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英国诗人赫立克的诗歌《咏水仙》的时候,很容易就会联想到中国现代散文家朱自清先生写的那篇脍炙人口的散文《匆匆》。
“洗手的时候,日子从水盆里过去;吃饭的时候,日子从饭碗里过去;默默时,便从凝然的双眼前过去……”无论我们做些什么,无论自然界的事物或静或动,或死或活,时间都在匆匆飞逝。
水仙诗歌《咏水仙》和散文《匆匆》一样,都是感慨时间的流逝的主题,同样细致入微地刻画时间流逝的踪迹,同样表达作者对时间流逝的惋惜,也同样抒发作者对时间流逝而无力挽留的无可奈何!
在诗歌《咏水仙》的开头,诗人赫立克首先说明,他无意中看到花园中盛开的水仙花忽然凋谢了,于是诗人开始感到伤心,开始默默哭泣起来。
为什么诗人无意中看到水仙花的凋谢就哭泣了呢?原来是因为看着匆匆离去、零落一地的水仙花瓣,诗人想到了时间竟然流逝得如此匆匆;从水仙的花开花落,诗人联想到人生短暂,生命的仓促!
眼见得水仙才开花,却忽然就凋零了。诗人抬头看看天空,那早晨刚刚升起的太阳,还才升到半空,还没有真正地升到天上头。
美丽的早晨才刚开始啊,一天的美好也才刚开始啊,可是那么漂亮的水仙花却将要凋谢殆尽了。
想到这些,诗人开始央求那些还没飘落的水仙花,先不要着急着凋谢,请一定再停留一会,再停留一天的时间,留到急行的太阳升到中天,留到急行的时间再走过一个白昼,留到当人们开始唱起黄昏之歌的时候,留到诗人陪同水仙花一起做过晚祈祷,然后,诗人再送别水仙花逐渐凋零。
可是,尽管诗人祈求那些,但诗人看着在花枝颤动,接着随风任意飘零,却也是半点不由己的水仙花,诗人触景生情,立即就又联想到了作为人类的自己。
诗人开始觉得,何止水仙花不能停留,何止水仙花的飘落不能自己做主。作为人类的我们,何尝不是处于同一种境地呢?
作为人类的我们,和水仙花一样,也只有极为暂短的光阴;和水仙花一样,我们人类也只有极为短暂的青春时光。
水仙花成长得很快,同样地,也凋零得很快;我们人类,包括世间万事万物,又何尝不是和水仙花一样,都拥有着相同的命运呢?
紧接着,诗人想到我们人类的死亡,我们身体与灵魂的消逝,不是与园中那飘落一地的水仙花一样凄清苦楚、悲哀万分吗?
人活一世,草木一生,就像那夏天里的阵雨,一阵痛快过后,很快便会干枯;又像每天清晨那些晶莹剔透如珍珠般精美圆润的露珠,随着太阳的升高,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再也找寻不得。
时间的短暂,我们人类和水仙花一样不可控制,不可延续;时间在每一分一秒中的流逝,我们人类依然和水仙花一样不可挽留或逆转。
既然在时间的面前,我们人类是如此的渺小,如此的微不足道,又如此的无能为力,那我们人类应该怎样面对昼夜不息、时刻奔腾的珍贵光阴呢?
我们在与诗人一道感伤的同时,也从诗人的感悟里得出一个意义,那就是:人生时光纵然短暂,我们人类更不能兀自叹息,我们人类才应该更加积极地活着,我们人类才应该加倍珍惜时间,用我们有限的生命,去创造无限的生命价值!
亲爱的朋友,你觉得呢?
赫立克诗歌《咏水仙》附录如下:
咏水仙
英国·赫立克
美丽的水仙,我们哭泣,
看着你如此匆匆地离去。
瞧那早晨升起的太阳,
还没有到达天上头。
请停留,请停留。
留到急行的白昼
唱着黄昏之歌的时候。
我们一同做过晚祈祷,
我再与你一同行走。
和你一样,我们只有短暂光阴,
与你一样,我们有短暂的青春。
成长得快,同样快地凋零。
我们与你,与万物生来同命。
到时候我们逝去,
与你们一样地凄清。
如同夏日的雨很快地干枯,
又如清晨珍珠般的露
失得无寻觅处。
(茅于美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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