鹃子说,这里的人怎么看起来都怪怪的,我默然。
跟随朋友的打工队伍每天早出晚归已进入第十天,说句实话,若不是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这样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苦,我实在是无法忍受。
但,总有人,站在这天地之间,不管风吹日晒,寒来暑往的,就这样如那沙丘上顽强拼搏的梭梭般,筑立在大漠边缘,为这方黄土地增添一抹绿色。
鹃说的怪,我懂。这里的男人女人,皮肤被几乎每日的漫漫风沙吹成了幽黑的颜色,或者就和那黄土地一样,蓦然间让人感觉是到了非洲的感觉。然而,就是这些看似平凡的西北汉子们,在这块贫瘠的土地上世世代代不停地耕耘着,养育着自己的儿女们,也为阻止土地荒漠化做着努力。
这些年,我虽不曾踏遍千山万水,但也算是走过不少地方。然而,像这样的干旱,我还是第一次亲眼目睹。一脚踩下去,淹没鞋口的土,一铁锨挖下去,不曾见一点湿润的痕迹,只一辆车从面前走过,那几丈高的尘土包让你从头到脚换了新颜。眼前那一望无际高低不平的沙地上,那些依然枯萎着的植被们,在近五月的天空里还在做着发芽的梦想。它们,已经记不得了,最后的一场雨是去年的八月,九月,还是……
站在我们面前的这个男人,如果他不开口说话,猛一见你以为会是一座泥塑的雕像呢?当他张开嘴巴说话时,你才发现那双疲惫不堪的眼睛显得有点浮肿。“头都有点晕,昨晚上浇了一夜的水,都不想吃东西,”我们以为他至少有六十几岁了,谁料在闲谈中得知他才五十一岁,在四十年前从别的地方迁到这儿安家。这里的村庄,稀稀落落的,许多人家都是从别处迁过来落的户。这是一块平坦,土质极肥沃的好地方,几乎每个人家都种着几十亩到四五百亩的地,有很多家庭式农场,可以说这里的人是真正的地主。
他们中的许多人,尽管开着豪车,尽管在县城买了房,但每到春来,他们还是回到乡下,默默的耕耘着这一片黄土地,在蓝天和黄沙之间筑起一片绿色长城。“乘着还年轻,抓紧时间奋斗几年,”这是一位四十几岁的男人对我们说的话。从他们朴实无华的言谈中,让我对这里的人不禁万分钦佩。他们也许并不懂得那么多大道理,但他们却用自己的勤劳勇敢,在诠释生命的意义。
我垂涎于那些冬日里依旧翠绿的南方的高大树木,那硕大的芭蕉叶片,总之目之所及皆绿色。而我也更加亲籁于那些在沙丘上,在盐碱地上从那一棵棵皲裂的枝杆上长出的那些细小的枝叶们,他们多像家乡的人们,凝聚全部的力量努力将根牢牢的扎在地下,在斜阳的铺照下,显得那般壮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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