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风雷手
01
我叫小厘飞刀,厘是毫厘不差的厘,刀是刀刀见血的刀。
我纵横江湖近十载,索命无数,至今罕逢敌手。
十年里,寒刀孤影,青灯苦酒,没人懂我,没人敢靠近我。陪伴我的,是每天利刃雄爪之下的惨叫。
我享受一刀封喉的快感,从来没有一条生命在我的刀下熬过一招。作为一名刀客,这种寂寞,绵绵无绝期。
每天最后一把象征生命终结的声音消退后,我重归于静,在黑暗中独自修行。
“飞刀过处,鸡犬不宁”——这8个字,概括了我的传说。
02
“小厘子……有新活了!”
“好,等我杀完这只鸡……”我左手抓着一只鸡的翅膀,将其脖子往后捏稳,右手瞅准位置,一刀划过,鸡血喷涌而出……一条生命终结。
喊话的是我的老板虎姐。
虎姐年近三十,至今未婚,在河东市美食城开了这家大排档,店名叫“河东湿喉”。我虽是一届武夫,也感受到这店名婉约的诗意。
虎姐说的活,是后厨新进的一批狗。我不太懂杀狗,但虎姐发令,我不得不硬着头皮上。
这几天,四面八方涌来了不少酒客,均是冲着一个叫狗肉节的节日。
每年这个时候,城里剧增数十万游客。
03
华灯初上,我从黑暗的幕后,走到斑驳陆离的店门前。在布满酒桌的露天广场里,寻找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举杯独酌。
这是虎姐给我的特权。
酒过三巡,店内游客逐渐密集。各种奇装异服、携刀藏器的身影陆续落座,每张脸孔都高度警惕,每个人都是一副虎视眈眈、蓄势待发的神情。店门旁,厨子一起锅,架上烧烤炉,顿时四周烟气弥漫,人影朦胧,食客们目露凶光、暗潮澎湃。
“本店新推出招牌菜‘天下无狗’,欢迎各位客官品尝……”虎姐清脆的嗓音打破静谧。
“老板娘,有没有发情的小母狗啊?”人群中一黄毛小子率先挑逗。
“有发情的母狮子,怕你没这个胆!”虎姐叉着腰骂道。
人群一阵哄笑,化解了肃杀的气氛。
表面上,这是一个狗肉美食节。但对大多数人而言,今晚,是一场英雄大会。
我知道,小厘飞刀扬名立万的时候到了。
为了等待这一天,我每日苦练刀功,每杀一只鸡,都会在显眼位置刻上一个“厘”字,有时在鸡胸,有时在鸡腿,有时在鸡臀。蝇头大小的字,全一般大小,所有比划粗细一致,一笔不多,一笔不少,彰显着我神乎其神的刀法
这是一名高手对自己技艺的敬畏与尊重。
这一个字,隐藏着我的江湖野心。
04
“暴龙哥,你看这盘狗肉好正点,滑哧溜的又不硬,味道香还有嚼头,还不起边。哇,你看这上面还有字……”那黄毛对旁边的赤膊汉子叫了起来。
叫暴龙哥的汉子双筷斜里一夹,稳稳地从小黄毛那抢过了肉:我看看,哇,还真是,是个“厘”字哦。
一看这身手,便知是行家。我找到了第一个目标。
我火速移至暴龙跟前,微微抱拳:小弟似乎听到几位唤我,不知有何差遣?
不知是我快速的身形还是突如其来的问话,把暴龙哥愣了2秒钟。“这厘字,你刻的?”
“只要能博君一乐,是不是我刻那又有什么分别呢?”我意图激起对方的斗志。
“看来阁下身手不错。”暴龙双掌互掰,脑袋往后逆时针甩了一圈,热起了身。
“刚好够让你们四人命丧此地。”我眼光扫过桌上的四人,刀从袖口滑落掌心。
小厘飞刀,绝不是躲在后厨欺负鸡鸭鱼鹅的懦夫!
