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的上空阴雨连绵,灰蒙蒙的天像是被废气贪婪舔舐过了一般低沉,压得人喘不过气来。青石板铺的街道被雨水浸润得湿滑难走,石缝间的青苔在雨中却是格外享受。在街尾一小巷子深处,蜷缩着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小乞丐。他赤着的小脚被冻得通红通红,凌乱的发丝干枯毛躁,瘦小的身板挂着那件大得不合身的破麻衣。那麻衣已经被洗得看不出原先的颜色了,一看就知道是从垃圾桶旁捡来的旧衣。那个年代的长安,富商巨贾满街走,打着灯笼也难找到会穿这种麻衣的人。冷风似是一根根无形的细针,一个劲地钻入乞丐满是补丁的破烂衣衫的领口和袖口,无论那可怜人如何反复裹紧身上衣,他那单薄的身子依然被冻得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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