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菜面不要青菜

喧闹的街上，每家店铺都装饰得很有特色，流光溢彩的。熙熙攘攘的人群一哄而起又一哄而散，也许只有街旁小巷子的一家破旧面馆才会有清闲安静。可是这又愁坏了店主人，那对夫妇在面对无人的小面馆又吵了起来。

“叫你去给高楼擦玻璃，一天能有三四百，一个月就有一万了，还愁儿子进不了好学校？还怕没钱寄回去给爸妈？还用天天在这里拍苍蝇？你就是个孬种，怂包！”老板娘气愤地指着瘦弱的老板大骂。“开面馆安稳，赚个小钱能给儿子在城市里读书就行了，不图什么，不就是希望儿子有出息，一家人没病没灾的？”“你还有脸说，让你没病没灾，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我抽打死你，你这个孬种！”“老板，那个，我想要一碗青菜面，不要青菜可以便宜五毛钱吗？”店门口传来怯生稚嫩的问声。

夫妇一同望向门口，只见一个大约八九岁的男生正不安的望着店里的大菜牌，衣衫破旧，脚上穿着一双分辨不出颜色的大鞋。“一碗青菜面只要四块钱，你不要青菜？”老板一边走到煮面台，一边问。“是的，我不要青菜可以便宜五毛钱吗？”小男孩低下头小声地问。“长得真像我家的小磊，你看一样大的年纪，这脸蛋也是差不多，给他几片肉吧，小孩怪可怜的。就收他三块钱”老板娘对老板说。“好勒，叫他进来坐，等着。”

小孩进来小心翼翼坐下，搓着衣角对身旁的老板娘说：“我不要肉，青菜面不要青菜就行了，我有三块半。”老板娘望着小孩，心头涌动着爱怜，坐到他身旁，轻声问：“你有没有上学？你爸爸妈妈呢？”“没有上学，爸爸，爸爸在巷子尽头那里。”“他为什么不来买面，让你一个人来呢？还有你妈妈呢，他们不送你上学吗？”“我爸爸，他，他走不了路，他说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我们找不到她了。爸爸的腿断了，妈妈也不见了，我就不能上学了，要照顾爸爸。”老板望了一眼小孩，叹息一声，把两个鸡蛋打进滚烫的面汤里。“真是可怜的孩子，唉，真不容易，你爸爸的腿，治不好了吗？”老板娘皱着眉头问。“骨头全断了，治不好了，爸爸说不该去擦玻璃的，一摔下来什么都没了。”

老板娘半张着嘴，眼里含着泪花，可是一句话也说不出。老板在煮面台用手掩着脸。最后小男孩捧着面碗走进巷子尽头，他说等他和爸爸吃完，他来还碗。小面馆桌子上放着皱巴巴的三块半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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