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是停留还是不停留?记忆,是长得是短的?一条河的水,是新的是旧的?每一片繁花似锦,轮回过几次?“
我知道我醒来父亲已经踏上了离家的路程。就在今天清晨,在晨霭未开的路上。他走的时候是不是有些许犹疑?是不是在倒带的风景中回首,直到视线的锁链被扯断?带够了衣服没有?事先说的蜂蜜装到行李上没有……?其实我知道不会这样的,四十多岁的人怀里揣着那颗心早事经沧桑,行事果断。因为早知到我不会去送他……但是我妈妈送我时总会这样想这样问,会有倒春寒的,多带几条秋裤……
这种感情从来没有放下过,直到一年后的再次相逢,才得以放下,此时眼见的看得见摸得着……
很多年就没有送人的习惯了,也许你会说我是不是太无情?其实送别是一件极其痛苦的过程---亲情,友情或者爱情在一段无形距离中反复拉扯,然后天各一方,在记忆中反复闪现,触动着心底深处的那个痛处。
记得小时候父亲也是在清晨离开,那时候太阳还没出来,背影就消失在曲折蜿蜒的路上,然后眼泪没有断点。在那个视野的尽头都所有的景色都像预先配好的一样,把这个画面渲染得多么凄清。
有人把别一次送别都当最后一次相见,也许这次的一别是最后一次相见,所以要格外珍惜,互道珍重。看者会说在这句话下,上面我所有的措辞都在为我的自私做辩解。也许,儿行千里母担忧的心是尚未成夫做母的我永远不理解的。
今天农历的正月初七,大多数人都重新的踏上了上班的征程。看了看朋友圈才知道是立春的日子。阳光明媚的一天,微风逐渐带走往日的喧嚣,一切都归于沉静。只有远山的回响传来几股低沉的炮声,像极了奶奶腌菜摊子冒出的气泡。后院种树的人走了,四季桂依旧开着,不知轮回了几次?草木会新开,人却依旧。
发怵间,我房间里的窗帘被妈妈拉开,阳光从外面倾泻过来,地上浮起的灰尘在当中摇曳。她拉着脸说:“你怎么不把窗帘拉开呀,不知道要通下风,晒一晒啊。”她向来是个很仔细的人,然后很耐烦打扫卫生去了。当我翻阅她保存的黑白照片时候,很难想象照片上那个很英气的女子在生活琐事的浸染中逐渐老去的。记得当前她年轻的时候唱歌弹琴书法摄影吹笛子。有次问她后来为什么不玩了。她说因为有了你呀,然后故意感慨:“婚姻是理想的坟墓呀。“到现在就催我找女朋友了,这句话也成了我很好的借口。
前些日子的饭桌上,喝酒谈论着就到了我身上。问找了女朋友没有,我摆摆头就忙着吃菜,故意的不理睬。结果大家就都认同道二十二岁是该找女朋友了,不是说你们这代有两千万人要打光棍吗?你出去先找两个备胎放着也行呀!其实一想想早点结婚还不错的,孩子长大了,自己还这么年轻。一家人什么都说还都蛮有趣的,可是这样的日子是很少的。
我站着窗前看见远处马路对面的父亲帮女儿把行李箱拿上车,没说几句话就卷尘远去,对面的父亲矗立了好久才疲惫的离开。在阳光下,那个路口的人来来去去。总有一些东西留在哪里,或婆娑的,或迷离的。从小到老,在不同的维度相同的场景何尝不是一种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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