣事时,在这蔓延着空旷的地方,像蝙蝠扑腾虚空的阵阵窸窣,微不足道,却也在扑腾着人世大好风光。

    时间像林间流水,路上绘声绘色。刘羽凡与几个同事你一言我一句,有人提到了叶小倩和王勇的事,这让刘羽凡立马来了精神。两人逾常的关系,显而易见。豆腐,豆腐脑,豆腐肌,放在一块乍一看不分彼此,当搅拌开的时候,一一清晰可见。

    众人时常能看到他俩同出同归,有时会夜不归宿,有时深夜款款而回,两人身上都染有酒气,神态微醺,看着应是发生了微妙之事。只见胡子拉碴身型异常敦实的余侠,嘿嘿傻笑地说道,绘声绘色。

    让刘羽凡内心一阵咯噔,他心想第一次应聘时的遇见,叶小倩和王勇性格上迥然不同,难以让他联想到那两人会成为一对恋人,他沉下心神接着听了下去。

    “初来乍到的小倩那叫个娟好静秀,只不过随着王勇的死皮赖脸,被他影响的心态从叶小倩的身上陆续可见,慢慢响答影随的随之同化着言行之间,变成了如今样子。真是个坏小子?!,哎~”

    徐诚叹着气道,粗密的眉头皱了皱。这个英气逼人的车间打样师,平常也会代为打理部分休假员工负责区域的机器。

    余侠不以为然:“人啊,极少数可做到澹泊寡欲,大多欲壑难填,总是很难脱离欲望的掌控,只能说,也算是叶小倩有了选择,刻意有之。”

    众人听完点头,异口同声地说,也是。

    瘦厨子也可得劲儿地倾听着年轻人三三两两的抵掌而谈,好似儿孙环绕膝前,听着说不完的念想。他与胖厨子你来我往的言谈之间惯有争论,老人们那种互相怼着倔强的各执己见的交谈方式,针尖对麦芒,谁也不想退让对方分毫。火药桶一旦点燃了,便是很难熄灭。易燃易爆炸的心态一番“爆燃”,阻挡的人不免被“炸伤”。属于他们那个年龄的交锋,一场乐此不疲的,没有硝烟的嘴皮子战争。

    “说到底还是胖大爷厨师长的职位举足轻重,指点江山式地指挥着瘦大爷和一些干杂活的阿姨们,做这做那。细细想来,炒菜时,胖大爷是掌勺,瘦大爷打下手,职业上,瘦大爷始终是低上一头的。像小猫遇到了黄鼠狼,黄鼠狼有它的秘密武器,可以先发制人,两相争斗,它可以轻易制服小猫咪,可谓是气体一出对手皆得退避三舍,这是它特有的秘密武器。”

    刘羽凡这样一想,再看看胖厨子大腹便便的模样,忍不住捧腹大笑,两人一番番地唇枪舌战的情景,实在太像。

    拾阶而上的台面,排山倒海似的桌椅陈列上别具匠心,四竖宽阔的走道,各行其向。互不碰撞的来来往往,人心的距离,就像那一排排桌椅,很近也很远,当然必然要留些空隙给世人制造擦肩而过的机会。不然人与人的高谈阔论到谈笑风生、促膝长谈,如何千年来依旧方兴未艾。

    一到饭点,风趣横生的事层出不穷,众人大都心知肚明,在各自脑海里津津乐道的畅想着。叶小倩常会选择坐在最左边区域靠里,第二排过道左边的第一个座位,长桌一端。杨超常会选择坐在第三排,她的斜对角右边第一个位置。刘羽凡是第四排过道最左边第一个,她后面第二个座位。

    这几人神摇意夺地投去的视线,一方矩阵之象,假若那女子是某些事件的嫌疑人,这严实的密不透风般的监视网,算得上密密匝匝,几人目光落在叶小倩的一举一动上,所见模样映在几人心间,如徜徉于和风之中,都在莫名的徘徊与等待。

    生活是这样的,倏忽间庸中佼佼的女孩子走进了平淡无奇的一些男生的内心世界,被悄然铭记,像那山尖一座灯塔,在某条路上迷失的时候,它如此突然地亮了,突如其来的,你抓住了生之方向,必然健步如飞地向着光明的口子,疾驰而去。

