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家中大多都养着牛羊,孩子的义务就是负责这些牲畜的温饱问题。
放牛和放羊不同,二者各成一派!
放牛一般都是一只,多的也照顾不过来。牛的胃口大极了,需要拉紧绳索在田埂抢放,一般越是狭窄的田埂草就越茂盛,若是不挑食的牛,一口下去一小片齐根都到了嘴里,牛当时不嚼食,一嘴接着一嘴的来,像个小小的收割机一样,几个田埂下来牛就能吃个大半饱了。但是要防止它偷吃庄稼,半尺来高的禾苗还未抽出穗,又翠又嫩,杆茎都是清甜的,牛最爱吃!有些牛看起来敦厚老实,其实鬼精着呢,它们通常慢慢悠悠的啃着草如无其事,吃到田梗边也好似对那嫩绿的禾苗漠不关心,但是若是稍不留神它就会一歪头加快速度吃上几大口。就算这边拼命拉紧绳索也已经为时已晚!只能恨恨的将手中绳索猛拽几下,绳的另一端拴着牛的鼻子,它吃痛也就老实多了!大约等牛吃的差不多饱,也就是我们愉快的时候。通常我们会不约而同的聚在北坡,那地方有个大约几十亩大小的燕塘,囤积着雨水,专供天气干旱时候附近几百亩水田救急之用,一群孩子聚在一起大放厥词,捕鱼捉虾,那个时候金庸电视老版《射雕英雄传》热播,为了效仿东邪西毒,南帝北丐这些于是我们就自称“北派”,我们还将长柳树条缠在腰上当软剑,分上正邪,搏斗拼杀。每当这个时候,二顺就会不等把牛喂饱就跑过来同我们一样疯玩!他年龄小,又放的是一头高大黑牤牛,胃口大,要很久才可以吃饱。二顺跟我们说这大黑永远都不会吃饱,因为眼看着牛肚子快饱的时候,它就开始拉屎了,一泡屎尿下来,大半天的努力就白费了。所以不管任何时候,只要我们开始玩,二顺马上就把牛拴着吊在树上,参与进来。后来这事让他爸知道了,大概被修理了一顿,就再也不敢了,但是每次那大黑牛拉屎的时候,二顺都会骂骂咧咧的扬言要拿砖头给牛屁股堵上。
而与我们相对的“南派”,则是一群放羊的,我这个“北派”的曾经一度非常羡慕他们“南派”,其实岂止是我,大概所有的放牛的都羡慕放羊的,只是都不愿意当“汉奸”,嘴上不说而已!放羊最大的优势就是自由,将几只羊赶到南坡空岗的树林里,就什么不用管了,爬树掏鸟,抓刺猬,捅马蜂窝,怎么刺激就怎么来,运气好的话,还能碰到慌不择路撞死的兔子。。。。。。
你以为我们就只有南北之分吗?当然不止,驴秋是小儿麻痹症,走路一摇一拐的,他放的是羊,但是他怕跟人家的羊弄混了,将每一羊都用绳子拴着像放牛一样,由于他一只手是跛着不怎么用又是一个人独来独往的,我们都叫他“独臂刀”,记得有一次放牛回去同我们相遇,大概他的羊见了牛有点慌,几只羊在驴秋左右乱窜,由于他只能一只手死死的攥着绳头,两下功夫几只羊带着细细的麻绳混乱瞎绕着,将他差不多捆了起来,把他急的大哭起来,说来也怪,那些羊看见他哭也就慢慢静了下来。
村东头山民家里养了匹马,他爸是替人拉砖的,用牛车跑的太慢,马车快。山民整天向我们炫耀他家的马有多厉害,由于那个时候电视里面那些武林大侠都是骑马的,我们也没有办法反驳他。又加上他的马还咬人,山民二叔就是让那匹马把头皮啃掉一大块,所以我们都对他敬而远之,暗地里叫他“欧阳克”,山民他爸的脾气跟他养的马一样烈,有次他不知怎么不愿意放马了,他爸狠扇了他几把掌不说,还将拴马的绳子缠在他腰上,也该邪乎,那马就发起狂来,拖着一个半大的孩子能有的好儿。虽然没跑多远就掙掉了,但是全身却脱了一层皮。山民一直到长大脸上还有个大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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