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世上,真的是来受苦的。这是人生的总基调。过早参透的人,或遁入空门修行、学佛修道,或者干脆早早了结自己,玩金蝉脱壳。
人生真是苦短。这点,杨绛也认同,认为人活一世实在是够苦的。
金庸的长子查传侠从小就有出世思想,少时他写过一篇文章叫《我的人生是为了什么》,认为人生向来是痛苦的,死亡不是人生的终结,反而是另一个生命的开端。 当时金庸认同儿子所写就是现实人生,觉得孩子是深刻早慧。
当自己苦苦支撑的时候,当自己看到寒风中守着几把青菜等待买主的老人的时候,当看到环卫工人冒着风雪凌晨一两点干活的时候,细细想来,哪一样职业不辛苦?世上三百六十行,似乎没有哪行不辛苦啊。
做农民嘛,受限于农时和天气及市场价格,也许你一年辛辛苦苦地劳作,上天不给你个好收成,一场风霜雨雪,就会让你成为杨白劳。
做医生嘛,现在的人浮躁,心态不好,病人越医越多,医闹也厉害,医生累倒在手术室的例子屡见不鲜。
做教师嘛,教师要备课、要改作业、要下班级看学生上自习,要评职称,竞争也很激烈,压力也不小。
做律师嘛,司法考试又不是那么容易考到的。
做科学家嘛,过于清冷寂寞,如果研究的领域重要且涉密,那天伦之乐就基本免谈了。
当公务员吧,一年到头就是不停地重复着工作,感觉自己这一生从进了体制内的那天起,就一眼看得到头。
那么,当学者或者作家?谋求个著作等身,那也不容易啊。
二月河先生今天过世上了,他写落霞三部曲时,经常通宵写作,大热天里把双脚泡在水桶里才写。
贾平凹在《我不是个好儿子》一文中写道:(母亲)惟一晓得的是我能写字,她说我写字的时候眼睛在不停地眨,就操心我的苦,“世上的字能写完?!”一次一次地阻止我。
金庸接到长子查传侠去世消息那天,他正在报馆赶出一篇社评,“好灰心,好难过,一面写一面流泪,一直都很伤心,还是要写。”52岁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他,想起和儿子生前的一次交流,那时已空余遗憾。“他的性格很冲动。当他想找我谈心事时,我却要写稿,说你出去吧,拒绝了他,我为此后悔,没机会跟他多谈……”
写作的人也并不轻松,即使像金庸这样的大家,也要赶稿。
后来金庸开始信佛。他花了三四年的时间研究佛经,期望可以从中找到生与死的答案。多年后的一场采访中,金庸平静地说:“我一直研究佛教,从中得到智慧。其实每个人都有一样的痛苦,做人就是痛苦的,是避免不了的。”这番话或许可以看作,他终于找到了一种解脱。
人生既然苦短,那么,我们该怎样过好这苦短的人生呢?
我想,找点自己喜欢的乐子玩玩,只要不影响别人,法纪能容,你有爱好,你就尽管去爱好,哪怕变态的爱好也好。
走笔至此,在下似乎明白了宋朝的皇帝喜欢书画,明朝的皇帝为什么喜欢炼丹写青词、喜欢木工的原因了。业已当上皇帝的人,也知道那也是个一眼看得到头的职业生涯,他不爱好点什么,那这人生怎么过?皇帝也是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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