“看来今天要有一场恶战了。”暴龙的脸暗沉下来,“那我就成全你。”
我手底提劲,快刀在手中盘了一圈,另一手握住桌上的酒瓶,拳心抵在瓶盖下,用刀一撬,瓶盖弹到空中,翻了几转,砰的一声掉到桌面。
600毫升的啤酒,瓶口没有一点泡沫。
“好俊的功夫。”暴龙目无表情。
“你的武器呢?”我问道。
暴龙从桌上抽起一双筷子,抓了一瓶酒,将酒瓶盖弹向空中。动作和我一样,瓶口也无泡沫。
店内的伙计小刘利索地把凳子搬到了我身后,我目不斜视地坐了下来,与暴龙四人正面对坐。
暴龙身子向后摆直,两手缓缓抬起,搭在了桌沿上,拉开了架势。一场杀戮即将开始。
这是一个江湖中人称为“猜码”的游戏。
猜码,也叫划拳,就是一个数字相加的游戏。两人一人出一手,同时嘴上喊码,其中一人喊中双方手指相加的数为胜,反之则输。
暴龙名虽霸气,但气质内敛,码路很可能趋向保守。我暗自盘算,已有了胜券。
“兄弟威啊……”以兄弟码开头,一来表示热情与友好,二来也是对敌人的麻痹。
“捉住手!”
“点中。”
我的食指有如一把利剑,直取命门,让暴龙措不及防。简单的两字,轻松破了他的阵,暴龙一时没反应过来,悬在半空的拳头,如一只破败的丧钟。
暴龙不服气,连来了五局,五局连败。
五局后,桌上两瓶酒空空如也,暴龙垂下的头,刚好在两个酒瓶中间,如身陷牢笼的病兽。
几个小弟见大哥败了阵,纷纷出手,要以车轮战的方式,守卫他们可怜的尊严。
20分钟后,桌上空瓶林立,原本香气四溢的狗肉,此时也寡淡冰凉,仅余满桌狼藉。四人满脸通红,不时打着饱嗝,全无战意。
我站起身:失礼了。说完拂衣离桌。
去年此时,本店举办了一场“河东论拳”。
那是一场惊心动魄,荡气回肠的战役。最终,“终极杀人王”火云鞋神以一招“琵琶掌”重创江湖四大码王,并将“中原一支骨”、“左手断魂郎”、“六指散人”、“金嗓赤膊威震天”等各路高手打出内伤。火云鞋神一时名声大噪,来访者络绎不绝,只为一睹他的风采。
但自那一战过后,火云消失于江湖。
我知道,他一定会再次出现。
去年我几欲出手,被虎姐拦下。最后,眼睁睁看着火云鞋神在自己面前降龙伏虎以一敌百,手痒得差点搓掉了掌纹。
虎姐拦我是有原因的,作为商人,虎姐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而今年,我非出手不可。
05
我环视一圈,四周也已开台成擂,战火初燃。数百人纠集此地,抡拳吆喝,码声此起彼伏,一浪盖过一浪。
只是仍不见火云鞋神的身影。
“这位兄台,能否让小弟讨教几招?”喧哗中,一个声音幽幽传来,清晰干净,仿佛说话人就在耳边。
有此内力,断不是一般的江湖鼠辈。我循声望去,见一胖一瘦两人并坐一排,胖子肥肠大耳,满脸油光,瘦子瘦骨嶙峋,头上光溜溜地反射着夜灯。桌上无下酒菜肴,无酒杯碗筷,只散着一堆花生壳。两人各持一瓶,不紧不慢中对饮。
与暴龙酣战时,我已注意到他们的存在,彼时偶尔有人邀战,两人只是摇头,自顾剥着花生米,一粒接着一粒,边嚼边喝,隔岸观火,神态自若。
看来,二人有备而来。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只要两位高兴,有何不可?”我缓缓落座。
“兄台码路独特,潇洒飘逸,今晚的豪杰中,堪称一流,在下很是佩服。”说话的是胖子。
“见笑了,不知怎么称呼二位?”
“他们是玉面圣手、金毛狮王,连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南玉北毛都不认识,你怎么混的?”暴龙边说边走了过来,似乎忘记了刚才的一战。
看着面前的两人,一个满脸横肉,一个寸发不长,我仿佛被点中了笑穴:“玉面圣手?金毛狮王?”
