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魔方沼泽迅速反方向转。他在西头,我在中间。我顿时慌了神,手舞足蹈地朝着他比划着,但见他稳稳的站在红格子上,他的嘴一张一合,我知道他在对我说着什么?可是我一点听不到,耳朵里雯雯的响个不停,像是千万只苍蝇诱惑着千万只蜜蜂在你的脑神经上跳舞。与此同时出现了很多人,天啊,被拐的成年人。其中一个人就是那个在公交车上装孕妇的年轻姑娘,在我的不远处,她踩到了绿色,导致魔方沼泽重新排列。她惊慌地看着我,我也惊讶地看着她,她黑色的露脐装显露着让我羡慕的平坦的肚子。她突然大哭大闹,雨从不是天的天瞬间降下来,不是雨点,不是雨帘,是魔方雨,彩色的亮瞎眼。在它落下的那一刹那魔方沼泽被淹没了。我没来得及跟他打招呼,没来得及问他的名字,没来得及问问哪位姑娘为什么那样做,没来得及和我唯一有血缘的孩子打招呼,没来得及,哦,好像再没有没来得及的事情了。
耳朵里没有了雯雯的声音,安静的像在真空中游走,脑袋不在脖子上了,脑子被苍蝇蜜蜂掏空了,五脏六腑也被它们顺路带走了。原来这就是文字“空壳”。“空壳”原来就是这样样子的,一点心,一点记忆在浩瀚无边的宇宙中游弋。茫茫苍苍的荒凉的未知世界谁知道你是谁呢?那些突然出现在魔方的同病相怜的家乡人也都和我一样成了点点吗?我漫无目的的寻找我的家人。是的,现在我们是家人。我曾经对一起到新单位的同事说以前我们可以窝里斗,我们知根知底斗完了宛然一笑,现在出门了我们就是一家人,只能团结,只能背靠背。要知道任何人去了新单位都会受到排挤,这就是新现代官场现形记。此时此刻我的“背”在哪里?无数的星星点点,无数的蝌蚪样的怪物离我时远时近,我想走近它,却总走不近。它们是我的同伴吗?如果是,我的样子也会是那样吗?丈夫和孩子,孩子和丈夫模模糊糊的在我眼前闪烁,飘忽不定。孩子瘦了,瘦多了,他吃惯了我做的饭菜定是要瘦的。他的目光没有了神情,是为我,还是为将会有个后妈而不悦呢?我多么想靠近他抱抱他,却总也走不近,他的样子依然是模模糊糊的。他离我很远很远,我离他很近很近。可是他在那头,我在这头。中间隔着几个十万八千里的天河。一把红伞就把一个成年人拐卖了,从人间到了天堂打官司,一路不知生死。传出去都是一种耻辱。
十一
“别哭了,再哭,我们就淹死了”。另一个女人厉声道。那姑娘哭的更伤心了。我们真的被淹没了。生为了灭,灭为了生,诸法空相。这会我真的要死了。真正的感受到死亡来临的时候是那样的无助,无可奈何。我被人一把抱起了,闻到了湖水的香甜味,我被他抱在怀里。第一次被陌生男人抱,有点窃喜,原来中年女人也色啊。魔方雨停了,新的魔方阵出现了。原先一半的人不见了。那个姑娘也不见了。“你在找那个哭的女孩吗?”“对”。“她的守护者说被淹的时候她脚下的绿色变成了黄色,被水怪拉下地狱估计已经成它们的美食了。”“她还小,罪不该这样。”我十分伤心,她只是一时糊涂,人心本善良的,她是有救的。大家很快过了魔方沼泽。回头一看一汪死水。
抬头一看立在眼前的是笔直笔直的一座山。这哪是一座山呀,就是天上的阶梯。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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