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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7-10

2020-07-10

作者: bruch | 来源:发表于2020-07-10 13:42 被阅读0次

潘江陆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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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晋时期陆机潘岳同以才名,人称潘才如江,陆才似海。不过流传最广的当然是潘岳的绝世美貌,潘岳字安仁,又名潘安,昵称檀郎或檀奴,居中国历史四大美男之首,这四位个个文才武略,还有绝色。俗话说得好,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没有才艺只有好颜色是上不了这个榜单的。宋玉作《九辩》与屈原齐名,李白曾说“屈宋长逝,无堪与言”,四位当中唯一幸得善终的宋玉身后亦有疑冢若干,“摇落深知宋玉悲,风流儒雅亦吾师。怅望千秋一洒泪,萧条异代不同时。江山故宅空文藻,云雨荒台岂梦思。最是楚宫俱泯灭,舟人指点到今疑。”后人经过反复考证,确定真址在鄢郢。后人在其墓碑上刻字以增谥美显荣于身后:“阳春白雪千人废,暮雨朝云万古疑”,关于宋玉被人偷窥,李义山色眯眯地写到“花将人共笑,篱外露繁枝。宋玉临江宅,墙低不碍窥。”《登徒子好色赋》中记载宋玉家东邻有个女子,容貌秀丽,也是楚国有名的美女,她爬墙偷看了宋玉三年,可宋玉不接受她的爱,从此用宋玉东墙形容好色(男色)。北齐高肃入榜是因为他“温良敦厚,貌柔心壮,音容兼美。起家通直郎、仪同三司。治军躬勤细事,累迁并州刺史,封乐陵县公。废帝高殷即位后,以为兰陵王”,古籍中记载“北齐兰陵王体身白皙而美风姿,乃着假面以对敌,数立奇功”。“戏有代面,始自北齐。神武帝有胆勇,善斗战,以其颜貌无威,每入阵即着面具,后乃百战百胜。”大概意思是高肃虽骁勇善战,但脸蛋秀美如黛玉,敌人不仅不怕,甚或起了色心,只好戴个面具把脸遮住上阵缠斗,有点像眼下口罩的副作用也是让人妍媸难辨,有人就此疑惑兰陵王是不是因为怕自己长得太美让对方看得发呆乃至石化而胜之不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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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儒家道学对男女之事三缄其口或含糊其辞,把食色性也归于饮食男女日常交差一类的敷衍态度,道家老庄对性和色情不仅从容面对,而且趣味盎然,津津乐道。宋玉深受其影响,在《高唐赋序》里绘声绘色用“巫山云雨”影射男女之事:“赤帝之季女曰瑶姬,未行而卒,葬于巫山之阳,故曰巫山之女。楚怀王游于高唐,昼寝,梦见与神女遇,自称巫山之女,王因幸之。去而辞曰:“妾在巫山之阳,高邱之岨,朝为行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旦朝视之,如言,遂为置观于巫山之南,号曰朝云。至襄王时,复游高唐。”“楚襄王与宋玉游于云梦之野,将使宋玉赋高唐之事。望朝云之馆,上有云气:崪乎直上,忽而改容,须臾之间,变化无穷。王问宋玉曰:“此何气也?”对曰:“昔者先王游于高唐,怠而昼寝,梦一妇人,暧乎若云,焕乎若星,将行未至,如漂如停,详而视之,西施之形。王悦而问焉。曰:‘我帝之季女也,名曰瑶姬,未行而亡,封于巫山之阳台,精魂依草,实为灵芝,媚而服焉,则与梦期。所为巫山之女、高唐之姬,闻君游于高唐,愿荐枕席。’王因而幸之。”

大概生物都以自身复制为第一要诣,人类自封生物中的灵长又怎能例外?易中天中华史就把中西文化名人,如女娲夏娃共工亚当冶于一炉,他独出心裁地说人类直立只是为了更好地表现性感。裸猿的站姿其实是利于互相引诱,方便阴阳媾合绵延子息,易氏把对体格容貌的爱慕放到了很高的位置,性感成了人类历史演化决定性的推动力,易氏中华史的几乎所有关于文化进步的论断都置于情欲的基础上,里面赋予蛇蛙各自性的含义,一如莫言获诺贝尔奖的小说《蛙》中对繁殖的各种隐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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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杜曾在五言《花底》里褒扬过潘岳之色:

