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五晚上,娃忽然告诉我,同学C对娃讲,她妈妈不许她和班里九十分以下的人玩儿。意思是,不要和成绩中等甚至差的同学交往。
我从娃的语气里,听到了不快,和一丝隐隐的自卑。因为,娃可巧不是优秀生,成绩勉强中上。而同学C,是他们的班长,成绩在班上是数一数二的。
原本,娃和C没有一起玩的。后来,因同进了足球社团,他们的关系才亲密起来,渐渐地常在一处玩。
某次,他们班主持升国旗仪式,班级的合唱节目,娃和C用乐器伴奏。为了练好,我们曾经两次去到C家里。每次去,C同学的妈妈都表现得客客气气的,但又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疏离感。
C同学家是城市土著,有自建楼,光靠收租就已经过得很好了。非我们外地城漂族所能比。娃有时候羡慕同学家的房子大,问我为什么我们住的地方这么小,不能象同学家那样,我都挺无奈。人和人,不能比呀!
家境好,成绩好,难怪娃巴巴地愿意和C同学一起玩呢。坦白讲,我并不喜欢娃这样。人穷志不能短,我不屑于攀附。而且,我想,孩子的交往必定会让家长产生联系,但我并不想和C同学的家长深交。
我常和娃说,在学校里和C同学玩玩就好。人生的每个阶段,都会有情投意合的伙伴。有得到,也会有失去。不过是过去式,现在式,和将来式的区别。
娃还小,未必能明白这些道理。她只是害怕在群体里被孤立,渴望有玩伴,而这个玩伴,最好还是厉害的角色。C同学是班长,拥有班主任赋予的某些权力,娃肯定是慕强的,所以才愿意向C靠近。
但我,却是希望娃自信有主见,不依附于任何人。即使我承认C同学成绩不错,但都不觉得她是适合娃的益友。有时候,娃和我说,C讨厌班上的某某,给他起了难听的外号,我说你没必要跟风,某某并没有得罪你,那是C和他之间的事情。我常叮嘱娃,不要因为别人的喜好而违心地顺从。
C同学的妈妈,以成绩好坏来限制C交友,我倒是可以理解。换位思考一下,我也不希望自己的娃和差生一起玩。以前,娃偶尔和班上一个经常不及格的孩子玩,我都担心得不行,唯恐娃受影响。
在C妈妈的眼里,我娃还不够优秀,不配做C的朋友。
难怪,有一个周末,娃十分想去找C玩,让我问一下C妈妈他们是否在家。我起初不肯答应,觉得自己和C妈妈不熟,去人家家里太过唐突。但拗不过娃的强烈要求,便试探地发信息问了一下C妈妈。过了好一会,C妈妈回复说,他们很快要出去了。这正是我想要的答案!至于娃的落寞,我可管不了。
当然,C并不太认同自己妈妈的想法。C告诉娃说,她觉得我娃的眼睛里闪烁着单纯的光芒,毫无心计,一看就是善良的人。和娃一起玩,很放松。我听了,淡然一笑,对娃道,C同学眼光不错。只是,一个人光有善良是不够的,还要有智慧。
我不知道,娃和C同学的友谊能维持多久。也许,小学毕业后,大家就形同陌路了。这一切,就交给时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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