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在等车时碰到乞讨的人，四肢齐全，拿着破破烂烂的碗坦然的望着你。
最近倒是发现他们乞讨的工具与时俱进了，如果你说你没有零钱，他也能笑嘻嘻的递上二维码说：“可以扫码。”
理直气壮的仿佛你在他这购买了物品。
买了什么呢？我可能买了他们的自尊。
小时候我常常在上学路碰到一位光头老爷爷，背着背篼，穿着破破烂烂的草鞋，拿着一把火钳在垃圾堆里翻翻捡捡，偶尔还能看见他哼着歌摇摇晃晃的不知去哪里。
仿佛靠捡垃圾为生这件事并没有影响他生活的愉悦。
回家跟大人聊起，大人们倒是仿佛都知道这么个人的存在，似乎很多年以前他就在我们这儿捡过垃圾，只是前几年不知踪影，不知为何又回到了这里。
没有人知道他姓甚名谁。
初初碰到时，我总是丢了东西之后骑着自行车飞快的离开，一秒也不愿多呆。
偶然发现老爷爷捡了我吃不下的面包，第二天我试着把手上吃不完的面包掰了一半递给他，愣了下之后他倒是乐呵呵的接下并向我点点头，我仿佛知道那便是他表达谢谢的方式。
从那以后，我们仿佛有了默契，垃圾站似乎成了接头处，他从来不开口要你的东西，你给他便接着，也不耽误他翻捡他的垃圾丢在他的背篼里，东西捡够了便向你笑一笑又朝下个地方走去。
偶尔放学时我也能在废品回收站看到他的身影，卖了他的垃圾，妥帖的收拾好钱又背着烂烂的背篼晃晃悠悠不知又去哪里捡拾垃圾去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又不见了他的身影。
他于我，也只是上学路的一位陌生人。
小时候不懂事，觉得这乞讨的和捡垃圾的无甚区别，现在却是懂了自食其力的人永远比出卖自尊的人更值得人尊重。
- 文 | 不乐
- 来源 | 公众号“不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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