“混迹江湖,总要付出些代价的,玉面、金毛都是青春往事了……”瘦子淡定地笑了笑。
“废话少说,两位大侠只要赢了这小子,这顿酒我包了。”暴龙急不可耐地催道。
06
“两位谁先上呢?”
“我兄弟二人虽然分别称雄南北,但今天难得聚一起,自然是要同进共退的。”
“意思是一起上了?”
以多欺少是酒场大忌,这二人众目睽睽之下厚着脸出此下策,看来亡我之心势在必然。“好,那我就舍命陪君子。”
伙计小刘手脚麻利地扛来一箱酒,置于跟前。
“慢着!”虎姐在人群中闪出,坐到我身旁,“我们这边也加一个,否则不公平。”
我深知虎姐说一不二的秉性,没有阻拦。
“好,那就二比二,女士优先。”胖子对虎姐伸出了手。
虎姐身穿黑色背心,一双玉臂洁白无暇,在昏暗的灯光下,像两条游动的小白蛇。纤细的手指好比敏捷的蛇尾巴,在夜色中摇曳不止。没人相信这是一个常年抓刀洗碗,扛货打杂的粗鲁娘们。
胖子看着圆润,却一点也不亲和,肥硕的手掌上,指干像仙人球上的毛柱,一根根杵于眼前,仿佛庄严的士兵,在守卫神圣的领土。
码圈中流行一种玩法,俗称打码帮。双方按队员人头各出手一次,输了即刻换人,直至一方全员输毕,整队判败,反之判胜。
虎姐先发制人,胖子弹指接招。
两人的声音一粗一细,一个浑厚洪亮,一个清脆婉转,来回交锋,击透夜空,在沸沸扬扬的夜市广场里显得分外响亮。
“来有只啊”
“六叔公啊!”
“三大婶啊!”
“的士你坐”
“八!”
……
按照惯例,猜码口诀中一般以二字、三字为多,为了抑扬顿挫,增加节奏感和氛围,往往会在后面加上语气助词。
真正的高手,不拘泥于形式,常常改变套路节奏,忽快忽慢,声东击西,有时干脆只喊数字,简单粗暴,直捣黄龙。虎姐和胖子都是个中翘楚。
数拳之后,虎姐瞅准机会,以一手“三叉戟”胜了胖子。
挫伤敌军一员,我方胜算大增。瘦子不敢大意,小眼睛盯着虎姐的粉拳,挥指迎战。
此时正值夜市高峰,人头攒动,周围拼杀得如火如荼。有些败阵的不好意思久留,草草结了账走人,唯恐被围观取笑。似暴龙这般厚颜的败将,毕竟不多。在虎姐与胖子缠斗时,精彩刺激、气势非凡的场面引来不少拳客驻足观望。暴龙与黄毛鼓动人群,掀起外围战,开出一比十的赔率,把赌注押在对手上。
胖子失手后,暴龙把希望寄托在瘦子上。
瘦子长相猥琐,码术也下三滥。有胖子前车之鉴,他不正面迎战,见虎姐是女流,喊码时在口舌上占尽了便宜。什么“二只奶”、“一对波”、“三点式”、“按住你睡”、“打开腿”之类,简直不堪入耳。
在场多为男性,在瘦子的煽动下,发出阵阵浪笑。
虎姐平日多泼辣,毕竟女儿身,被一众浪客奚弄耻笑,一时意乱,出了乌龙码。好在虎姐久经沙场,短暂调整总算恢复锐气,三招后重挫瘦子。
第一回合,对方输。
07
按规矩,输家点将。经过一轮比拼,对方越发谨慎,胖子伸出手掌,看了看虎姐,最终圆肘一转,面向了我。
开战后,胖子转守为攻,快马加鞭,要逼我自乱阵脚。
小厘飞刀岂是浪的虚名。多年的屠宰生涯,生擒鸡犬无数,尤其面对负隅顽抗的悍鸡,狭路中十指联动,在锯齿尖喙中躲闪辗转,早已练就独步天下的指法。
一掌共五指,其中以二、三的变化最多,均有10种组合指法,加上正反掌的切换,变化达20种之多。高手大部分是以二三取胜,五指屈伸弹跌间,使初出茅庐的码雏犹如置身乱马铁蹄间,稍不留意就被踩扁。
