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阴天,有点闷,像这样的天气其实最适合睡午觉,可是午觉这个词在我的字典里早已消失很多年,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时候上小学时,被数学老师虐到体无完肤后留下的不想睡心灵创伤综合症,还是因为有些疲惫对我来讲实在不需要通过睡一觉就好来自我安慰,总之,就算是当年懵懂时喜欢的班花同桌那张天真烂漫的笑脸已经模糊,但此数学老师婀娜多姿的富态身材和丑到爆的黄色非主流剪发头以及恶魔般需要回炉重造的南瓜脸,至今清晰无比,在我想瞌睡打盹的时候就适时浮现。
小学六年,在我三年级的时候因为老爸工作的原因转学回到自己家附近,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同学,就连回家的路都是陌生的,我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已经八岁的我,环境自我感知适应能力差到连一只鸡都不如,别人送我家一只小鸡仔,第一天被我蹂躏暴虐到想昏死,第二天就敢胡蹦乱跳在我房间乱跑加拉屎.我自己可是上到五年级了,都没怎么敢跟座位方圆两米外的同学(当然是女同学)讲过几句话的。等到这只鸡特么已经整天外面乱窜勾三搭四那些大公鸡的时候,因为恨我就整天问我妈到底啥时候可以吃烧鸡,当然最后这只鸡还是没有被吃成,死于非命了,它突然就挂了,为此我还伤心了好久!吃饭难过,上学也难过。
那时候是夏天,每天中午吃完饭去学校是要趴在桌子上午休的,第一节就是数学课,数学老师一开始也挺顺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家鸡挂了,还是因为她家老公有了外遇,这些都是我后来想到的事情,总之就在我家鸡死后的那几天,虽然到现在我也不知道那时候难过是因为它的离去还是因为最终没把它炖了吃。就是在那么悲伤的一天中午,吃完饭到了学校准备睡午觉,按照惯例进了教室不准讲话趴着就睡,我趴在桌子上翻来覆去的,当然只是头,身体还是不能上桌子的。到底为什么睡不着我是真不记得了,但是我确定我想到了那只鸡,所以就在那里脑袋晃啊晃,可能小孩都是比较单纯的吧,一颗糖丢了都能心疼哭,何况一只烧鸡没了,那种淡淡的悲伤让我始终不能入眠,啪,就突然一声,就在我耳边,还没反应过来,我特么就感觉到我的背撕心的疼,抬起头看了一眼拿着木棍气势汹汹的数学老师,大声的质问我为什么别人同学在睡,你在这里玩。我当时是想告诉她鸡的事的,可能一激动也不知道是我表情不对还是站立的姿势不对,啪,又一下,然后狰狞得对我吼道,站好。我也是不争气,当时就忍不住哭了,也不知道是我哭声太大还是泪水太多,特么,啪,又给了我一下,哭啥哭,站教室门口不准上课了,我战战兢兢的低着头走往门口走任凭泪水像雨纷飞,走到班花跟前的时候眼睛扫过她,她也在看我,我不知道那眼神是在笑我还是在同情我,让我觉得很没有面子很丢人,有那么一瞬间我想潇洒的转过身和数学老师拼个你死我活,可是我不能这么做啊,所以在那第二个瞬间,我心里暗暗的做了两个决定,午觉特么我就不睡了,爱咋咋地! 对班花我也只能喜欢你到这里了,你借我的那个作业本就当我对你的补偿好了,不用还了!
显而易见的是,在那以后我就成了数学老师的眼中钉,交手无数次,次次都是他完爆我,但我始终不屑一顾,午觉你休想让我睡。当然也有困得撑不住的时候,一觉醒来竟然发现自己睡着了,失败感顿时会遍布全身,觉得自己输掉了什么。她也不是每次都会抓着我不放,但她来了我就盯着她看,一开始闪闪躲躲的对视总会换来一顿啪啪啪和门外站,后来她就不看我了,我就觉得自己胜利了,走到班花跟前的时候也是昂着头挺着胸的,心里想着怎么样我厉害吧,快来崇拜我吧,当然那时候班花怎么想的我是不知道的,至于N多年以后的事,这里先不表,等有机会我希望能写一篇,我和当年的班花不得不说的事!
过了许久,但不知道是有多久了,基本上应该在我快要忘掉那只鸡的时候的某一天,又特么是中午。怎么睡着的我是不记得了,但怎么醒的,我的背可以证明绝对不是铃声叫和自然醒。睡什么睡,都起来,都站起来!我特么是因为离你近吗,我睡着你也抽我。后来我回想了一下,可能确实是这个原因,因为我坐第一排,他手里的教鞭抽打的角度只有抽我,才是最舒适和最潇洒的角度。原因是因为她很喜欢的一个女同学钢笔早上丢了,而她就认定肯定是我们其中哪一个给偷走了,大家战战兢兢的站在那里被她骂,谁哭她就派那个女同学过去搜身搜书包,搜了一圈还是没找到。她就越发狰狞了,我到现在也始终不明白她那近乎扭曲的心里到底是如何形成的。你们都给我站好,手伸出来,全班不论男女,手心一人打三下,打完基本教室里已经哀鸿一片了。这一次我反正是没有哭的,心里好像还是暗爽的,当棍子落在身后那个胖子的手心的时候,我心里竟然有点感激的,谁让他上次抢我那块花生奶油糖。此事最后竟然不了了之!我指的是那只笔还有这件事都不了了之了,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一样,以至于现在稍微有新闻讲老师体罚学生,我心里就会想,这特么也叫体罚?
No matter what!就这样终于小学要毕业了,在这期间我也曾无数次忍住想买把刀的冲动,没买是因为我发现最便宜的刀,学校门口的小卖部要七八块,可是我每天的早点钱就只有一两块,在买刀和早点这个问题上最终理智战胜了冲动.妈妈也时常跟我讲不吃早点不长个,而且那时候我全校最高,所以我不想因为买了刀,没了饭,就丢了这个全校第一的光荣!等到毕业考完试第二天要回学校开会,我是想着这以后也见不到了,该做个了断了吧。从吃完饭就赖在厨房不走,我妈也很纳闷,考试没考好?不是,又想出去玩?不是,那今天这太阳为什么从西边出来了,你在这给我洗碗。我盯着橱柜上那把切菜刀问我妈,妈你说,当时咱家那只鸡你为啥不让我吃,我妈还真是经典,也许就是因为这句话拯救了我,当然也许我也不会真去拿着那把刀去砍了数学老师,因为提到我爸,我还是有点怕的,就是这么单纯。你爸上班又不在,咋家这把刀又不快....... 后面的话我也没继续听了,既然刀不快,我在这里洗个毛线碗啊,飞奔去了学校。在路上我愉快的做了个决定,对数学老师一瞪解千仇好了,因为下午我还想约班里阿飞去打游戏机呢,没时间跟他哔哔。
在往后的很多年间,我时常都在回想,都想让自己去释怀,也遇到过更操蛋的老师,当然也遇到过很多比老师更操蛋人,人心其实可以很大,大到你毁了我的世界都可能换来原谅;也可以很小,小到一句伤人的话语都可以被诅咒到祖宗十八代。心胸开阔,仁善为怀,世事看淡,恩怨不计,旧恨不记才会活的精彩(其实这根本不是我想讲的话,我很希望此数学老师早死早超生,别再祸害其他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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