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即地狱,地狱全是人。
而我一早知道这个规则,总是身在其中时才恍然记起。从一开始就选择性地忘记了,忘记了就不存在?没可能的。
这时候我忽然想起来高中的时候曾有一个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忽然有一天她有了一个新的好朋友。那个朋友成绩比我好。她说老师说她虽然每天和我一起玩却成绩没上去。所以她说她只是想要好好学习。
然后她就有了一个成绩更好的朋友。而我那时候给她写了一封信。很长的一封信,我还记得其中几句。“你说你要好好学习,怎么和她玩就不用了。这句话只针对我么?”
我那时候大概觉得自己付出的感情,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吧。愤慨又委屈。我也不知道还说了啥,那封信以后我也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结果。我想通过告诉对方我的感受而让对方想起感情的深厚,重新回到好朋友的位置,相反的,我们从此连同学都算不上,点头交都谈不上。
她也许不知如何回应我所以压根没有回应我。我不知道为什么朋友会越做越淡的原因,我不认可这种事的存在,所以根本没有思考过这样的问题。我以为感情应该是浓烈炙热地才会让人热爱这个世界。
我初中的时候有一个好朋友,她爷爷在邮政上班,她每天偷偷把爷爷那的故事书拿出来让我读,读完又放回原处,重来不给别人看。有一天她告诉我,她的朋友都按亲疏远近划好了圈,我在第一圈,如果有一天我淡出了最外面那一圈,我们就不再是朋友。我年少的时候没有尝过什么苦头,觉得她这样子毫无道理。如果做朋友能够分清楚,显得很物化不理想。
有一天她一个五圈的朋友成了我的朋友,她说我已经淡出了她的五圈之外,连带那个五圈的朋友。因为她感觉我离她更远了。然后我就真的离她越来越远,摸不到五圈的边。现在我明白,或许我也曾经给朋友们分好了圈,只是我不愿意让自己太清醒。
然后我初中还有一个好朋友,也不知道怎么好法,就是应该很好吧。我是一个感情丰富包容很强的人吧。我们约定好她叫qiqi,我叫QQ,我们互相按时定时通信。虽然我们每天都见面。我问她为什么我要叫QQ,她说,因为可爱。然后就一直写信。
有一天,她神色紧张复杂地来找我,说放学后她父母要约见我。让我放学后和她一起去学校门口的她家。我害怕极了,怕老师怕长辈或许是我这样跟着爷爷奶奶长大,周围还有一大票长辈的人的环境使然。我颤巍巍地跟着她。在爬楼的时候,她告诉我,昨天她忘记把校服口袋里我写的信拿出来,被她妈洗衣服的时候发现了。(你这么大了不用自己洗衣服,美得你,活该被发现。有妈在家疼的孩子真幸福)
然后她妈和她爸一合计,认为这个QQ一定是一个给qiqi写情书的小伙子。她为了自证清白让我去解释一下,那个信是我写的。(幸亏,那时候不兴同性恋,不然我死定了。)我去了她家,她父母很和气地说“你不要害怕,也不要包庇她。”
我能怎么办,我怎么说他们都不相信那封信是我写的。一是我那时候字迹蛮帅气,不像女孩子的字,清秀。二是她女儿优秀又漂亮,一定很多猪惦记。最后我觉得我的自尊心受了打击,因为那时候给我的感觉好像“我给你一笔钱,离我女儿远点,小子。”
然后我们没再给对方写信,也没有收到对方的信。你以为感情淡的时候会和加深一样来之不易,其实去的时候像断崖似的,可快可决绝了。她一直不停地道歉,替她自己道,替父母说。我都说没事,然后再也回不去。我这样的人,也配?
当青春的列车开走的时候,哭着跑着又能怎样,不如笑着挥一挥手。等下一班车把你带走。
我的每一段感情都真实浓烈地投入了,最后怎么样我还要怎么样?又能怎么样?
《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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