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图书大学通过排行榜的方式量化了同学们花在图书馆的时间。在李念成为学校一份子之前的30年前,雄踞榜首的一直是大四的某位同学,李念仅仅用了3个学期便打破传统,轻松超过了第一名,一时名声大振。同学们无法相信他会将青春的热血全部挥洒在书本当中,其中一些极端份子为此制定好计划,轮流跟踪了他一个月,最终确认了他在图书馆里只是看书的事实。
一个与往常无异的下午,对李念有所崇拜的一个学妹在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悄悄坐到李念身旁,向其询问对书本保持热情的秘诀。李念缓缓放下书本,眼神突然飘向很远的地方,然后便讲述了一个和自己有关的童年故事。
“我出生在一个遥远的小村庄,村里的大人在闲暇时总喜欢用打麻将的方式消磨时光,顺便体验赌博的乐趣。在这样的熏陶下,这里的孩子对麻将都无师自通。与大人们不同的是,我们只是打牌并不赌博。有一次,几个年龄稍大的孩子因为找不到别人而邀请我加入他们的牌局。不得不说他们虽然因为年长而比我高大,但并未因此而比我幸运。我屡屡和牌,顺风顺水。一切本应该如此发展下去,直到牌桌上第5个红中的出现。几圈之前,我打出去了一张红中,几圈之后,我又摸到一张红中,于是我不假思索地又打了出去。没想到竟有人杠。这就意味着,那人手里有三个红中,加之我刚打出去的红中,便凑成了一副麻将应该有且仅应该有的四张红中。但我更早之前明明打过一张红中,此时此刻万万不可能出现杠的可能。我对自己的记忆力非常自信,于是非常草率地对当下的情景提出了质疑,却在3双眼睛的逼迫下忍气吞声——牌桌上确实只有一张红中,我先前打出的那个已经不翼而飞。冷静下来,我便猜出了其中的猫腻。接下来,他们又轮番上演了各种不合情理的和牌。我自觉已经没有任何获胜的可能,因此也就对手里的牌失去了承载快乐的期待,便以身体不适为由告别的这次聚会。”
李念的故事除了让学妹困惑并未解答她先前的烦恼。李念见状又试着以另一个显而易见的故事让答案尽量明了。
“除了麻将,我们那里的孩子们也喜欢玩捉迷藏。尤其在日落时分,天不算亮,也不算暗。大家会事先规划好藏身的区域,以免最后变成了赛跑的游戏。我虽然善于利用已经被开发过的藏身地点增加自己不被发现的可能,却偶尔也有失误的时候。有次轮到我去找他们。本来以为一切会如游戏般顺利,但直到黑夜笼罩了大地,各家灯火已然亮起,我已身心俱疲仍旧没发现任何人的身影,即使我对着四面八方的空气大声呼喊了多次认输的态度,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迫于夜色的压力,我只好拖着沉重的脚步向家走去。少了月亮的映照,大地上的灯火反而更加耀眼,各户屋里的情况也更容易捕获。所以,我在偶然的抬头中,轻而易举地发现了刚才的一个玩伴正坐在家中享用晚饭。我赶紧冲进他家里“找到你了,其他人呢?”“他们都回家了。”他们都回家了,怪不得找不到呢。直到很久以后,我才意识到是他们联手和我开了一个玩笑。”
学妹坚持听完了李念的故事,仍旧不得要领,即将失去耐心。幸好李念也没有讲下一个故事的热情,于是以直白的方式揭示了其中的玄妙——“书里没有陷阱”。这个答案让学妹意识到自己永远达不到李念的高度,因为她对现实还有太多的希望没有泯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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