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的两难

文化的两难

--读《人类简史》第九章

传说，年是一种恶兽。年屡次来到凡间捣乱，祸害百姓。但有一次，“年”闯入某村，巧遇穿红衣，燃竹竿取暖者；“噼啪”爆炸有声，红光闪耀，“年”惊窜奔逃。于是人们认识“年”性，每逢“年”出时，家家户户闭门家居；贴红联，穿红衣，燃爆竹以驱“年”。后来就有了“过年”。“年”被赶跑了，人们就锣打鼓，互称“恭喜”，后来就演变成了“拜年”。

放鞭炮、贴春联、互相走访拜年是中国文化的一个典型。但是他的来源却是一个虚构的故事。

您相信有年这种怪兽吗？

如果您不相信，您还过年吗？您还会放鞭炮、贴春联、与亲朋好友互相拜年吗？

今年，大街小巷都在宣传禁止燃放烟花爆竹和大盘香，“敢放一挂鞭、拘留十五天”的标语贴满大街小巷。节日放鞭炮是由于虚构的故事，不让放鞭炮出于科学的事实。但是不相信故事，相信科学事实的我们，总觉得在这个日子不放几声响，这个日子总是缺少点什么。

不信鬼神，不迷信是大部分中国人的价值观念，但是大部分代表中国人文化的节日活动却总会带有些迷信的色彩，比如春节、清明、端午、中秋等等。

文化总是左右为难。

公平与效率似乎大多也合不来，尽管大多数人觉得我们就是为了建成一个既有效率又能公平的一个和谐社会。但是无论从历史经验还是从国际经验来看，经济高速增长阶段通常伴随着收入差距拉大，收入分配格局也不会随着经济的进一步增长而自动改善。

自由和平等往往也相互抵触。想要确保“平等”就得限制住那些比较突出的人；而要人人都能“自由”，也就必然影响所有人的平等。美国民主党人希望社会更加平等，就算为了协助老弱病残必须增税也在所不惜、但这样一来，岂不是违反了民众支配收入的自由？另一方面，共和党人希望让人人都享有最大的自由，就算会加大贫富差距，许多美国人将无力负担健康保险也在所不惜。但这样一来，平等也就成为空谈。

《人类简史》中说：“每个文化都需要有些紧张、有点冲突、有无法解决的两难，才能让文化更加精彩，那么身处任何文化中的人都必然有些互相冲突的信念以及互相格格不入的价值观”、“如果人真的无法同时拥有互相抵触的信念和价值观，很可能所有的文化都将无从建立，也无以为继。”

“或许就是这样的两难，这样的矛盾，成为推动人类社会和文化不断发展和前进的动力，就像两个不谐和音可以让音乐往前进，人类不同的想法、概念和价值观也能逼着我们思考、批评、重新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