“紫萼扶千蕊,黄须照万花。忽疑行暮雨,何事入朝霞。恐是潘安县,堪留卫玠车。深知好颜色,莫作委泥沙”。除了潘还提到了F4的另一位,卫玠。其时少陵野老流寓于成都彭县丹景山。官至太子洗马的玄学家卫玠不仅貌美而且柔弱,居然坐车(脑补应该是梅赛德斯S级别以上的优雅香车)被群众拦住围观而死,芳年止二十七岁,后世将“看杀卫玠”作为成语,比喻众所仰慕的人,此公留诸后世颇为传神的是《世说新语》里记载的“卫洗马初欲渡江,形神惨悴,语左右云:见此芒芒,不觉百端交集。苟未免有情,亦复谁能遣此!”自幼即喜清谈的卫玠问梦:“卫玠总角时,问乐令梦,乐云:“是想。”卫曰:“形神所不接而梦,岂是想邪?”乐云:“因也。未尝梦乘车入鼠穴,捣齑啖铁杵,皆无想无因故也。”卫思因经日不得,遂成病。乐闻,故命驾为剖析之,卫即小差。乐叹曰:“此儿胸中当必无膏肓之疾!” 骠骑将军王济是卫玠的舅舅,英俊豪爽有风度姿容,王济就是不愿和卫玠走在一起:“珠玉在侧,觉我形秽。”;“与玠同游,冏若明珠之在侧,朗然照人。”唐·孙元晏夸卫玠:“叔宝羊车海内稀,山家女婿好风姿。江东士女无端甚,看杀玉人浑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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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刘义庆《世说新语·容止》:“潘岳妙有姿容,好神情。少时挟弹出洛阳道,妇人遇者,莫不连手共萦之。”《语林》:“安仁至美,每行,老妪以果掷之满车。” 少女熟妇无不痴迷其容貌,“焚香出门迎潘岳,不羡牵牛织女家”,檀郎掷果盈车的盛况既不空前亦非绝后,粉丝对美色的迷恋合乎人性。檀郎不仅颜色好还才气高,岑参就说“行行潘生赋,赫赫曹公谋”。伦常操守亦堪为后世表率,和如今名人界熙熙攘攘始乱终弃朝云暮雨的渣男有云泥之别,檀奴十二岁结发杨氏,一生专情,绝无绯闻,史称潘杨之好。在妻子过世了一年之后,他写了三首《悼亡诗》。在中国文学史上,这三首《悼亡诗》开了文人悼亡歌赋的风气之先。旧时妇女地位很低,潘安的《悼亡诗》之前,没谁作过怀念妻子的文章,当然,潘安善写哀诔之文,是位颇具忧郁气质的美男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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缬取《悼亡诗》部分如下:

“皎皎窗中月。照我室南端。清商应秋至。溽暑随节阑。凛凛凉风升。始觉夏衾单。岂曰无重纩。谁与同岁寒。岁寒无与同。朗月何胧胧。展转盻枕席。长簟竟床空。 床空委清尘。室虚来悲风。独无李氏灵。髣髴覩尔容。抚衿长叹息。不觉涕沾胸。沾胸安能已。悲怀从中起。寝兴目存形。遗音犹在耳。上惭东门吴。下愧蒙庄子。 赋诗欲言志。此志难具纪。命也可奈何。长戚自令鄙。”“荏苒冬春谢,寒暑忽流易。之子归穷泉,重壤永幽隔。私怀谁克从,淹留亦何益。僶俛恭朝命,回心反初役。望庐思其人,入室想所历。帏屏无髣髴,翰墨有馀迹。流芳未及歇,遗挂犹在壁。怅恍如或存,回惶忡惊惕。如彼翰林鸟,双栖一朝只。如彼游川鱼,比目中路析。春风缘隙来,晨霤承檐滴。寝息何时忘,沉忧日盈积。庶几有时衰,庄缶犹可击。”

这里的“庄缶”取自庄子悼妻的典故,恢诡谲怪的庄周在这种场合还是一贯率性游世的无所谓:“生死本有命,气形变化中。天地如巨室,歌哭作大通。”契友惠子(施)当场批评他疯疯癫癫不像个样子:“与人居,长子老身,死不哭亦足矣,又鼓盆而歌,不亦甚乎!”,在“逻辑派”哲学家惠子的眼里,庄周这个艺术流哲学家太不近人情了。