    青葱岁月,书声琅琅,巍巍学府,苒苒风华,滋兰树蕙,桃李芬芳。由一个气质和外表出类拔萃的姑娘,进而众多小伙子心底悄然而至升腾的光点,哪怕只是极目远眺,至少在星如莹水的天空下,风恬月朗地前路。芸芸众生,存活的面貌,更多的是妙趣横生、赏心悦目的,有方向去东寻西觅,意味深长的人与事,适当的追趋逐耆,斑斓的光影已然在充实着行人的背囊,心花怒放的生命画卷也才徐徐摊开。

    操场的少年郎雄姿英发,白水鉴心的红颜佳人,云兴霞蔚之下,心底油然而起的生机勃勃之境,绵绵不绝。四季更迭畅游书海的春夏秋冬,黑夜的孤程接引出形影相吊的心坎。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向往的年少都化为了河清海晏中的一缕缓流,

    杨超心醉神迷的目光也只能默默地望去,那触不可及的花儿,他决然不敢去触碰心底的葵藿倾阳之处。他是荷叶上的水滴,风来了,它便要悄悄地溜回水面。因为他已经有了需要去守护的一份羁绊,一样值得去珍爱一生的某个幸福的人儿。园丁用诸多心血培育开了芬芳满园的清香,又怎么忍心再去摧毁这些美丽的“结晶”呢,哪怕再好的交换点。心结是落定的一面面断了线的风筝,荡漾了前生,远扬着余生,一些终究要越来越远,成全一些近。

    慢慢失落的“爱”

    你很难恰如其分地规划好一次又一次具体事物的出现和展开,一个常规的数据,输入到了横机的电脑程序里,然后机器的每个部位通力合作合理分配复杂的数据,部件珠联璧合般各司其职地去造就着完美无缺的所需的。与机械有关的规划和操程随着针盘和诸多部分的磨合,皆在互相臻于完美状态。有时一支坏针就爱在不合时宜时出现,运行着,一张布面上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条缝。再完美的整体,也会有个别不安定的点,要么换针,要么修面,必然是有需要的,在产生了需要修补的“因”和一个或好或坏的“果”。

    “杨超有家室,我是后来听别人开玩笑时他们偶然间提到的。他也才二十出头,风华正茂的年纪。不过转瞬明然,家乡那边的风俗大多如此。说到婚姻层面,无论是阳春白雪般的风雅人士,还是下里巴人的庸俗之事,见解上遐迩一体不分轩轾。”

    当一个人踏入成年阶段,无论身心成长到如何境地,都必然被催迫着迈入成家立业一关,除非你能打着上学的幌子,或学富五车,幸存之外,以学海无涯为限,长久地研读。其他皆难以幸免于这红尘滚滚地拥挤之中,世俗的条条框框,约章与束程早早便被安排妥当,就等你迈出第一步。

    俗话说‘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往后所闻所见的声形,移商换羽,或风起云布,或声希味淡。既已踏出了这一步,杨超早早建立了小家庭,可说是这夫妇俩一起选择了荣辱与共、相濡以沫的在这座城市拼凑未来的征途,眼前再多的繁花似锦,也应保持相距甚远的情感范围,在觅得的安宁面前无声无息的掐灭升腾的苗头。然后默然无声地远观与向往着填满心底的放于她人身心处的憧憬。命运无常态,些许注定着驻足于心中念想的人跟前无法去追逐。叶小倩于杨超像湖边一朵曼妙的白莲花,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他们已经被命运界定为了两条平行线。

    然而啊,当少年心湖放开了肆意远行的暗流向海,一切早已在他心绪里泛滥成灾。像曾经河边常见的一株株凤眼莲,其中央具深蓝色块斑,蓝块斑中又有鲜黄色眼点,状似孔雀羽毛,故而得名,原产于南美洲,引进后,初始没有天敌,而且其无性繁殖,增长极快,它们肆意生长,蔓延成灾,当势头逐渐难以遏制时,岸边的其他植物生态一直面临着巨大考验。

    家庭的束缚依然难以阻止一个男孩心上对这个目隐繁星般姑娘的痴迷。这也许是男性一种难以抗拒的本能。俗话说,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不可取,但当精妙绝伦的眼前扣人心弦的心声泛滥成灾,便不禁奋不顾身地接近,有些是身旁稀缺的葱蔚洇润的作甘。漫漫人生路,夹杂有太多莫名闲愁万种之事,大部分的时日就像那绿叶直面着骄阳地炙烤,一次次枯竭与丰盈交互地此消彼长,交互占据着荏苒的两端,交互之间是生机与寂灭的轮回之感。