胖子出手前狂怼了半瓶啤酒,酒后势如长鲸吞海,声音较前轮高出两个八度,直似虎啸龙吟,穿石裂木,快指翻腾间气流排山倒海,汹涌沓至。那圆圆的胖躯随之抖动,荡出二尺气墙,坚若城堡。
我暗为一惊,便是去年的火云鞋神怕也无这般深厚功力。当下足尖踩地,自稳底盘,腰马合一,挺脊提臀,运气经阴维脉往上贯涌,真气随着码声从咽喉中释放出来,化解胖子的气场,五指在半空中弹击,扬起一波波涟漪,体内气流同时托抵天突穴,转化为至刚至阳的声波,似张着血盆大口的巨兽,扑向前撕咬。
两股刚猛的力量相撞,顿时化为至柔的力场,在牵制中交融。十几个回合下来,仍难分胜负。半晌后,由生死相搏变为隔桌对弈,拳风相克,光波流转,夜灯将指影投射于桌面,来回走击,牵出悠扬旋律,宛若精妙绝伦的琴师在合奏一曲旷世佳作。
周围的人群越来越多,其他台上的拳客也无心恋战,纷纷前来围观这一场鏖战。密密麻麻的人群中,不时传来喝彩。
身侧的虎姐静坐不语,我依稀感到那对充满柔情与期待的眸子,明亮地绽放在黑夜中,比河东城中千家万户的灯光还要闪亮。我预感到,这一战,无论成败我都会一举成名。
但我不能输,为了虎姐,为了河东湿喉,为了自己尘封已久的飞刀。在喊了373码后,胖子额角冒汗,略微显出疲态,手下节奏变缓,我刚要全力一击,朦胧光影中,瞥见那厮嘴角不经意的一扬,意识到这是个陷阱。但我仍将计就计,高啸一声,连出两手相同的码,佯装变拍强攻,胖子眉额高抬,立马往前推臂,重重的拳头如一硕大的铃铛,要靠自己的一声尾音终结了这首码曲。
胖子以空拳捉我的重码,可惜高兴的太早。相同的时间里,我以飞快的速度变指为拳,运尽十成功力,直击而去。
同一时间,两颗坚硬的拳头停于半空,维持了半柱香的力场顷刻粉碎,我与胖子均被震退半尺,上身后仰,几欲跌倒。周围霎时静了下来,沸腾的人群消了喧闹,只剩一张张目瞪口呆的脸。
三秒后,掌声雷鸣,打破短暂的平静。虎姐大叫一声“好”,旁若无人地在我脸上啜了一口。
我满脸涨红,浑身似被掏空的老树干,禁不住伏案低喘。
“别高兴得太早,你们忘了还有我。”瘦子的声音冷冷响起。
“我来跟你玩!”虎姐深知我与胖子一战耗去大半元气,断绝瘦子趁热打铁的念头。
瘦子干笑一声,“人在码在,还是让这位兄弟先来吧。”
我挺起身,故作轻松地伸出右臂,被虎姐拦下。“他这一码,算你赢了,现在轮到我跟你比划。”
虎姐晓得我若强上,必输无疑,且输相丑陋。她此举是为了保护我。
我感激地看了一眼虎姐,今晚的她,扎着可爱又不失妩媚的丸子头,干净的脸上,不施粉黛,越发的动人。
“这是你们自己说的,那我就不客气了!”瘦子道。
08
瘦子号称金毛狮王,行事却无半点磊落风范,我猜想这厮还会出怪招。果不其然,拳声刚起,瘦子身形晃动,左右开弓,双手轮换出拳,好似发疯的猩猩,张牙舞爪攻向虎姐。
虎姐单臂悬空,白臂在空中游刃有余,指间劲道凌厉,招招化解瘦子的攻势。瘦子越发凶狠,攻速不断变快,双臂时而像烧旺的双截棍,带着电石火花扫将而来,时而掌风叠嶂,身两侧似安上了巨大的芭蕉伞,阴风朔朔冲面扑来。
虎姐实力自是不容小觑,追随她三年而来,目睹过无数兽虫妖魅折躯在其手下。每个拳刀马嘶、酒盏盈空的夜里,虎姐就像一个身着彩裙轻纱、瑰姿绰态的魔法圣女,在刀戟箭弩中穿梭而过,衣袂轻拂间,万千军马溃如蚁穴。
可惜,这次遇上的不是普通的摇旗小兵,而是双眼似无底黑洞,盛满骷髅血浆的黑山老妖道。无论虎姐反应多快,身手如何灵敏,在险象环生的弧形掌影内,始终不占上风。