檀郎生性多愁善感而且忧郁细腻,即使想学也学不来这种超然的态度,能有这样旷达胸怀的人后世也不多,哪怕是高歌“大江东去”的苏轼对结发爱妻王弗也是一生割舍不下的“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真真说不尽的缠绵和哀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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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有相反的例子,尤其是人心不古的现代文人:“脚踏毛底布鞋,戴一副老式眼镜,眉宇间蔚然而深秀。”年轻时的钱钟书在小说围城里曾不吝笔墨戏谑这类文人擅做此类皮里阳秋半折半送虚应故事的矫饰心理,他挖苦汪处厚“换新不如守旧”的旁白有欠厚道却入木三分,和老年时的“默存”大异其趣。政治气候使钱氏秉赋里“世事洞明”的巧趣之外渐生出“人情练达”的倦怠----勉隐于市的“龟息”----韬光逐薮,含章不曜,“藏巧于拙,用晦而明,寓清于浊,以屈为伸。”所谓“真涉世之一壶,藏身之三窟也。”

这部早年所作的“新儒林外史”里的精辟见解俯拾即是,读了下面这段议论的读者大概都会忍俊不禁:“譬如他(汪处厚)那位原配的糟糠之妻,凑趣地死了,让他娶美丽的续弦夫人。结婚二十多年,生的一个儿子都已大学毕业,这老婆早该死了。死掉老婆还是最经济的事,虽然丧葬要一笔费用,可是离婚不要赡养费么?重婚不要两处开销么?好多人有该死的太太,就不像汪处厚有及时悼亡的运气。并且悼亡至少会有人送礼,离婚和重婚连这点点礼金都没有收入的,还要出诉讼费。何况汪处厚虽然做官,骨子里只是个文人,文人最喜欢有人死,可以有题目做哀悼的文章。棺材店和殡仪馆只做新死人的生意,文人会向一年、几年、几十年、甚至几百年的陈死人身上生发。‘周年逝世纪念’和‘三百年祭’,一样的好题目。死掉太太——或者死掉丈夫,因为有女作家——这题目尤其好;旁人尽管有文才,太太或丈夫只是你的,这是注册专利的题目。汪处厚在新丧里做‘亡妻事略’和‘悼亡’诗的时候,早想到古人的好句:‘眼前新妇新儿女,已是人生第二回’,只恨一时用不上,希望续弦生了孩子,再来一首‘先室人忌辰泫然有作’的诗,把这两句改头换面嵌进去。这首诗到现在还没有做。”

钱氏晚年的和光同尘并不意味他对世相的认识有任何钝化,人性,人际关系的那点把戏早被他洞悉底蕴而且嘲弄得体无完肤了,尤其文人这类俗物是钱氏心中早年就彻底看破并尽兴鄙薄的群体。城头变幻大王旗让其对世事更有了一种彻悟后的“狎兴生疏,酒徒萧索,不似少年时”,“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的意兴阑珊。心如枯井波澜不兴,懒于酬酢,比他的夫人低调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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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岳少时善作谀辞,盛名如颂扬晋武帝躬耕之事绮丽空洞徒饰增华的《藉田赋》 有“袭春服之萋萋兮,接游车之辚辚。微风生于轻幰兮,纤埃起于朱轮。森奉璋以阶列,望皇轩而肃震。若湛露之晞朝阳,似众星之供北辰也。”的駢儷妙辞。拍马屁也能这般清丽脱俗足令后世文人瞠乎其后--“被褐振裾,垂髫总发。蹑踵侧肩,掎裳连袂。黄尘为之四合兮,阳光为之潜翳。动容发音而观者,莫不抃舞乎康衢,讴吟乎圣也。”