    当身心常处千篇一律之中,一个姑娘像个天使铺陈着圣洁的光芒降临在了一个无人问津的黯然角落,撑开和绚烂了小生心地中的一小天地,明眸皓齿一颦一笑之间,彩色了一座座孤城的风景线,划过男生们的心田,像一道彩虹横挂在他们心尖。也像一个书生在书卷中找到了宝藏,着实让他们不忍释卷,他每日所做之事,也会复归于废寝忘食之功,圆木警枕之举。

    叶小倩凡事当仁不让的性格,游刃有余的不拖泥带水的处事风格,八台复杂的16针型,她打理地不慌不忙。八台大家伙像八只大猫猫,多数是温顺的。在刘羽凡想来,叶小倩与这里的环境太过不搭,他想如果有更好的环境,以她如此吃苦耐劳的毅力和才智,定然可以过上更雅致的生活,在饭间的时候他真正看清了她。

    叶小倩穿着白色板鞋,个头接近一米七,刘羽凡见她娉婷袅娜随意披散着长发,见她额前斜分的刘海下眉目如画,见她双瞳剪水的眸子。有时他遇到叶小倩逢她愁眉不展时,他在心底无声地安慰着。刘羽凡看出了叶小倩眼底一直有所心事,白日的人前的她总是悠然自得,像披沐着星光般明光烁亮,夜色下眸光多是黯然。

    叶小倩热衷于休闲装扮,白色的短袖搭配牛仔短裤,张扬开活力四射的鲜活青春,给人一种悦动的清新感,简约的都市风格。毕竟车间环境实在过于燥热难挡,暑气逼人,流金砾石,作为个体,她带给旁人的眼光上的活力,和偌大的环境映衬,着实就很薄弱了,躁动人心在忽略什么。

    刘羽凡不禁心想:此女子有一颗素心,她用食指轻拂开眼前长长的发梢,容貌被光照亮时,皎洁而又明丽,像初晨暖洋洋的曦光,虽然不是那么耀眼,但却贵在和煦,让我深深为之迷恋。

    有一次,叶小倩在去餐厅的路上,正好刘羽凡在回车间的路上,两个陌路人仅仅平常的一次相视而过,却在刘羽凡心间激起莫大的波澜。叶小倩在天边投散下的柔光中拂起发梢,暖黄色的余阳倾撒在她吹弹可破的脸颊,纯緜色的面容,眼神散发着纯慤的光色。像浅黄的纱衣在光下如梦似幻,若一缕炊烟,随风聚散的深深浅浅的形态,也不时游移着杂色。他捕捉到了,不禁陷入深深地思虑之中。

    刘羽凡心中发问:叶小倩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生呢?那一刻与她平常的光芒大为不同,是夕阳下光芒织就的锦帕之下,悄然的真情流露吗?!如石磨上滚石的生活在不断转动打磨和改变着这个姑娘的生活认知和状态,她也只是一直适从着现实中斑驳之色的光怪陆离的世界啊。

    地面上叶小倩的身影,时而单独,时而融入房角凹凸的阴影、园树的枝间青影,如此旷竭的小小空间,繁杂凌乱,是个体的影,也是杂乱的形。熟树般伸开了一方不小的阴影面积,一言一行的她,满含迥巧之意,不经意间,她透亮着正处片帆之影上昏黄之象的方圆,属于她自身的魅力。

    就那样,他们各赴一线轻屦,走向要去的前途,去做要去完成的事几,去经要去寖寻的生语,做那天地间独一无二的魂灵。

    恍惚之间,刘羽凡想到了高二的谢春梦,两个人如出一辙的人生选择。

    他心中有个存在很久的问号:不知高二就早早辍学回家,选择入社会,为了能挣到钱补贴家用的那位亭亭玉立,性格上单孑独立的姑娘,现在又是如何呢。也会和在厂里的灿如桃花,暗如幽云的叶小倩一样,流落在油烟嚣闹的尘世地方,还是常行于清风拂柳之下,惠风和畅的“春天”。谁知道她如今的命运和人生是什么选择和境遇,唉!充满未知,各有路上痕迹吧,想来也许一样,也许不太一样。

    几个人都在洪波拥挤的时间长河中,人海茫茫,心绪与外言一重又一重地简絜着,人们希望着能不尽相同,能在滚滚的年轮之下,被漫天的青叶和枯叶,还有那漫延到无边的光阴之线温柔以待,大都有着希望它们不是绑着、拖着世人的“长绳”,而是交织而成的轻便也暖和的长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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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标题:青年人的三两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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