在双方喊了一次同声码后,虎姐挺身立起,一口气喝了半瓶酒,抬腿踏在椅上,换了另一只臂,卷土重战。瘦子丝毫未受影响,更借虎姐饮酒间隙,运功升阵。二人再次对拳时,瘦子左右扇动的双臂,阴阳交汇,竟生生在空中形成一张由气墙与光谱组成的八卦图,瘦子喊出的码声却成了刺耳的咒语,逼得人群往后退开。
我只感到耳膜一阵发疼,但看着身旁的虎姐,又不忍离桌而去。想不到瘦子的功力竟已臻化境,这一战换做是我,无半点胜算。我不禁为虎姐担忧起来。
此时的虎姐额头及双鬓早已被汗水浸透,在瘦子的咒波中,双眉紧锁。就在瘦子以为得胜之际,千钧中虎姐腮帮鼓起,爆喝一声,清晰地传出码字,同时口中喷出刚才喝下的一口酒,一条水柱穿透瘦子的气墙,撞向他的胸部,手下同时出了一掌。
虎姐的发挥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原来河东湿喉的真正要义蕴含在这一招当中。
我不由激动站立,要迎接马上到来的胜利。不料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一直在旁隐忍不发的胖子,迅速地伸出了一掌,硬挡下了水柱,巨大的弹力,讲水溅向四周,瘦子抓住机会,伸出了一根手指,喊出了“六”,与虎姐的五指相加,恰好中码。
“哈哈!你们输了。”瘦胖欢呼中二人对击一掌,甚是得意。
又是一阵轰鸣的掌声,久久不散。
虎姐当场愣住,气得直跺脚。我用衣袖为她擦去脸上的汗珠,安慰她:别怕,还有最后一回合。
09
此时,夜已深,人群丝毫没有退去的意思。所有人已完全陶醉于这一战中,暴龙也拜服在我等的功力中,似乎忘记了外围赌注一事。
我在人群中看见了去年的实力高手中原一支骨、左手断魂郎等,他们养了一年的伤,此番而来是为了一雪前耻吧。
“喂,最后一回合了,你们准备好没?”胖子浑厚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路。
“要不这样吧,双方实力均等,我建议最后一把以混合双打的形式玩,你们看怎么样。”我对胖瘦二人道,同时向虎姐挤了下眼色。
虎姐马上会意,“对,混合双打,你们敢不敢来!”
“有什么不敢的,你们说,怎么玩?”
虎姐与胖瘦二人简单说了规矩。我们就此摆了架势,四个人每人出一掌,在人群正中央,四把声音同时响起,有如四道闪雷在上空迸发:
“十五,十五,二十!”
结果不言而喻,三年里,我与虎姐早已达成心有灵犀的默契。
这一战划上了休止符。
胖瘦二子还没回过神,人群已经齐涌而来,将我和虎姐高高托起,不断抛向空中……
我任凭人们摆弄,充分享受着胜利的喜悦。我望向虎姐,她朝我大声喊,似乎有话要说,但声音淹没在鼎沸的喧闹欢呼中。我仔细辨听,才听出了那几个字:
“他来了!他来了!”
10
我扭头望向虎姐所指的方向。人群外一个角落中,一名老者独坐于台前,徐徐摘下斗笠,目无表情。白色的眉胡,在夜风中拂向一边。
我雀跃的心此时差点蹦出体内,不由惊呼一声:火云鞋神。(未完待续)
原文标题:码神。
欲知后事,且看《码神二:终极大战》,更精彩激战场面,更搞笑故事等着你!
图 /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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