词藻清艳,声震朝野,遭人嫉恨,奉承得太出类拔萃反致仕途迟滞十年。就其本人作品而言,弱冠之年汲汲于名利的《藉田赋》重浮华轻实感远不及忧患中年的《悼亡诗》来得情真意切。贾谧门下的幕僚潘安、陆机、左思、石崇等人皆因文采斐然而被世人称为“鲁公二十四友”或“金谷二十四友”,而潘安不仅被被推为二十四友之首,还在《世说新语》里因左思陋容的反衬成了其中唯一才貌双绝的璧人,东晋李充《翰林》首肯其才“如翔禽之有羽毛,衣被之有绡縠”,又说“潘诗烂若舒锦,无处不佳”。《诗品》云“故孔氏之门如用诗,则公幹升堂,思王入室,景阳、潘、陆,自可坐于廊庑之间矣”。《滕王阁序》有“请洒潘江,各倾陆海云尔”之句。李白《赠崔秋浦三首》之三:“河阳花作县,秋浦玉为人。地逐名贤好,风随惠化村。”后世对潘的色艺津津乐道不绝于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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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在县令任上有浇花息讼轶事的“河阳一县花”也难逃“红颜”薄命的窠臼。魏晋风度大多志趣玄远,不滞于物;多情善感,内心痛苦;只好寄情山水,谈玄论道;恃才放狂,傲视古今。把孔子“君子矜而不争,群而不党。”抛诸脑后。 潘氏后期自觉卷入党争过深而有所预感的《金谷诗》:“投分寄石友,白首同所归”终成谶语。元好问于两晋名士中首推陶潜为人为文的真淡泊:“一语天然万古新,豪华落尽见真淳”。以陶令《归园田居》的珠玉在上臧否潘岳《闲居赋》的“又当又立”:“心画心声总失真,文章宁复见为人,高情千古闲居赋,争信安仁拜路尘 。”东坡复评二位:“渊明诗初看若散缓,熟看有奇句。”;潘氏则“徐邈能中酒圣贤。刘伶席地幕青天。潘郎白璧为谁连。无可奈何新白发,不如归去旧青山。恨无人借买山钱。”不妨全录苏之悼妻词如下“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读来颇令人泪目,堪堪比肩潘岳《悼亡诗》所表现出来的悱恻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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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理想主义者元好问观孤雁哀其同伴折翅痛不欲生而有感作了《雁丘词》,自序云:“泰和五年乙丑岁,赴试并州,道逢捕雁者云:‘今日获一雁,杀之矣。其脱网者悲鸣不能去,竟自投于地而死’。予因买得之,葬之汾水之上,累石而识,号曰雁丘。时同行者多为赋诗,予亦有《雁丘词》。旧所作无宫商,今改定之。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由雁及人,《雁丘词》亦涉失侣之悲却未见作者评论过潘苏悼亡辞赋孰高孰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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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的是,这些奇人异事大多出于中国历史上的乱世,诸侯林立,无所谓正统思想,那时的文人颇有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的独立和自信,各种思潮和学派风起云涌,显现出诸子百家争相鸣放的荣景,士人发表言论和观点有较大的自由。洋洋洒洒三十六卷的《世说新语》即南北朝刘义庆搜罗两晋人文轶事编撰而成,《世说新语》依内容可分为“德行”“言语”“政事”“文学”“方正”等三十六类(分属上,中,下三卷),每类有若干则故事,全书共有一千二百多则,每则文字长短不一,有的数行,有的三言两语,表现了笔记小说“随手而记”的诉求及特性。

尤其是战国时代流行一种语言游戏,即“大言”与“小言”。《庄子》和《列子》中即颇多“大言”与“小言”。宋玉也创作了《大言赋》与《小言赋》,“无内之中,微物潜生。比之无象,言之无名。蒙蒙灭景,昧昧遗形。超于大虚之域,出于未兆之庭。纤于毳末之微蔑,陋于茸毛之方生。视之则眇眇,望之则冥冥。离朱为之叹闷,神明不能察其情琶二子之言,磊磊皆不小,何如此之为精?”明显与《老子》第十四章所言:“视之不见,名日夷;听之不闻,名日希;搏之不得,名日微,此三者不可致诘……绳绳不可名,复归于无物,是谓无状之状、无物之象。”和第二十一章所言:“道之为物,惟倪惟惚,倪兮惚兮,其中有物;惚兮倪兮,其中有象;窈兮冥兮,其中有精。”以及第四十三章所言:“无有入无间。”款曲私通。

《左传·襄公二十四年》:“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虽久不废,此之谓三不朽。”老庄及魏晋南北朝的名士包括上面提到的四位在“三立”上各有建树,他们事实上就是现代所谓的公共知识分子,比西方文人十九世纪才沐猴而冠要早得多,遑论国内由庚款培养出来的媚外的徒子徒孙,不过现在的这些“闻人”除偶作惊人之语外,大多出言粗鄙面目可憎,毫无风雅可以传世。和古代贤达相比,有其放浪无状而无其风骨神韵,把经世济用狭隘地理解成自由主义,这个群体的精神世界主要依附于泊来品,言必称洛克,凯恩斯,数典忘祖找不到精神上的根系渊源,更无先贤的谐趣和儒雅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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