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篇我为自己写的申辩。
缓慢是我性格的主基调之一。我什么都慢,吃饭慢,做事慢,思考慢,反应慢,接触新事物慢,融入新环境也慢。
朋友们早早着手的化妆,现在差不多都到了随手就能撸一个淡妆的程度,而我,拙拙地停留在涂口红的水平上,执拗着不肯前进。
在我出生的素以热情爽快见长的东北,十多年来一直被我所依靠的家乡嫌弃淘汰着。为了保护,我把缓慢藏得严实,可愈加严实,越无处可逃,迟疑犹豫这些更糟糕的缓慢一点点地溢出来。
后来我去了天津读书,也是自己的内在驱动,也是别人的外在协助,以及大环境对我的耳濡目染,我的性格一点点打开来。
就在上个学期,我甚至觉得自己有一种可以与任何身份,任何年龄开启对话的能力,这无疑是对我这些年来无声打击的最有力量的翻盘。可是我依然不喜欢过多的交谈,一个人的独处让我获得充沛的安全感。
假期,我回来练车。教练有一天问我是不是胆小。我被这问题问的有点错愕,一瞬间我甚至觉得有些丢了面子,我稳了情绪,用很明快的声音回答,对。然后又添了一句,我应该是比较谨慎。
这是带着防御机制的说辞。
之后,我不断回想起这段对话。我很感谢教练在语言里流露出来的一种家长性的担忧。可我也被这种只有胆大昂扬才能被社会所接纳的刻板印象所刺痛,不忿。
难道每个热情外放的标准东方人就能够在社会上如鱼得水,而缓慢怯懦的就要么不被接受,要么套上一层不属于自己的虚假面具就能够勉强存活下来了吗?
这个我赖以生长的地方实在对我不够友善,一直如此。我上辈子的灵魂定不是这里的居者,不过是流浪至此,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所以,我可能要决定,对于这个和我格格不入的地方,我只把他当成一个每次临时修养和养育我亲人的熟悉陌生人好了。没有情感,他不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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