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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师大郭英德教授在给学生讨论关汉卿的《调风月》杂剧时，提出一个有意思的问题：嫁给一个主人作妾更幸福呢？还是嫁给一个仆人过一夫一妻的生活更幸福呢？《红楼梦》里的袭人为什么愿意待在贾府给贾宝玉作妾而不愿意嫁给贾府以外的普通人呢？
这确实是个值得一思的问题，就如同前几年热播的《甄嬛传》《如懿传》《延禧攻略》等宫斗剧里那些青春靓丽的女子愿意到深宫那“见不得人的去处”去勾心斗角一样，幸福不幸福，难说，但有人愿意；也如同现代社会流传的那句“宁愿坐在宝马里边哭，也不愿意坐在自行车后边笑”一样，当“二奶”“小三”“小四”，幸福不幸福，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但那是人家自己的选择。
元稹的《莺莺传》、董解元的《西厢记诸宫调》、王实甫的《西厢记》、京剧《红娘》等都不关心红娘的命运，红娘只不过是“给别人做嫁衣裳”的婢女，黄健中执导的电影《红娘》提出了这个问题：胆气过人、伶牙俐齿的红娘促成了张生与崔莺莺的姻缘，但白马将军杜确看中了红娘，想娶红娘作妾；张生和莺莺不愿意红娘离开；老夫人担心把红娘留在家里，一不留神“鸠占鹊巢”，威胁到自己女儿的地位，逼着红娘离开；红娘的选择是回到自己的家乡，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一直感觉用电影这种现代视听艺术去拍古装剧是一种资源浪费，从张艺谋的《英雄》《满城尽带黄金甲》《十面埋伏》到陈凯歌的《妖猫传》《赵氏孤儿》《无极》《荆轲刺秦王》以及冯小刚的《夜宴》，也就是一种视觉上的刺激吧，刺激完了就完了。黄健中的电影《红娘》倒多少有点文艺片的范儿，与以往的“西厢故事”相比，搞出了一点新意，但也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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